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多,計劃了很多,卻沒有膽子將王爺計劃在她的人生里。
今天王爺突然來到她的屋子,讓她措手不及,卻又心生妄想!
她不想讓自己稀里糊涂的接受一切,她想問清楚,哪怕王爺只是心血來潮過來走一趟,她也想問清楚來。
晉王看著一臉認真而期待的晉王妃,心里的無名火驟然升起,脫口道:“哪來那么多為什么?本王見你身子不方便,丫頭們又不在身邊,順手為你擰把帕子而已。”
晉王看著晉王妃期待的眼神消沉下去,眼里掠過一抹落寞,心像被人揪住一樣鈍痛,那種感覺讓他心里生起不適,臉卻板結得更緊了。
晉王妃心里暗嘆自己想多了,明明知道驕傲如他,怎么會對她生起情愫,他娶她的初衷,她明明早早就知道的。
晉王妃苦笑一下,低垂下眼瞼,想擋住自己的失望,半倔膝的福身道:“妾身越矩了,妾身該記住自己的身份。請王爺責罰。”
晉王的火氣再次被晉王妃疏離的語氣點燃,惱怒的瞪了晉王妃一眼,負氣的拂袖而去。
晉王妃看著惱怒離開的晉王,心里一陣莫名,她順了他的意,他為何如此生氣?
晉王徑直出了晧月軒,一陣風吹過來,心頭的怒氣消散不少,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正事還沒有提。
晉王想回去,問問她朱晴與汝南王府走得近是怎么回事?可想著朱彤疏離的樣子,他就一肚子火。
惱火的晉王轉身往曠美人的院子里去了。
晉王前腳進了曠美人的院子,晉王妃后腳就接桂秋的信兒,“王妃,王爺去了曠美人那里。”
晉王妃覺得心像被針刺一樣,生痛生痛的,微微的瞇起下眼,等這場痛意過去。
雁秋心痛的看眼晉王妃,轉頭剜了眼桂秋,低聲責備道:“之前不是交待過嗎?往后,這樣的事不要報給王妃。”
桂秋見晉王妃的臉色不好,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連連道歉:“對不起,王妃,都是奴婢的錯。”
那陣痛意過后,晉王妃睜開眼,安慰道:“桂秋別自責,雁秋你也別責備桂秋。桂秋并沒有做錯,作為王妃,本妃是該知道王爺歇在何處。”
雁秋心痛的看著晉王妃,低聲說道:“奴婢知道,王妃再去躺會,等晚飯時,奴婢再喚你。”
晉王妃搖搖頭,“不用,本妃就在暖閣的軟榻上歇歇就好。”
雁秋扶著晉王妃坐到軟榻上,又往她的背后放個大靠枕。
“王妃想吃點什么嗎?奴婢給你端些楊梅過來,可好?
剛才奴婢去廚房吩咐晚飯時,方婆子給了奴婢一碗楊梅,說她今兒去采辦時買回來的,紅得發紫,個又大,甜口很濃。讓奴婢給王妃嘗嘗,若是王妃喜歡,改日她再買些回來。”
晉王妃并不想吃什么,沒有歇好,她的頭有些暈沉沉的,口里發苦,沒有胃口。
可看到雁秋雙眼殷切的看著她,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只好點頭道:“行,端些過來本妃嘗嘗。”
雁秋見晉王妃點頭,歡喜的站起身來,“嗯,好的!”
雁秋邊應聲,邊轉身對丫頭吩咐道:“把那碗楊梅端過來。”
丫頭把楊梅端過來遞到雁秋手里,雁秋將楊梅遞到晉王妃手邊。
晉王妃伸手拿了一個放到嘴里,味道確實不錯,楊梅的熟透了,甜份很好,帶著絲絲的酸,很是爽口。
晉王妃覺得口里沒那么苦了,接連吃了五六顆梅子,才停下手來,夸贊道:“嗯,味兒不錯,吃得本妃有些想吃飯了。”
雁秋聽晉王妃想吃飯,激動的連連說好,“好的,奴婢這就去廚房給王妃弄些吃的過來。”
要知道,晉王妃好久不曾提想吃什么了,遇到吃飯時,像上刑場一般要命,吃得不多一點,不一會就吐得干干凈凈。
晉王妃點點頭,“嗯,你去吧。本妃在軟榻上歇會。你們也不用在屋子里守著,桂秋留下伺候,其余的人,退到屋外去。”
丫頭們應聲退下。
晉王妃指了指下首的錦凳,“桂秋,不用站著,你坐吧。”
桂秋朝晉王妃福身,謝過晉王妃,順從的坐到晉王妃下首。
晉王妃等桂秋坐好,開口問道:“今兒王爺來后院之前見了誰?”
桂秋輕聲說道:“回王妃,王爺來后院前,在前院的書房里見了鐘先生。鐘先生離開王府前,去賬房支了五萬兩銀子。”
晉王妃聽后,眉頭皺了皺,問道:“知道這些銀子何用嗎?”
桂秋搖搖頭,“回王妃,奴婢不知道,不過,奴婢讓小六盯緊鐘先生了,過兩天,該有信兒回來了。”
晉王妃點點頭,接著問道:“阿娘最近收到樂哥兒的來信嗎?”
桂秋點點頭,“嗯,昨日,夫人收到四爺的來信,里邊有封是轉給王妃的,小六下午收到信兒轉到奴婢手里。”
桂秋邊說邊伸手到前襟里,從貼身的衣袋里取出一張疊好的信紙遞給晉王妃。
晉王妃坐直身子,從桂秋的手里接過信紙,展開逐行細看。
片刻后,晉王妃看完手中的信,又從頭默兩遍,再將信紙伸到點燃的蠟燭上,等信紙燃起后,再將信紙丟到桂秋伸過來的火盆里。
桂秋等信紙盡,將火盆收好,再回來坐到之前的錦凳上,抬頭看向晉王妃,說道:“對了,王妃,外面傳梁王選妃的事,傳得更盛了。”
晉王妃靠在靠枕上,淡淡的回道:“樂哥兒的信里說,不用理睬這事,晴兒她有心攀高枝,那就隨她去,她若真成了梁王妃,也是朱家的榮耀。到時咱們備份厚禮送過去就行。”
桂秋有些擔憂的說道:“不用管嗎?那要是梁王真的選五小姐為王妃,以五小姐的性子,往后,定會刁難王妃了。”
晉王妃淡笑道:“樂哥兒說,梁王選妃這事,多半是晴兒一相情愿的事兒,要成了才算得。礙于晴兒與咱們特殊的關系,咱們不摻和,一切順其自然就是。”
桂秋的眼里冒著晶光,“四爺的意思是這事兒成不了?四爺遠在杭城,他怎么知道的?四爺真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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