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明正愁著如何與王氏解釋,見王氏如此說,心下一喜,順著王氏的話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之前,我也如你這般想著,我與大哥自小感情深厚,大哥又是重情之人。
如今,大哥的兒女個個孝順,個個爭氣,咱們只要多走動走動,就會沾上不少光。
我與老四回去的路上聊許久,我從靜安巷回來的路上也想了很多。
振清被革了功名,看是禍,卻也是福。
經商這幾年,到讓他看明白了。與他一番交談,給了我很啟示。”
王氏表面謙恭的聽著,心里卻不以為然。白家四兄弟,她只敬重白振天。
白振明像是看穿了王氏的心思,用手敲了巧桌面,提高聲音正色道:“清貴,我在與你說正事。這個家里,大事大非都得聽我的。”
王氏很久沒有聽見白振明喚她的乳名,他喚她的乳名,要么是開心時,要么是生氣時。
現在,該是生氣了,王氏心下緊張,跟著撥緊了心弦。說道:“老爺請說,妾身聽著呢。”
白振明臉色緩和下來,聲音跟著低下來,接著說道:“啟文只是同進士,能在六部謀到差事,已經很好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
方氏會生出妄心來,就是不知足。
喬氏與巖哥兒家的走得近,進而與侯府幾位夫人也要好,本不是壞事。
可喬氏畢竟年輕,我擔心,日子長了,她自我膨脹,像方氏那般,做事失了分寸。”
王氏聽不得白振明說喬氏,爭辯道:“老爺,喬氏不是那種人。”
白振明看著她,問道:“你又怎知她是哪種人?
還有,她不是,喬家人都不是嗎
想想咱們家經歷的事。咱們好時,喬家人趨之若鶩,咱們不好時,喬家人落井下石,你忘記了?”
王氏頓時啞言。
白振明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接著說道:“咱們家有今日,我現今的差使,啟文的差使,多虧大哥他們的照拂。
咱們該知足,好好的做好手上的事。不可貪心,不可輕狂,你明白嗎?”
王氏點點頭,“老爺放心,妾身明白。可是,這與咱們和沁園多走動并不相沖呀。”
白振明心里浮起絲不耐煩來,耐著性子的說道:“有些話,我現在不方面與你說明,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王氏點頭道:“好!”
白振明見王氏點頭,心里松一口氣,接著說道:“振新禁了敏姐兒的足,方氏的心思不正,振新不敢再讓她教導敏姐兒。
過些日子,你去將敏姐兒接過來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開年后,給她相戶人家,讓她好生的過日子。”
“可是……”
王氏可不想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白振明抬頭看向王氏,帶著幾分懇求道:“振新不容易,咱們能幫就幫他一把。
咱們也是做父母的,看著孩子走歪了路,總是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王氏推脫道:“可是,敏姐兒她有嫡母在,咱們去接她過來帶在身邊,算怎么回事?”
白振明抿口茶,接著說道:“這個你放心,看振新的樣子,怕是要拘方氏一輩子了。
振新本想休了方氏,但為林哥兒與敏姐兒著想,才打消休方氏的想法。”
王氏聽后,知道再說也無宜,只好點頭,“那行吧。過些日子,妾身過去看看。
敏姐兒這般大了,能不能教導過來。就不知道了。”
白振明點頭道:“振新說了,你教導的,敏姐兒若是聽不進,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振新絕不多說半個字。
再有,對于敏姐兒,咱們盡力幫她,若是她牛心左性的不聽勸,要在一條道上走到頭,到時她得了不好的結果,那也是她的命了。但咱們也心安了。”
“好吧,妾身聽從老爺的安排。”
白振明的手越過方桌握住王氏的手,“辛苦你了。”
王氏一愣,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的應下的事,再抬頭看向白振明時,心悅誠服的點頭道:“老爺客氣了,敏姐兒喚妾身一聲二伯娘,妾身也不愿看到她走歪了。”
白振明捏了捏王氏的手,欣慰的說道:“嗯,不早了,咱們洗洗歇下吧。”
隔天,白振天與韓深一道,去了城南梁王別苑。
白如月聽說白振天到了別苑,趕忙往前院去。
白如月見到白振天,忙問道:”阿爹怎么來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白振天見月兒急匆匆的進來,忙站起身來解釋道:“沒事,阿爹想月兒,所以過來看看。”
白如月松一口氣,說道:“哦,阿娘還好嗎?家里都好吧?”
白振天點頭道:“你阿娘就是有些想你,其余都好。”
父女二人拉起家常。
梁王坐在邊上為二人沏茶,白振天受寵若驚的連說不敢當。
梁王笑道:“岳父大人不必拘束。”
白如月在邊上跟著讓父親不要拘緊。
白振天抿了口茶,也不避諱梁王,將洗三那日發生的事與白如月說了一遍。
白如月聽后,詫異的問道:“阿爹說四叔一家往后不與咱們往來了,四叔同意了?”
白振天點點頭,“嗯,振新聽后沒有糾纏,帶著敏姐兒與方氏回去了。”
白如月皺了下眉頭,問道:“知道四叔怎么處置方氏與敏姐兒嗎?”
白振天說道:“昨兒林哥兒來見我,說振新回去后,又揍了方氏與敏姐兒一頓,然后將方氏與敏姐兒禁足了。林哥兒說,振新本想休了方氏的。”
“四叔連這都與林哥兒說,看來是把林哥兒當大人看了。”白如月接過話來說道。
白振天點頭道:“在這一點,振新做得不錯,有什么事兒,他會告訴林哥兒,他們父子間相處得比較融洽,感情也深厚。”
白如月點了點頭,問道:“林哥兒來尋阿爹,是來向阿爹求情的?”
白振天搖搖頭,“那到沒有,只是向我說了些歉意的話。然后問我他能不能繼續在柳園讀書。”
白如月問道:“阿爹怎么回他的?”
“我讓他留下來了。”白振天回道。
白如月笑著回道:“留就留吧,林哥兒跟咱們好些年了,他的性子咱們也算了解,他與方氏不一樣。就是四叔,這兩年的轉變也蠻大的。活得通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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