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明了的點點頭,“嗯,好的,阿娘明白了。你去前院看看吧,你二叔他們不想離京。”
秦風陽抬步往外走,邊走邊說,“那些事,由翁翁定,兒子管不了。兒子去看看馳哥兒。”
張太太揮揮手,“你去吧,讓毛氏把馳哥兒的東西都帶上。”
秦風陽應道:“好的。”
在榮遠伯的書房里,秦向遠面紅耳赤的說道:“父親,您不能這樣,我跟向南雖是庶子,也是您的兒子,您讓我們凈身出戶,我們靠什么活”
榮遠伯像是聽不見秦向遠的咆哮,淡淡的說道:“京城世家里,哪家不是這樣?
庶子跟著父母一起生活,在父母面前盡孝,那是住在府里,像你們現在這樣。
若是父母還在,要分家單過的,那就自己出去另立門戶,府里的一切,不能染指半文錢的。你二叔,三叔他們,當初從府里出去,也是凈身出去自立門戶。”
秦向南開口問道:“若是兒子跟著父親一道去北三路,還像之前嗎?跟著住在家里?”
榮遠伯點點頭,“那是自然,我還在一天,你們的母親還在一天,你們都可以跟著住在一起。”
秦向遠不滿的接過話來,“若是有一日,父母親你們百年歸天了,我們分出去,還是得凈身出戶?”
榮遠伯搖搖頭,“那不一樣,你們有孝道,為我和你們母親養老送終了,分家時,在京城,可以分到一處三進的院落,兩間鋪子和一個莊子。若是我和你們母親還在世,你們便分家,那只能凈身出戶了。”
秦向遠還想說什么,秦風平用手拉了拉秦向遠的衣裳,示意他不必多說。
秦向南點頭道:“兒子隨父親回北三路。兒子院子里的東西還沒有收撿呢,兒子先告退了。”
榮遠伯擺擺手,“趕緊去忙吧。”說完,榮遠伯看向秦向遠,問道:“怎么樣?你考慮清楚了嗎?”
秦向遠心里窩著股氣,“姨娘隨父親一道去北三路嗎?”
榮遠伯搖搖頭,“柳氏嫌路遠,她不愿意跟著去,老夫隨她的心意,將她留下來。她愿意住之前的莊子,到時我讓人送她回莊子上。”
這些日子,自己的生母一直住在府里,父親時常和生母住在一起,秦向遠以為,父親念及與生母的感情,對他,對他的兒子會不一樣。
榮遠伯接著問道:“你想好了嗎?”
秦風平在身后接話,“回翁翁,父親愿意跟翁翁一道去北三路......”
榮遠伯把手重重的拍在桌幾上,沉著臉說道:“大人說話,有你什么事?沒大沒小的,這般沒有規矩!”
秦風平忙低下頭,垂手道歉道:“翁翁,對不起!平兒知錯了。”
秦向遠想要負氣的頂撞回去,苦于自己手里沒銀子。
他答應給群芳樓的芙蓉買頭面,說了一個月了,到今兒還沒有兌現。他還想著,如何向姨娘那弄點錢的。
秦向遠晃了晃頭,現在說回北三路的事,他又想到哪兒去了?
“兒子聽父親的吩咐就是。”
榮遠伯睥了眼秦向遠,沒好氣的說道:“既然決定了,就回去收拾物件吧,今兒未正出發。”
秦向遠和秦風平皆是一驚,同時說道:“今兒未正?”見榮遠伯點頭,父子急著轉頭往外走,連告別的話都來不及說。
榮遠伯等二人出了門,扭頭看向秦向東,問道:“你還想讓張氏和欣姐兒留下來?”
秦向東點點頭,“嗯,欣姐兒不小了,張氏從小在京城長大,離開京城去北地,她們都不習慣。兒子懇請父親能同......”
榮遠伯邊嘆氣邊搖頭,“你呀,枉自在國子監呆了這么多年!木魚腦呆呀!
你一點也看不清眼下的形勢嗎?你以為老子是去北三地養老享福嗎?老子是帶著一家老小去避禍,晉王府現今被御林軍團團圍住,你知道嗎?”
秦向東一臉愕然的看著榮遠伯,他是真的不知道晉王府被圍住了。
對了,他說怎么秦風平這些天見天在家,他還想問他最近是不是不忙的。
榮遠伯沒好氣的揮揮手,“你跟老子走遠點,老子看著你來氣。”
秦向東向榮遠伯欠身作別,退出父親書房。
腦子里還想著晉王府被圍之事,不知不覺中走到后院門口,又想起自己答應張氏的事。
他還沒有想好如何向張氏開口,趕緊從后院退出來,在前院里轉了一圈,轉身往兒子的院子走去。
秦向東想不明白,晉王怎么會被御林軍圍住,這么大的事兒,今兒娘娘回來也不曾說起呀。
可是,娘娘和王爺若是遇到難事,他們舉家去北三路,那娘娘怎么辦?
他就一個妹妹。這些年,全憑妹妹的幫扶,才能在國子監做到司業的。
秦向東一肚子的疑問,不敢問父親,又不敢對張氏說,只能找兒子說說。
唉!兒子要是不傷著,那該多好,兒子自小聰慧,定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秦向東到兒子的院子,沒有尋到兒子,見方二,柳青他們忙著收拾東西。問道:“陽哥兒呢?”
方二垂手回道:“回世子,爺去了世子夫人的院子了。”
秦向東聽說兒子在張氏那里,欣喜的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們慢些收拾,記著要輕拿輕放。”
榮遠伯府各院落,慌慌忙忙的收撿下,未初一刻總算把該收的收撿好了。
方二到各院轉達榮遠伯的話,沒有吃飯的趕緊吃飯,未正準時出發,接下來,要天黑歇腳時才有飯吃。
大家在一片報怨聲中匆匆的扒幾口飯。
未正時,榮遠伯在秦遠的摻扶下坐上車,秦向南,秦向遠,秦風平等人才發現,伯爺早作好打算,什么人走,什么人留,統統作好安排。
幾房的人雖是忿忿一平,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跟著隊伍離開。
人多,車多,還有幾輛重車,車隊就算出了城,也沒法快行,行到秦家家廟時,已經酉末了。
榮遠伯吩咐道:“直接將車子停進家廟的院子里,今兒在這兒歇腳。”
守門的汪婆子見主家浩浩蕩蕩的車隊進來,嚇得站在邊上直打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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