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小廝低頭接不上話來。當時,二爺讓他們盯著四爺,以防四爺逃了。
只是轉眼的功夫,他們就聽到二爺的叫聲,沒有看清究竟是二爺撞上去的,還是三小姐撞上來的。
孫三太太見一眾人不回話,以為楠哥兒自個兒撞上去的,所以下人才不敢抬頭說話,臉色陰沉的說道:“一個兩個這么不上心,帶下去,每人領十個板子,罰一個月的月錢。以后再敢不上心伺候主子,打二十板子,然后打發到莊子上去做事。”
眾丫頭婆子小廝齊聲道:“謝三太太。”然后退下去領罰。
孫三太太坐在花廳里,看著下人低頭退下去,心里說不出的煩燥。“柳媽,我這心怎么亂糟糟,不會有什么事吧?”
柳媽從丫頭手里接過茶杯遞到孫三太太手里,寬慰的說道:“太太近日來太累了,這么大一個白府,屋里屋外、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太太操心,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太太該好好歇歇了。”
孫三太太喝了口茶,重重的嘆口氣,“唉,我就是操心的命。你成天跟著我,你看看,我那里尋得到半日閑?也不知道楠哥兒現在好些沒?喝下藥了沒?你隨我去看看吧。”
“好的,太太。”柳媽接過孫三太太手里的杯子,放到丫頭的托盤里,跟著孫三太太的往白啟楠的院子去。
主仆二人路過沁亭時,聽到嬌嬌柔柔的聲音,“三老爺,妾身要這支,這支,你給妾身摘這支,好嗎?”
孫三太太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被重新點燃,憤怒的盯著站在亭子里扶著扶攔指揮著白振宇的小妾云娘。
云娘是風月閣的花魁,被三老爺白振宇看上后,不惜重擲千金奪得云娘的初夜,從此更是心心念念都在云娘身上。
秦老太太心痛兒子,讓白振宇給云娘贖了身,一頂小轎抬進府里,成為白振宇的專寵。
孫三太太吭吭兩聲,在院中嬉鬧的兩人停了下來,云娘站直身子,朝孫三太太的屈膝行禮,“姐姐好。”
孫三太太鼻子里冷哼一聲,“光天化日之下,注意自己的言行。”
云娘低垂著頭,瞄一眼還在花叢邊上手拿著花枝的白振宇,裝出被訓的尷尬和難為情。
云娘在白振宇心里跟心肝一樣,剛看到孫三太太,他就緊張的看了眼云娘,生怕云娘受委屈。
白振宇聽了孫三太太的話,臉上的笑容淡去,板著臉對孫三太太說道:“你不是很忙嗎?怎么有功夫轉到這里來了?”
白振宇身著一襲月白長衫,許是剛從花叢中鉆出來,頭上幞頭歪斜,孫三太太見自家老爺為一個煙花女子不顧儀容,心生惱怒。
再聽老爺的話,氣得臉脹紅,“妾身要去楠哥兒院子里看看楠哥兒,路過這里,并沒有閑功夫轉園子。”
白振宇冷哼一聲,像是對孫三太太的嘲諷,拿著兩支芍藥花走到亭子里,遞給云娘,“那你去忙吧。走,我們把它插到花瓶里養起來。”
白振宇前一句冷淡的對孫三太太說,后一句聲音急轉變得溫柔,伸手輕樓著云娘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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