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起身朝江老夫人福福身,說道:“母親最是通情達理了,媳婦代嵐姐兒謝謝您老了。”
江老夫人忙說道:“書瑤,你趕緊坐下。一家人,再客氣就見外了。”
齊夫人笑著坐下身來。
婆媳二人寒暄幾句后,江老夫人將話題轉到花廳里發生的事上。
“書瑤,今兒在花廳里發生的事,你可知曉?”
齊夫人微微側身朝向江老夫人,點頭道:“嗯,媳婦正想請教母親,這事該怎么處理才好呢?
敏姐兒身為主人,在花廳里接待各家小姐,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惹出事非來。
這事兒,媳婦想了許多法子,卻沒法將事情遮掩過去。
婉郡主與李尚書府里的八小姐,從花廳里出來后,徑直離開綏寧伯府,趙群芳聽說婉郡主離開了,也從宴會廳里徑直離開。
不一會,來府里的各家夫人與太太都知曉了花廳里發生的事兒。”
江老夫人聽了齊夫人的話,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看向鄭爾敏,沉聲問道:“敏姐兒,你在花廳里到底做了什么話?趕緊從實給太婆說來。”
鄭爾敏心虛的看一眼江夫人。
江老夫人用手拍了一下桌幾,厲聲道:“我讓你將花廳里發生事從實招來,你看你阿娘做什么?”
鄭爾敏見老夫發怒了,嚇得打了個哆嗦,從椅子上滑到地下跪著,低頭結巴的說道:“敏兒見、見婉郡主囂張、囂張跋扈,實、實在看不下去,就將她在街上扔花給梁王的事說了。”
江老夫人生氣的說道:“我不是聽你解釋,是要你將中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與我聽。”
江夫人沒想到老夫人會如此生氣,開口求情道:“母親,敏姐兒被嚇得渾身打顫,哪里還想得起來?”
江老夫人看向門口,揚聲道:“傳今兒在花廳里伺候的丫頭進來。”
不一會,進來兩個丫鬟。
丫鬟見鄭爾敏跪在地上,也跟著跪到江老夫人面前。
江老夫人看著丫鬟說道:“你倆將今兒在花廳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與我聽。”
兩個丫鬟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江老夫人等丫鬟說完,說道:“你倆下去。”
兩個丫鬟立即起身退出屋里。
江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鄭爾敏,失望的說道:“我以為你是個好的,你卻這般沉不住氣,到祠堂里去跪著吧。”
江夫人見老夫人罰女兒跪祠堂,心痛的跪下來求情道:“母親,敏姐兒今兒被婉郡主的嚇得失了神,飯都吃不下,您老罰她去跪祠堂,敏姐兒怕是受不住呀!”
江老夫人瞥一眼地上的江夫人,嘆口氣道:“慈母多敗兒!”
江夫人眼巴巴的看著老夫人,她此刻唯想求老夫人將話收回去,不要罰女兒,敗兒不敗兒的,她不想理會。
江老夫人不看江夫人,將目光落在低著頭的鄭爾敏身上,問道:“敏姐兒,你還想不想嫁進梁王府?”
鄭爾敏抬頭疑惑的看著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迎著鄭爾敏的目光,重復的問道:“你想嫁給梁王,嫁進梁王府嗎?”
鄭爾敏點點頭,回道:“想!”
江老夫人點點頭,接著說道:“那你就去祠堂里跪著。”
鄭爾敏乖乖的點頭道:“好!”
江夫人看看身邊的女兒,又看看上首的江老夫人,目光在與兩人間來回移動,“這......”
鄭爾敏起身離開屋子,往祠堂去罰跪。
江夫人跪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女兒從屋里離開。
江老夫人收回目光,見江夫人還跪在地上,訓斥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還不如敏姐兒明白,還不趕緊起來?”
江夫人忙從地上爬起來,賠著笑連連說道:“嗯,是,媳婦這就起來。”
齊夫人冷眼看著一切,心里一陣陣冷笑,面上卻看不出半點情緒。
江老夫人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放下杯子。
看向齊夫人道:“今兒的事,確實是敏姐兒做得不當。
不過,說起來,不過是孩子間的小性子,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如今,你主持綏寧伯府的中饋,是綏寧伯府的當家主母。明兒一早,你帶著雙兒上沁園去給小月兒賠個不是。”
江夫人一聽要讓她跟著上門賠禮,忙說道:“母親,今兒的事不過是孩子間的小性子。
有大嫂去,已經很給沁園一家面子。
媳婦再跟著去,未免把他們抬得太高了。
他日,敏姐兒若是嫁進梁王府,在白如月跟前,敏兒很難抬起頭來。”
江老夫人聽了江夫人的話,沉默一會,點頭道:“嗯,你思慮得極是!
這樣吧,書瑤,你讓人到庫房里選兩樣像樣些的物件,明兒帶著去沁園,好好的給小月兒說說好話,賠個不是。”
齊夫人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母親,萬一,媳婦說萬一小月兒不接受賠禮,那怎么辦?敏姐兒今兒的話可是有些過了,直指小月兒的清譽呢。”
江老夫人慢幽幽的說道:“這些嗎,咱們不必理會了。
咱們只須將表面功夫做足,至于沁園的原不原諒,那就是她們的事了。
我只要旁人知道綏寧伯府的態度就好。”
齊夫人見老夫人傲慢的樣子,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老夫人壓根沒將沁園一家放在眼里。
于是欠身應下,“嗯,好的,媳婦明白了。”
江老夫人見齊夫人應下了,臉立馬變得和顏悅色。
“今兒人多事多,我都沒能跟嵐姐兒好好說說話。等過了這兩天,差人去給嵐姐兒遞遞帖子,接她回來和我好好說說話兒。”
齊夫人笑著應下,“好呀,嵐姐兒自小與您老親近。
府里剛剛辦了喜事,一堆事兒,媳婦把該歸整的歸整歸整,就差人去接嵐姐兒。”
江老夫人點點頭,“你也不要太累了,不用事事親力親為,有些事,放手讓下人去做就行了。”
齊夫人滿臉感激的朝江老夫人欠身道:“謝謝母親關心。
母親也知道,媳婦的性子就這樣,若不親眼過目,心里總是不踏實。”
江老夫人失笑道:“你呀,生了個勞碌命。”
齊夫人賠著笑說道:“誰說不是呢?上次老爺也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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