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護衛呢？”琴桑雪隨口問了句。

蘇然：“他晚點就回來了。”

“這里不適合你待，明天回云城去吧！”莊其華放下碗筷，認真看著蘇然，“我看不住你。”

“我不回去，”蘇然拒絕，“你想要上戰場手刃朱謙，我不攔你，但我得看著你，不能讓你有事，免得我爹傷心。”

氣氛一下子有些嚴肅，或許，從剛開始吃飯的時候，氣氛就沒有輕松過。

琴桑雪看著兩個毫不退讓的兩人，心里微嘆了聲，扒了口飯。

都有自己的堅持不是。

莊其華擰眉，看著臉上倔強的人，聲音低沉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如何看的住，若你敢偷著進入戰場……”

“你想多了，我這個人信佛，不殺人的，我頂多會在城墻上，或者戰場邊緣看著你，我連加油都不會喊。”

信佛是假的，不殺人是真的，但若有必要不得不殺，還是會殺的。

蘇然看著莊其華，她很堅持。

“你準備待到何時？你可是忘了，你還是書院的先生，你云城無事可做了？”莊其華拿起筷子，“戰爭不是一時，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你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

說完，不再看她，繼續吃飯。

她自然不會從打起來一直待到結束，但，她有空間啊，心念一動，瞬間就可到達云國。

翌日。

祝家宅院，蘇然擺了擺手，示意跪下的人起身，她道：“也別謝我，要謝，還得謝云國皇帝。”

“先生說的是。”

曾經的王家主似老了十歲，似乎又看開了很多。

蘇然看向王魚一家，“我本來想著讓人送你們回云城，但如今云國皇帝一下子放了這么多人，倒是不好帶你們離開了。”

頓了下，“當然，王魚是個姑娘家，若是想離開，我可以送你回外祖家。”

王魚的外祖亦是云城南城區的商賈，鄭孔金王四家都有姻親是云城人。

王魚還沒有開口，父母兄長就替她做了決定，希望蘇然帶她離開。

想來也是知道，若是都城沒守住，他們也活不了。

但，王魚拒絕了。

離開祝家，蘇然微嘆了聲，心道：朱謙是必須要死的。

“他身上有一絲紫氣，你若親自殺他，你救十萬人也彌補不回失去的功德。”

腦海里的聲音讓蘇然頓住了腳步，下意識看向周圍，琴桑雪看向她，“怎么了？”

蘇然搖了搖頭，面色不顯的上了馬車，在腦海里詢問，“阿靈，你剛才說朱謙有一絲紫氣？一絲是多少？那云國皇帝呢？”

她是知道的，紫氣就是所謂的龍氣，

“淡薄，沒你功德厚。”

朱謙龍氣淡薄，云國皇帝的紫氣沒她功德厚。

“朱謙有紫氣，是不是說明，他有當皇帝的可能？”

“不知。”

是不知，還是不愿說？蘇然：“那，如果我幫助云國皇帝呢？有時候，殺人也是救人，不是嗎。”

“天機不明，吾窺探不到，”空間之靈頓了下，“不是大一統，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

蘇然眉微擰了擰，想到它剛才說的話，問：“您剛才說親自，是不是不是親自手刃朱謙，就不會扣我功德？”

好一會，腦海里沒傳來回應，她想，應該是的吧。

對于空間之靈，她多少有些知道，它很需要功德，除了恢復本體，應該也想要回到它主人曾經的那片大陸吧！

“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入迷，叫你幾聲都沒聽到，”琴桑雪手在蘇然肩膀拍了拍，“朱謙師出無名，他不會成功的。”

蘇然側過頭，“朱家鎮守突厥邊境，護了那一方的百姓，起碼，突厥邊境的將士和百姓相比起皇室，他們更傾向朱家。”

琴桑雪白了她一眼，心想：看不出來，我是在安慰你嗎？

“不過，先生說的對，我也相信，朱謙不會成功的。”

朱謙，還是要死的。

琴桑雪：不，你說的對。

回到莊其華的宅子，院子里蕭昂正在喂阿雕吃肉，蘇然看向琴桑雪，“先生也無需陪我，去忙你的事唄！我想好了，我晚上就走，先生上戰場的時候，我再回來。”

“你說真的？”琴桑雪心里也是希望蘇然離開的，但，看到阿雕，他心里又復雜了，有這樣的天上坐騎，可不就是管不住。

加上，少年的性子看著隨和，實則，自己決定的事，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她就去做了。

“自然是真。”

當晚，與阿雕飛上高空，卻是沒有離開都城，而是往一座較為偏離的院子落去，這是蘇然來到都城第三天讓蕭昂賃下的宅子。

蕭昂下午的時候，就從莊其華的宅院離開，在這里等著了。

“這段時間，你就先待在這，留意云國這邊的消息，我每天都會過來。”

蕭昂躬身抱拳，“是，公子。”

接下來的幾天，蘇然每天晚上會出現在云國都城，租賃的宅院里。

從蕭昂得到的消息中，不管是朱謙那邊，云國皇帝這邊，兩方人馬都開始調動，兵分三路。

而，南國那邊也傳來消息，有人主張做壁上觀，有人主張趁此機會，擴展疆土。

疆土從何來？從云國來。

大齊這邊也一樣，尤其有幾個蹦跶的厲害，老皇帝嘛！他一向是固守派，如今人家國內不過剛開始內亂，沒有見到肉，他是不會同意出兵的。

說實話，蘇然就看他這一點順眼，怕死，也是愛好和平的一種表現不是。

至于大慶，情況不明。

云城。

美術班，蘇然看似隨意的翻了翻每一張臨摹出來的畫卷，實則，她看的很認真。

底下的學生雖然在作畫，實則時不時的瞄她一眼。

“還是要畫，”蘇然放下手里的畫卷，“除了上課，你們可有給人作過畫？”

看著底下的學生搖頭，她蹙眉，“下節課，你們互相畫對方，還有，平時也可以自己找模特練習。”

“先生，我是想著，學好了，再給人作畫。”

“你這想法可不行，畫多了，你才能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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