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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溜怎么辦?
趁著對面人的目光落在林世海與褚蓮依兩人身上,蘇然扯著馮妙妙往就近的書架上挪了過去。
馮妙妙眼里放著光,正準備看戲呢!
陡然間被拉到了書架這邊,背靠著書架,她有些懵的看著前面比自己高半個頭的蘇然。
無聲的問:“怎么了?”
“你說呢!”蘇然也無聲回應,指了指楊思芹幾人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無聲又道:“我,女裝,他們還不知道。”
看著蘇然的嘴型,馮妙妙無聲的哦哦了兩下,點了點頭,嘴型,“懂了懂了。”
她轉過身,手搭在書架上,探出頭,蘇然也側探出頭。
誒人捏?
似感覺有什么不對,蘇然轉回頭看向右手邊,就見褚蓮依有些無語的嬌嗔著她,臉上還有剛剛的嬌羞。
羅珣三人就在她身后三米遠的兩排書架前。
林世海不在,楊思芹與云均手里拿著一本書翻著,若那目光沒掃向這邊,蘇然還會相信兩人在看書。
蘇然神色淡然,將探出頭看向左邊的馮妙妙拉了回來,讓她看向右邊。
“妙妙,你陪著蓮依,我去找書籍。”
干凈清脆,空靈的聲音聽在楊思芹與云均的耳中,卻讓兩人更疑惑了。
剛才少女一進來,下意識的露出笑容,那神態、動作只覺得熟悉極了。
云均有些茫然,腦海里浮現出兩年多之前,騎馬而來,彎弓射箭的那道,已經有些模糊的身影。
他擰眉,思忖了一會,突然,他眼睛瞪大,倏地抬頭,沒有看到湖綠色身影,他掃向四周。
這就是華夏的秘密嗎?
不是男扮女裝,而是……本來就是……嗎?
哪怕是心里,云均也沒法將女孩說出口,他心里否認,不,華夏怎么可能是,他明明是個男子。
蘇然在書肆二樓找了個無人角落,蹲在書架前,拿起一本書作掩護。
沒幾秒,羅珣就出現了,看到蹲在角落的人,清秀的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溫柔。
在蘇然看過來的時候,他臉上的那抹溫柔頓時隱藏下去,他走了過去,在她身旁蹲了下來。
“你們怎么在這?國子監沒課?”蘇然率先問了句,她聲音說的小聲,只限于近前的羅珣聽得清。
鼻尖傳來身旁之人身上獨特馨香味道,羅珣下意識屏住呼吸,又放緩呼吸,似乎連嗅身旁之人的味道,都是褻瀆了她一般。
說來也怪,蘇然男裝的時候,他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羅珣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開,頭也沒側一下,輕聲回道:“今天休沐,書肆收集有歷屆考生的文章,我們就來看看。”
末了,他側頭看了眼蘇然,似知道她要問什么,又道:“他們沒有來,都在小院。”
這個他們,自然是朱明禮等人。
“你覺得我剛剛是不是暴露了?你說林世海和云均會不會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這個后知后覺的時間是兩年多,時間也是夠久的。
沒等羅珣回答,蘇然又道:“上次,林世海下意識的認為我是男扮女裝,而云均是被他誤導的,我估計,今天過后他兩應該……”
蘇然朝羅珣挑了挑眉,一副你懂得樣子。
羅珣點了點頭,表示他懂。
“這樣也好。”
蘇然手里的書合上,放回原位,她突然覺得不好呢!若是都知道她是女的,以后還能愉快的玩耍嗎?
怕是要跟她保持男女之間的距離吧!
“你說,我怎么就不是男的呢!”
羅珣聞言,有些失笑,拳頭半握的抵在唇上遮掩,想了想,他輕聲開口:“若是男子,就嫁不了人了。”
蘇然白了他一眼,她說笑的好伐。
她可喜歡當女孩紙了。
但,還是要杠一下。
蘇然斜睨了他一眼,“我可以娶,還可以入贅。”
羅珣眼里含上笑意,一臉你贏了的表情。
兩人聊了小半盞茶時間,眼看時間也差不多,兩人結束話題。
蘇然起身撣了撣身前的衣裳,低頭看向還蹲著羅珣,道:“我本來還想著明天去你們那里一趟,現在看來,還是下次再去吧!”
她這絕對不是慫。
看著蘇然身影消失在書架拐角處,羅珣笑了笑,才站了起來,右手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似感覺到什么,手頓了下的同時,眼角的余光往右后瞥了眼。
他繼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隨后才淡然轉身,神色很坦然的迎上對面人的目光。
林世海手上拿著幾本書,他朝羅珣哂然一笑。
羅珣唇微抿了下,知道他應不是剛到,就是不知道來了有多久。
“不解釋一下?……羅兄。”
林世海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燦爛,聲音有壓低,說出的話語,細聽卻是有些咬牙切齒。
雖然如此,他其實沒生氣,就是心情很是復雜,很不平靜。
羅珣神色淡然,問:“解釋什么?”
“裝,”林世海皮笑肉不笑,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真能瞞。
“還記得上次趙姐姐他們遇險,你和云兄看到了她男扮女裝的事嗎?”
羅珣話落,就見林世海愣了下,他笑了下,“是你傻的認為她是男扮女裝,而我,比你聰明一些。”
說完,也沒管林世海有什么反應,轉身離開。
林世海回想起來蘇然那時眼里傳遞出來的意思,當時不明白,現在想來,應該是很無語。
但,自己傻嗎?
不,他不傻。
是某人扮的太成功。
回到蘇府已經是傍晚,蘇爸爸已經下了衙,回來了。
已經將林世海等人拋之腦后的蘇然,在春暉院陪蘇爸爸吃了晚飯就回了芙蓉院。
蘇然將朱明禮母親、馬正宏、牛駿峰家里,托她給三人帶的東西放到榻上,囑咐傲雪明天送到扶風小院去。
她本來想著明天自己送去的。
唉京城那么大,哪知道就遇上了。
晚上,空間竹屋里,蕭墨瀾盤膝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是一沓公務,他手里拿著毛筆正在書寫,偶爾看一眼不遠處,正在給一幅畫裝裱的蘇然。
“阿然,大哥托我問你,他的畫像何時作好?”
“再過幾天……算了,你自己挑一幅裝了裱的給他,你跟他說一下,若我開畫展的時候,再借我用一下。”
蕭墨瀾放下筆,聲音清越好聽,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吃味,“阿然為何不用我的?”
蘇然抬頭,挑眉道:“你的畫像只能我自己欣賞,怎么,你很想讓人見識不一樣的你?”
“咳”蕭墨瀾笑咳一聲,言語含笑,“沒,不想。”
蘇然白了他一眼,將最后一塊木對好,小錘子輕敲了敲,一幅畫裝裱完成,她將整幅畫立了起來。
只見,畫上是一個微側的背影,穿了一身繡著春意圖案的青衣,她側低著頭,微垂著的眼瞼,黑色明亮的眼眸,在根根分明濃密的睫毛下,似在往蘇然看了過來。
這是一個宛如林間jing靈的女子,是蘇然憑著想象中的jing靈畫出來的。
“你那幾個朋友,可有參加明年科舉的打算?”
“嗯?”蘇然疑惑的轉過頭,看向蕭墨瀾,“新皇登基加恩科?”
蕭墨瀾搖頭,“今年的春闈如無意外,會作廢重開。”
“怎么回事?”
蘇然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科舉作廢重開可不是鬧著玩的。
蕭墨瀾將一張名帖放到她面前,示意她看。
“這是……考官名單?”看著上面的名字,蘇然看到了那個蹦的賊歡的區大人的名字,叫區伯韜。
蕭墨瀾修長好看的食指,在名單上連點了幾個人名,“已經收集到證據,這幾人泄露考題。”
“他這個時候不老老實實龜縮著,竟然還敢擾亂科舉制度?無疑是在自殺,這可是斬頭的重罪。”
科考舞弊案,歷史上哪一次不流血?
蘇然說的自然是那位區大人,她可不認為蕭墨瀾冤枉了他,或者是為了鏟除他而去陷害他。
李延昭其實是個心胸寬廣,很惜才的人,若是那區大人老老實實,為國為民,李延昭都會留著他,讓他繼續做官。
“區伯韜是被他長子給坑了,他兒子將試題以兩千兩的銀子賣給了幾個人。”
這就是典型的坑爹吧!
想到什么,蘇然問:“區大公子?”
蕭墨瀾點頭嗯了聲。
嘖劉蘭馨算是自己把自己害慘了。
蘇然最近不打算去找林世海他們,不過,若是明年科舉的話,她估計林世海、羅珣、楊思芹和云均會去。
“新皇第一年,第一次的科舉,你說他們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蕭墨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告訴蘇然,雖然那些人不是被陷害的,但,卻也是特意選定他們做今年考官。
目的也是為了考驗他們。
畢竟他們之前不是三皇派系,就是五皇派系、或者八皇子派系。
顯然,有人考驗過關,有人結局已定。
“你好了沒?我困了,想出去了。”
蕭墨瀾沒答,反問:“餓不餓?”
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有點,”蘇然起身,“我想吃清湯面,我去摘青菜,再放一個煎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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