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瞥了眼沈一金,“沈掌柜,你厚此薄彼。”
“這話從和說起?”
沈一金一臉莫名。
蘇然指尖輕敲桌子,指了指杯里的茶,眼睛掃了眼屏風后面。
她可是愛茶之人,屏風后面那人喝的是極品龍井,她喝的這個低了兩個檔次。
要是平時在這茶樓也是上等茶,蘇然肯定不會說什么。
但是剛剛那道視線喝著極品龍井,躲在屏風后面明晃晃的打量她。
沈一金臉上一瞬的龜裂,但很快就笑瞇瞇的裝傻。
“蘇兄弟說笑了,這可是冤枉在下了。”
他給他喝的也是上好的茶呀,哪知道這少年鼻子那么靈,竟能聞出剛剛主子喝的茶香。
他確實有點間接打了少年的臉。
蘇然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叫我蘇公子好了。”隨后敲了敲桌子,“你還是快點把銀子給我吧,我趕著回家。”
沈一金尷尬的嘿嘿一笑,裝傻充楞道:“您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拿來。”
說完,看了一眼屏風那邊,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順手又關上了門。
屋里頓時靜謐下來,只有茶杯里冒著縷縷熱氣。
蘇然卻沒有再喝杯里的茶水,她能夠感覺到屏風后面的人還在。
她也沒有好奇里邊的人是誰。
過了一會,屋門被推開,沈一金走了進來,拿了本賬簿和銀票放到桌面。
“蘇兄弟,您看看賬簿。”
蘇然拿起銀票看了看,有七張一百兩的銀票,一張五十兩的,三張十兩的。
她把銀票疊好用懷里一塞,銀票就被她不露痕跡的收進了空間。
蘇然看也沒看賬簿,站起身,對著沈一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您不看看賬簿?”
蘇然笑笑,“那么大的酒樓也不至于框我,”擺了擺手,“再見。”
“別別別,”沈一金急道:“蘇兄弟,是這樣的,不知您的酒方可否賣給我們君越樓。”
蘇然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想過這一茬,沉默了一會。
“不賣,不過到是可以合作。”
“不知怎么個合作法?”
蘇然現在沒有談合作的想法,淡淡的開口,“改天再談,我得回家了。”
說完對沈一金點點頭笑道:,“你應該也忙,就不用送了。”
樓下,騎上大黑的時候,蘇然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抬頭向君越樓二樓看去的時候,只看到打開的窗戶,卻沒有看到人影。
心想肯定是剛剛那人,拍了拍大黑,“走,回家。”
“咴咴”
二樓窗邊,倚靠這一個男子。
他頭微低,高挺的鼻梁,垂著眸子,極長的睫毛也難掩眸子里的疏離人的清冷。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點著窗臺的木架子。
男子淡紅的唇勾起一抹弧度,“呵小子到是敏銳。”
沈修辭換了個姿勢,托著腮看向蘇然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很溫和,但眸里卻很是淡漠。
“主子,別看蘇公子小,但他為人有自己的一桿秤。”
沈一金走到桌旁,往茶杯里添了些茶水。
沈修辭轉過身,漫不經心的,“這少年有點……”
他默然一會,輕笑一聲,將后面的話說完,“不羈吧?”
沈一金沉默的想了想幾次和蘇然的接觸,確實可以用不羈來形容,但好像又不全是,不拘一格比較合適。
他搖了搖頭,“主子,酒方的事我過幾天去蘇公子家拉酒的時候可以再和他談。”
沈修辭坐到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湯,“嗯。”
蘇然這邊,出了鎮子,大黑就一路狂奔,它現在的速度和普通馬匹也不差了。
一刻鐘的功夫就追上趙華榮等人。
來的時候就有說有笑的,回去的時候這些人吃飽了,更是大著嗓門說笑著。
蘇然近前的時候大黑自己就慢了速度,太陽火辣辣的照的人一陣不適。
她在君越樓其實也沒待多久,也就片刻鐘左右。
賀景風一看到蘇然就喊,“舅舅,我想和你一起坐大黑背上。”
“剛剛在路上就一直念叨著你呢!”
林伯停下牛車,看著蘇然提了一句。
“哎難怪我剛剛打噴嚏來著,”蘇然做出恍然的樣子,身子往右邊側彎著,伸出雙手把賀景風抱了起來。
賀景風坐在蘇然前面,一臉天真的問,“舅舅你剛剛真打噴嚏了嗎?”
“你猜呀!”扶好賀景風,側過頭對趙華榮道:“姐,我和景風先行。”
趙華榮囑咐一番,“路上小心。”
蘇然咧嘴一笑,“這你放心,”低頭,“外甥,咱要策驢狂奔了,”對著大黑喝了一聲。
大黑接收到指令,嚎叫一聲飛奔起來。
“哎喲這驢咋跑的這么快呢?”
牛車上的人看著一下就跑遠的驢,驚訝的看向趙華榮。
“趙妹子,你那弟弟可說親了?”
坐趙華榮身旁的婦人看了看騎著黑驢遠去的背影,然后側頭看向趙華榮。
車上幾人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趙華榮愣然,隨后搖了搖頭,“他還小,不急。”
婦人立馬笑道:“不小,不小,現在說親,過個一兩年就可以成親啦!”
趙華榮笑笑不語。
婦人說的更是來勁,“我跟你說,我娘家有個侄女,今年十三歲,和你弟弟年歲剛好……”
牛車上一個年輕媳婦子,看著婦人巴拉巴拉的說著自家侄女和蘇然有多么多么合適。
看不過去的開口,“我說鐵頭嫂子,你也不看看人家趙妹子弟弟那長相,你那侄女合適嗎?”
牛車上坐了七八個女人,這會都看了過來。
年輕媳婦子話剛落,婦人就大著嗓門,“咋不合適啦!我娘家侄女干活努力,力氣大,誰家娶了那都是那家人的福氣。”
年輕媳婦子嗤笑道:“這要是咱們鄉下人家,娶個勤快能干的,那確實是福氣。可你看趙妹子弟弟光是那模樣,你侄女就不合適,更別說人家還識字會讀書。”
其他人一聽想了想到是認同的點點頭。
那婦人還想說什么,臉上不服氣明顯,囁嚅著嘴。
林伯哈哈一笑,來了一句,“蘇然這孩子不錯,有能力,有頭腦,還有本事。”
頓了頓又道:“最主要啊這孩子心還很善。”
林伯爽朗一笑,“誰家姑娘能嫁他,那才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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