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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苦練箭術半天。
差不多練成十箭有七八箭上靶后。
他背起石弓和身后的大麻袋。
一個勁步沖進雨里。
朝古軀前輩離去的方向趕去,尋找更多的奇花異果,順便去收土夫子長在脖子上的腦袋利息。
還是那座十幾畝廣的神殿,因為這次已經事先熟悉路線,所以晉安的趕路速度很快。
只是當他故地重游時,這里早已經人去樓空。
小凌王他們一行人早已經離開。
晉安繼續趕路。
小凌王他們有木鳶這個趕路利器,肯定跟他拉開不小差距,晉安為了縮減之前耽擱掉的一天時間差,一路上都在埋頭趕路,加緊追上小凌王他們。
當然了。
為了防止誤入陷阱。
他雖然目標沒變,但頻繁改變行走路線,有時候大迂回,有時候多繞幾圈,有時候曲線,防止因走固定路線被提前布置陷阱。
接下來的路途,連續遇到幾座新倒塌的小神殿,晉安猜測應該是小凌王那伙人干的,不想讓后來者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休整,不想讓后來者追上古軀前輩,跟他們搶奇花異果,所以拿光了長明燈。
眼看天色越來越昏暗,還沒追趕上小凌王他們,此時正在一座高山上登高遠眺的晉安,只得先找個能過夜的地方。
站在山頂上的他,望到遠處有幾處光源,但即便是離他最近的光源都在十幾里外,晉安不得不加快腳程在大雨下趕路。
這座神殿有些奇特,居然是建在一座懸崖峭壁上的崖殿,幾根千年都不會腐,比兩人還粗的珍貴沉木,深深打入崖壁,懸空建起一座神殿。
那崖殿并不大,甚至比大多數神殿都要小很多,卻有一種古拙清靜的意境。
崖殿離地有幾百丈高,唯一的進神殿路徑,就是一條在崖壁上開鑿出來的狹窄小道了。
缺少千年打理,那崖壁小道早已多出坍塌。
普通人肯定上不來。
不過晉安可不是普通人。
這種小挑戰,自然是難不倒他。
這崖殿就跟別的神殿一樣,神殿大門被外界攻破,里面供奉著的神像早已經煙消云散,而神殿里的光源,分別來自一盞長明燈和一只草席編織的蒲團。
這神殿里落滿很厚的塵土,千年無人問跡,那草席蒲團卻一塵不染,在這個破敗,寂滅的世界里,難得爭得一分清靜與獨善其身,高節清風。
“民間有句話叫‘草席蒲團不打塵,松間石上似無人’,能在孤崖上建起一座神殿,在絕處逢生,在絕境中尋一塊生地,這位前輩的修行境界肯定非常高。心地清凈,不落纖塵,才能坐忘無我。”
晉安站在神殿門口,朝這里的長明燈、神像底座,地上不染塵埃的草席蒲團,各行一個道揖,這才跨步走進崖殿里。
趕路了一天,晉安在草席蒲團上坐下,準備從麻袋里掏出一顆柿子果腹。
哪知。
他剛坐在草席蒲團上,仿佛如時光流影,他靜坐在一座神殿里的草席蒲團上修行,神殿里光華匯聚,霞光繚繞,瑞光條條。
神殿帶著古老韻味,這里香火鼎盛,正有香火在裊裊燃燒。
與此同時,他身邊有許多虛影來來往往,他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虔誠參拜,留下信徒供香。
晉安想要努力看清他們在參拜誰。
可他怎么都睜不開眼睛看清那些在參拜誰,卻又能清晰感受到身邊的人來人往、香火鼎盛……
身邊每日都有虛影來來往往,長明燈亮了又熄滅,熄滅了又點亮,日落月升,月落日升,春去秋來,冬去春又來,時光荏苒,一年又一年,神殿外一棵小樹逐漸成年,長成了參天大樹……
晉安逐漸淡忘了歲月流逝。
心神得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草席蒲團開啟人之神性,覺悟己身。
一股古樸而自然,證得大道自然的道韻從他身上透發而出。
晉安從黃粱一夢中醒來,身邊的時光流影消失,他重新回到真實的世界,他座下的草席蒲團化作飛灰,在蒼茫歲月里淡看歲月靜好。
此時外頭的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
跟晉安剛來崖殿時的天色差不多。
唐朝盧生入夢鄉娶到美嬌娘,中了進士,升為陜州牧、京兆尹,最后榮升為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中書令,封為燕國公。夫人為他生育五子,各個都是高官厚祿,嫁娶高門。晚年兒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一朝夢醒,卻是黃粱一夢,但晉安發現他并非是黃粱一夢,他的神魂修為大進,《天魔圣功》第六層修成了大圓滿。
當發現到這個結果后,晉安相當吃驚。
雖說他有幾百年的大藥進補,但這次的南柯一夢,卻是節省了他不少修行時間,還有用來敕封補藥的陰德。
關鍵是,晉安發現,他這次的神魂大進步,并沒有拔苗助長后的修為不穩跡象,神魂堅固,固守靈臺。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晉安突然有些后悔了,他當初在外界時,為啥不一次性多敕封幾次《天魔圣功》,說不定這南柯一夢能一次性把他推演到更高巔峰。
晉安觀想定神劫,如定海神針定住雜念亂生的心神,這才冷靜下來。
草席蒲團非同小可。
這崖殿,更是住過圣者。
他起身再次朝空蕩蕩的神像底座,鄭重行了一禮,感激神尊圣者對后輩的醍醐灌頂。
外頭的天色更加昏暗了。
眼看再過不了一會就要徹底天黑。
忽然,清雨拍打的幽謐空山石階,響起腳步聲,還有人的對話聲,頭頂烏云蓋頂,一對男女來到這座建在崖壁上的崖殿躲雨過夜。
來者是一對男女。
男的七老八十,五官長得五分像黃鼠狼五分像老狐貍。
女的也七老八十,五官長得五分像老狐貍精五分像黃鼠狼。
兩人既不是和尚尼姑,也不是道士道姑,身上穿著普通,暫時看不出來是什么來路。
但胳膊腿倒是挺利索的。
他們一來到崖殿,見這里沒有其他人,倒是毫不客氣的立馬開始東翻翻西翻翻,打算找找這崖殿里有沒有什么神性寶物,自然是毫無所獲。
一點都沒有敬畏之心。
感恩的心。
這時的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下來。
在崖殿外看不見的黑暗處,開始響起越來越多的詭秘聲音,好像是有許多人的輕語聲,還有痛苦慘叫聲,毛骨悚然。
那些黑暗里的聲音,徘徊在古山石階上,離崖殿越來越近,正在大量靠近崖殿。
崖殿里的那對老黃鼠狼和老狐貍精的老頭老嫗,似乎對黑夜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早就習以為常,他們還在鍥而不舍的翻找著崖殿里的一切,肆無忌憚,毫無敬畏之心,眼看他們要把這座提供他們遮風擋雨的崖殿越翻越亂,突然,哎呀,哎呀。
空曠的崖殿里,響起兩聲痛叫。
正在搗亂崖殿的老頭老嫗,一起捂著后腦勺痛呼,剛才有人在朝他們丟石頭。
“誰?”
“誰在打我?”
兩人也不是良善之輩,當即就目露兇光,想要殺人,哪知,他們才剛一轉身,就看到原本放著神像,如今空空如也的神臺上卻多了一尊道士神像!神臺上端坐著一尊雙手合抱陰陽,閉目一動不動的道士!
這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本就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更何況還是做賊心虛,兩人直接嚇跪,額頭如搗蒜的一頓拜,嘴里一陣念叨著神王爺爺放過他們,他們不是有意冒犯神殿清靜。
兩人猛然受到驚嚇,一直沒有時間看清那神像到底長什么樣子,他們一頓磕頭數十個后,見道士神像一直沒有動靜,這才敢大著膽子的抬頭偷瞄神像。
那道士神像很年輕,年紀也就剛二十出頭,身上穿著寫滿了經文的道袍,那道袍不是凡物,在黑夜里溢散出赤芒,居然是純陽之物,蘊養著雷火道韻。
最奇異的是,那道士神像簡直神了,栩栩如生,就跟活人的一樣,兩人突然受到驚嚇,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這神像到底是不是活物?
“老,老哥,剛才我們進神殿的時候,這神像位置…應該是空的吧?應該沒,沒有眼前這座神像吧?”
五官長得五分像老狐貍精五分像黃鼠狼的七老八十老嫗,膝蓋還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顫巍巍的朝身邊老頭說道。
她一口東倒西歪,黃的黃,黑的黑老爛牙,咯咯咯的不停打顫,目露驚恐。
“剛才應該沒有…這座道士神像吧?好像真的是一下突然冒出來的。”五官長得五分像黃鼠狼五分像老狐貍,同樣一口牙齒快爛光的七老八十的干巴巴老頭,也是嚇得兩腿到現在還有些軟,一時間站不起來,不敢輕舉妄動的輕聲回答道。
兩人在私底下偷偷對話。
見年輕道士神像一直沒有動靜,不由膽子大起來,從一開始的偷偷摸摸打量,到后來的敢明目張膽打量。
“老哥…我們遇到過那么多座神殿,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遇見有完好神像保留的神殿,會不會是剛才我們對這神殿心存不敬…所以惹來神罰?畢竟…我們現在在消失了千年之久的洞天福地里…在這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一口黑黃老牙的老嫗,神色開始逐漸鎮定下來,她錘了錘跪的有些發酸的膝蓋,明目張膽打量年輕道士神像的繼續說道:“老哥你還別說,這神像挺年輕的,長得眉清目秀,好生俊俏。”
男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有異性當著自己面夸別的男人帥,那老頭妒心上來,也不管這里是不是什么神殿了,氣哼哼的冷哼一句:“你這坐地都能吸土的糟老婆子,難道還想對一座神像有非分之想?”
那老嫗什么人生腥風血雨沒見過,面對葷話,一點都沒有黃花閨女的嬌羞,反而臉上神情渾然不在意的說道:“老婆子我要再年輕二十年,還有體力的話,肯定對這俊秀神像動非分之想。”
都說不是王八不進一家門。
這兩人倒也是葷素不忌的渾人,在經歷了起初的驚嚇后,見眼前神像一直沒有異動,兩人開始大著膽子的重新站起來,他們看著眼前這尊栩栩如生,面色紅潤的神像,想要上前試探下這神像到底是不是活的。
他們要在這崖殿里躲雨一夜。
必須要弄清楚眼前狀況,確保所處環境安全才行。
“老妹你不覺得這年輕道士身上的經文道袍,是件大寶貝嗎?或許這神像上的道袍也是這洞天福地里的一件神性寶物。”
老頭起了貪心。
想要動歪心思,開始尋思著怎么脫道士神像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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