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風長長的嘆了口氣,想想后,手緊了緊握著母親手的手,安慰的說道:“阿娘,你容我想想,好嗎?”
汪夫人流著淚,滿臉憂傷的說道:“兒子,你阿爹的性子你知道,他身邊從來沒有斷過人,阿娘雖是他娶的正妻,但是阿娘知道,若是遇到事兒,阿娘指望不上他。母親只有你跟彤姐兒,只能靠你們姐弟。”
朱景風心痛的垂眼看著母親,繼續寬慰道:“阿娘,兒子都明白。阿娘別難過,萬事有兒子在,兒子是阿娘的依靠。”
汪夫人在兒子的寬慰下,情緒平復了不少。“好,兒子,你自小聰慧,阿娘相信你,你一定有辦法。可是,兒子,鎮遠候府這門好親,咱們真的不議了嗎?”
朱景風堅定的搖搖頭,說道:“阿娘,那樣的人家,不是咱們想議就能議的。”
朱景風心里清楚,晉王的想法,不過是他一廂情愿而已!
不要說候府的六小姐已經跟白啟巖議親了,就算他們不曾議親,候府的當家人也不見得讓六小姐和他議親。
朱景風到京城來住了半年時間,從各方收集到消息,讓他極清晰的看明白一點,鎮遠候府上下,極不把晉王放在眼里。
朱景風不明白,當初父親怎么會把姐姐嫁到晉王府......
汪夫人不甘心的說道:“雖然你阿爹只是位侍郎,可是你姐夫是王爺呀?咱們家的門第兒也不低的。”
朱景風扯著嘴苦笑一下,“沒有王爺還好,哼,有王爺,候府可能看都不愿意看我了。”
“王爺他.......”汪夫人疑惑的問道。
朱景風打斷她的話,“阿娘,咱們心里有數就行。記住了,往后,他是他,咱們是咱們,不要再扯他的大旗,明白嗎?”
汪夫人見兒子鄭重的樣子,緊張的問道:“兒子,至于嗎?我的意思是,他好歹是王爺。”
朱景風嘆口氣道:“是王爺沒錯!可惜了,沒有隨到皇上。卻十足十的隨了秦家人,這里不夠用,成不了事的。”朱景風邊說邊用手指指自己腦瓜子。
“可是,彤姐兒呢,王妃呢?往后怎么辦?”汪夫人心痛的問道。
“阿娘不用擔心,姐姐是王妃,也只是王妃,沒用什么要辦的,好好做好她的王妃就行。”朱景風淡淡的說道。
汪夫人抬手抹抹眼角的淚水,心里盡是擔憂。
朱景風嘆口氣,“王爺對彤姐兒有多少真心,彤姐兒心里清楚,讓她自己好自為之。”
汪夫人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怎么辦?你們姐弟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心痛。”
朱景風拍拍汪夫人的肩,安慰道:“阿娘,咱們安安份份的做人,別去想自己不該想的,一切都好好的。嗯?”
“可是,彤姐兒她,你爹他.......”汪夫人擔憂的說道。
朱景風想想父親的性子,接著安慰道:“阿娘,你不用管這些,每日把府里事安頓好就行。”
汪夫人想著女兒這些年變化,心里又是一聲嘆息。嘆口氣道:“好吧。”
朱景風站起身來,“母親保重,我先出去了。”
汪夫人擺擺手,“去吧,去吧,讓吉祥給你再按按頭。”
“知道了!”
朱景風從后院出來,剛走到自己的院子,下人過來稟道:“四爺,二老爺喚你去書房。”
朱景風停下腳步,仰頭看看天色,詫異的問道:“父親什么時候回來的?今兒沒去上早朝?”
下人回道:“回四爺,去了,二老爺下了早朝就回來了。”
朱景風點點頭,“哦,知道了。”轉身往父親的書房走去。
朱景風沿著鵝卵石鋪陳的小徑往北走,穿過精心布置的花園,去到父親的院子。
剛到門口,門房的小廝正要揚聲通傳,朱景風朝他擺擺手,示意他禁聲。
小廝見朱景風擺手,人重新站回去,垂手侍立在邊上。
朱景風沒有走游廊,而是穿過院子中間的花園,朝院子的正屋走去。
朱侍郎喜歡花草,所以花壇里的花草打理得異常的好。
朱景風瞄一眼爭奇斗艷的花,隨手伸過去摸了摸。
朱景風穿過花園,拾級而上到廓下,聽到屋里傳來嬌聲,“老爺,你弄痛奴婢了。”
“是嗎?哪兒痛?讓我看看,我給你你吹吹。”
“老爺......”
朱景風掀起簾子看向屋里,見父親摟著丫頭打情罵俏。
丫頭的衣裳松垮著露出白皙的半個肩,朱侍郎的嘴觸在丫頭的長頸處,丫頭呵呵笑著往后躲,“老爺,奴婢好癢!”
朱侍郎的頭邊往前伸邊說道:“是嗎?哪里癢,讓我幫你撓撓。”
簾子掀起后,讓屋里光線變得更亮,丫頭轉頭看向門邊,忙不迭的從朱侍郎的懷里站直起來,惶恐的叫道:“四爺......”
朱景風沒有看丫頭,眼睛看著好事審被攪,心里有些惱火想發脾氣,又隱忍著沒發的父親。
朱景風似笑非笑道:“阿爹不在衙門,而在府里調情?”
朱侍郎坐直身子,整理一下衣衫,對立在邊上的丫頭道:“你先下去。”
丫頭唯唯諾諾的點頭,低聲應道:“好的,老爺!”說完,踩著小碎步往門口走。
丫頭才走幾步,朱景風揚聲叫道:“來人,把這蹄子拉下去打十板子發賣出去。”
丫頭驚惶的轉身看眼朱侍郎,見朱侍郎木然的看著朱景風,立即跪向朱景風求情道,“四爺,奴婢錯了,求四爺饒過奴婢。”
丫頭見朱景風不理她,轉頭雙手抓住朱侍郎的雙腿,邊哭邊求道:“老爺,救救奴婢。老爺!”
朱侍郎垂眼瞄一下地上丫頭,抬頭看著兒子,帶著幾分小翼的討好,邊賠笑邊說道:“老四,不過是個丫頭,算......”
朱侍郎的話還沒有說完,朱景風扭頭對走廊上的小廝吼道:“趕緊,把這蹄子拉出去打二十板,然后發賣到花樓里去。”
朱侍郎為之一愣,見兒子冷著臉,知道求情沒有用,沒敢再多說。
地上的丫頭聽到從十板漲到二十板,被發賣到花樓,求饒的聲音再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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