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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玉臂寒-第196章:此行(4)
更新時間:2020-10-15  作者: 怪人歌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清輝玉臂寒 | 怪人歌 | 怪人歌 | 清輝玉臂寒 
正文如下:
梁渭上船前,又忍不住的回頭去看,身后的侍衛立刻停下“殿下。”

“我感覺有人在跟著我。”梁渭望了望四下,并沒有在一眼望到底的碼頭上,看到什么不妥,隨后又掉過頭來,繼續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兩個侍衛,立刻掉頭下了船。

梁渭走進船艙,四下張望,他的心下撲通撲通直跳,一直到推開新月的房間,看她背對著門,坐在床上,才放下心來“你沒事嗎?”

新月被推門的聲音驚到,她轉頭,看梁渭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新月站了起來,道“外面下雨了嗎?”

“沒,沒…”梁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見自己一額頭都是汗水“只是你們大聖很熱。”

新月拿出自己的帕子“給”

“你,哭過了?”梁渭低頭,見新月的眼圈紅紅的,她一聽,就低下了頭“沒有。”

在男子眼里,女子紅著眼眶低頭,那是十分讓人心動的動作,果然,梁渭看了以后,手上的手帕都拿不住了,他有些怔怔的,拿起帕子,為新月擦了擦眼角,新月皺著眉后退“我又沒有哭。”

“哦,哦,對,你給我是給擦汗的。”說著,梁渭拿起帕子在頭上胡亂的抹了抹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果然跟那日在游園會聞到的,完全不同,而是淡淡的柑橘之氣,梁渭皺眉,細細嗅還有一絲清麗的苦氣。

“這是佛手柑的香味,這帕子上,繡的也是佛手柑。”新月指了指帕子的繡花,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帕子,卻被梁渭一把掖進了懷里,隨后波瀾不驚的道“好了,審案子最要緊。”

新月一聽這事,目光就又黯了下來“你說,是誰要害我?”

梁渭指了指自己“你居然找我商量這件事?”

“那你說,我要跟誰商量?你想要殺我,拔出你的刀,一刀就可將我的腦袋摘下,何必這么費勁的把我帶到梁國去。”新月對梁渭,還是很放心的。而且也分辨的透,他要帶自己回梁國,一是依然押寶自己是容映的把柄,二是因為,對自己有了一些他自己從沒有過的情緒,所以要找自己探究個明白。

新月剛才這一會,就把事情,想了個大概,于是新月問“你的王妃,可以把手伸到你身邊嗎?”

“你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個這個?”梁渭冷笑“她,就算是有這么長的手,也沒這個腦子,這毒…”

梁渭說著,走到了桌子邊,上面還放著新月的早飯,包子一碟放了五個,如今還剩下三個,是都有毒的,粥被摔在了地上,撒出去的粥,已經被那個沉默寡言的婆子收拾出去了,只剩下一只碎成兩半的碗,而小菜依然是原來的樣子,新月動都沒有動。

“你吃了什么?”梁渭回頭問。

“兩口粥,大夫來驗了,說那兩碟小菜也有毒,唯獨那粥,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婆子親自熬的,也是死的文雅親手盛來,端過來的,所以沒有毒。”說著,新月真的有些暗嘆自己的命大,也因為昨天飲了酒,自己并不餓,不然看那毒那么厲害,如今自己已經過了忘川了。

“沉默寡言的婆子?”梁渭想了想“你所說年嫂?她可不是什么婆子,她不過才三十有五吧。”

“恩,我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那個年嫂樣貌確實是不錯的,整個人也是干凈利落,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年紀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只是新月…

“你怎么不問呢?她是貼身照顧我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婆子,她來你這里做什么?”聽得出來,梁渭對這個年嫂,還是有些尊重的。

“我,我這不是沒顧上問嘛”新月因為說謊有些結巴,她輕咳了一聲,然后看向梁渭“這不是重…”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沒問?”梁渭這打破砂鍋,非要問到底執著,讓新月不容拒絕道“因為不敢,不敢問行了吧。你身邊,怎么都是這樣讓人膽寒的角色呢?你看看我的貼身用的侍婢,都是溫溫和和的。”

“哦,年嫂不說話的時候,確實很可怕,說話更可怕。”梁渭點頭,眼神中也是有些后怕的。

人人都叫梁渭為“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閻王,可是真的在他身邊,還是可以感覺的出來,他自心中,流露出片刻的正常,他如正常人一邊,還是個公子哥模樣的俊俏兒郎。

新月敲了敲桌子“可以繼續了嗎?”

梁渭點頭“自,自然…”

“如此,下毒的那個人,就是負責這些飯食的人里面了。”新月指了指小菜和包子“尤其是這個包子,里面下了,十足十的砒紅。”

“砒紅?”梁渭皺眉,看得出來,一直波瀾不驚的他,還是有些吃驚的。

“怎么了?”新月問。

“這是暗衛們,在被捕后,用來自盡用的。”梁渭拿起冷透的包子,反反復復看了看,對新月說“你看,這是什么?”

新月順著梁渭指著地方,果然在他之間的地方,看到了不妥,道“這不是包子出鍋時,因為水汽而沾掉的面皮嗎?”

“這包子,是廚師專門處船下買來的,我剛才問了,是生胚,早起是廚師蒸好后,再交代文雅手中,這包子很有可能,在上船之前,就被動了手腳。”

“為何買生胚?”新月問。

“昨夜你喜歡吃,我就吩咐人買一些給你備著。”說著,梁渭還有些不好意思。

“誰去買的?”新月顧不得他的姿態表情,性命相關,她還沒興趣開玩笑。

梁渭想了想“我的暗衛。”

“你的暗衛里…”新月想要懷疑梁渭的暗衛,但是一想到他們跟梁渭,想來是有過命的交情,自然不會下毒。

“我讓人去拷…”梁渭看著拉著自己的手,在順著胳膊,看到手的主人“你干嘛拉著我?”

“那是你的心腹,你不能因為這種沒有證據的事就去拷打他們,這樣他們的人心就散了。”新月看梁渭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有些惱怒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梁渭有些興致闌珊,略顯不屑的說“我的那些暗衛,包括整個梁國人,都是幕強。誰是強者,誰就是主宰者。自然,我就是這些人里最強的,所以他們反抗不了我。”說著,梁渭招手,卻又被新月拉住“你派誰去的?”

“來人”梁渭說完,立刻有暗衛進來,外面的人肯定聽到了新月為他們求情,跪下的位置,也是對著新月的。

“昨日,是誰去買的包子?”梁渭問。

“會殿下,是阿廊。”跪在前面的那個,是這群暗衛中領頭的,新月見梁渭去游園會,這個人也跟在梁渭身后。

“人呢?”梁渭問。

“昨日阿廊值守,現在應該在休息。”

“去拷…”梁渭這一會功夫,已經被新月拉住三次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你,你來審問。”

“你為了討好一個女人的口味,就派你的暗衛去做這樣的瑣事,還因為事情辦出了差錯,就拷打暗衛。你既然作為強者,那么就應該有的是辦法,讓臣服于你的人開口說話。你叫什么名字?”新月問依然跪在地上的暗衛。

“屬下顯”

后面的那位暗衛悶聲道“屬下隱”

“你們是兄弟?”新月一聽名字,就有了這樣的疑問。

“是”顯回答道。

“你們是兄弟?”梁渭都沒有意識到。

“是,我二人因為父母離世,外出討吃食,而被人販子賣到了暗衛營。”隱說出二人的來歷。

“那本殿允許你們殺了將你們販賣進來的人販子。”梁渭淡淡的開口,好似并不是在談論一個人的生死。

“不勞陛下費心了。”二人的語氣也甚是平淡。

梁渭點頭“做得好。”

新月又敲了敲桌子,梁渭就不再說話了。

“那我問你們,那個阿廊,與我可以什么過節?”

“未曾”隱答道。

“你怎么知道?”新月問。

隱道“殿下是知道的,我們幾人,在來大聖之前,從未與姑娘你見過面,談何有過節。”

“不對”顯跟在梁渭身邊更久一些,他有些頭緒道“阿廊是見過姑娘您的,他的哥哥銘,就死在上一次帶姑娘回梁國的任務中,他也是同去的人之一,同樣也是唯一回來的人。”

“你們怎么都是兄弟?”梁渭更好奇的是這件事情。

“是,屬下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或是被拐子拐來,或是迫于生計而主動投身暗衛營,據屬下所知,暗衛營中,有十余位都是與自己的哥哥或弟弟同訓,還有一些,只活下了一人。”顯的聲音冷淡,好似在說別人的事。

“如此…”新月心中有了數“別的不用查了,你們把那個阿廊給我壓過來。”

二人看向梁渭,梁渭點點頭,二人立刻拘身道“是。”

二人走后,新月回頭看梁渭,問道“你就這么放心我指使你的暗衛?”

“他們一貫幕強,你應該是有什么過人之處,所以他們才會聽你的吧。”梁渭并不想讓新月看出,他再幫忙。

新月冷笑“你不過是跟在我身后的老虎,而我是那只借你虎威的狐貍罷了。”

“狐假虎威,我知道。”梁渭學著新月,冷冷的笑了笑“你既然知道,你借的是誰的勢,那你就好好地查清楚,莫要讓除我之外的人,把你害了。”

“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把我害了的。”說著,新月轉身坐在了榻上,天已經黑了,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昨夜也是不過吃了兩個包子,她還真有些撐不住了。

“你怎么了?”梁渭見新月扶額,新月沒有理他,梁渭只看她蒼白的臉,就知她定是頭疼頭暈的厲害,于是伸手入懷,懷中的東西依然是熱的,剛才置與他的身上,真的如同火炭一般,但是現在正好溫熱,可以入口。

他把紙袋拿出來,一把丟在新月的手邊,淡淡的道“栗子。”

“這時節的栗子并不好吃,已經失了水分,若說是好吃的栗子,還是秋冬二季…”新月拉住正提起紙袋,準備拿起來丟掉的梁渭的手“我五天里,只吃了兩個包子一口粥。你就是給我塊發霉的餅餌,我也吃的下去。”

“那你就好好吃。這金陵的大小姐,到了我們梁國,還不得凍死餓死。”梁渭覺得新月的手比自己的手還要涼,說話的口氣也有氣無力的,想來是真的餓了,于是松開了紙袋。

新月展開紙袋,見里面的栗子,顆顆飽滿,都從腹部砍了一刀,露出里面淡黃色的果肉,她嫻熟的用拇指用力,捏碎了外殼,剝出一顆完整的栗子仁,但她并沒有急的放在嘴里,而是遞給了梁渭,梁渭笑,雙手背在腰后,彎腰與新月的目光平齊,道“你喂我,我才給你試毒。”

“你,你拿著。”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敢直接吃。

“我這人,說出口的話,必不會…”梁渭覺得唇舌之前一熱,滾入一個圓圓的栗子,而如同玉條一樣,又涼又滑的手指,自他唇邊劃過,指間因為撤得太快,指甲還劃了他的唇上一下。

梁渭皺眉,隨后挑眉一笑,齒間一動,默不作聲的把栗子吃下,才開口“看,這不沒事?”

“恩,恩,好。”新月也感覺到了梁渭唇上的溫度,至少他的唇還是熱的,一時間她不知如何應對,于是低頭剝起了栗子,那栗子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這過了時節的東西,確實因為失去了一部分的水分,甜味淡了一些,卻有了更加粉沙的味道。

梁渭就坐在新月的新月,托著腮,把手放在新月身邊的榻桌上,直直的看著新月,和她手里的栗子,新月道“想吃你自己去剝。”

“我不喜歡吃。”梁渭口是心非,他就覺得這栗子,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

“你倒是新奇,我還是第一次見不喜歡吃栗子的人,你要不多吃幾個。”說著,新月把手里剝好的,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梁渭也沒挑剔,拿起了栗子,放在唇中,片刻道“果然,沒有你剛才喂我的那個好吃,這個就更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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