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點點頭,如實的回道:“嗯,是的。已經好些天了。林家破了,唐大儒遞了乞骸骨,然后帶著陸老夫人和唐世瑛回泰昌了。”
白如月停頓了一下,眉頭微蹙,看著李錦榮疑問道:“小榮兒,你得罪唐青曼了?”
李錦榮還沉浸在林家破敗的震驚里,一時沒有留意白如月問話。
白如月問道:“小榮兒,問你話呢!”
“嗯?月兒你說什么?”李錦榮回過神來。
白如月重新問道:“你何時得罪唐青曼了?”
“得罪她?沒有呀!我得罪過她了嗎。唉,月兒你知道我的性子,或許,我什么時候得罪她了,我也不知道。”
李錦榮從初初的疑惑到若有所悟,看著白如月解釋道:“月兒,你知道的,我一貫是大大咧咧的,心思一點也不細。
為此,阿娘常數落我,讓我改改性子。
阿娘說我這樣很不好,還與我說,什么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要我謹言慎行。否則,什么時候把人得罪了都不自知。
唉,或許,真被阿娘說言中了,我什么時將唐青曼得罪了,自己卻不自知。”
李錦榮說著,腦子里回想著與唐青曼相處的畫面。
白如月見李錦榮突然沉默下來,以為她糾結自己的性格不好,安慰道:小榮兒,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也別多想。性格是生成就的……”
李錦榮揮了揮手,示意白如月不要打擾她。
白如月見李錦榮臉色變得凝重,止住了后面的話。
過了片刻,李錦榮將頭往后靠,目光落在架子床頂的格子上。
幽幽的說道:“月兒,若不是你提醒,我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你這一提醒,到讓我想起許多事來。
唐青曼好像從很久以前就不待見我。
對了,林婧從太原府回來之前,她就不待見我了。”
白如月眉頭微皺,正色道:“哦?之前從沒聽你說起過呀。”
李錦榮想了想,說道:“這些年,我每次去唐府,大家見面時,她對我,總是很冷淡。
就是在別家的宴會上見著,她也會裝著沒見著一般,不與我招呼。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冷淡。
我記得我與你說過這事,你安慰我說,咱們又不是黃白之物,哪會人人喜歡!你還說,就是黃白之物,也不是人人喜歡。別人不喜歡咱們,有什么好難過的?”
白如月點點頭,她記得這回事。
李錦榮抬手扶了扶額,接著說道:“現在想想,我在唐府每次與林婧見面,都有她的影子,有兩次還是唐青曼的丫鬟故意將我引過去的。
林婧對我的恨意,唐青曼怕是起了添油加醋推波助瀾的作用。”
白如月點點頭,“這么說來,這個唐青曼不簡單,她利用林婧來對付你。可她為何要對付你?”
李錦榮搖搖頭,“不知道!”
“按說,你倆沒有利宜沖突。
你嫁給唐大才子,你們之間,算是姑嫂關系。
雖然她與唐大才子只是堂兄妹,但也是至親。
她對你施以善意,比施以惡意的好處更大。”白如月極認真的分析道。
“按理說是這樣,可她為什么如此待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李錦榮喃喃的說道。
白如月跟著點頭,“確實令人費解!算了,別多想了,回頭你對她警惕些。”
李錦榮點點頭,“嗯,我到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么做?”
白如月擔心李錦榮受到傷害,提醒道:“小榮兒,安全第一,你別輕舉妄動。”
“月兒放心。我可是到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我會倍加小心的。”李錦榮點頭應道。
白如月想了想,交待道:“小榮兒,你當心些。回頭我讓人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點什么。
我相信,凡事必有因果。
趙青曼會這么做,而且持續這么久,應該是有緣由的,而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為之。”
李錦榮知道白如月手下的人,個個能耐了得,于是點點頭,“好,月兒,謝謝你。”
白如月朝李錦榮笑道:“怎么?還與我客氣上了?”
李錦榮笑著搖搖頭,感慨的說道:“不是客氣,是感動。我這輩子,有你,有靜姐姐兩位手帕交,是我的福氣。”
李錦榮說著,想著白如月與吳靜對自己的好,眼眶不由得泛紅起來,又不好意思當著白如月掉眼淚,忙將臉撇開,不敢再看白如月。
白如月的情緒被李錦榮帶得感性起來,伸手過去握住李錦榮的手。
笑著說道:“傻妮子,這也掉眼淚?
這是相互的呀,我有你與靜姐姐兩位手帕交,我也很有福氣。
靜姐姐與咱們的想法肯定是一樣的。
我們仨,特別是我,出身卑微,你與靜姐姐不曾嫌棄我,從青城到京城,你們處處維護我。
小榮兒,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情誼。”
說著說著,白如月的眼淚滾了下來。
“你倆這是怎么了?”吳靜從門外進來。
白如月松開李錦榮的手,轉頭看向門口的吳靜,“靜姐姐來了,都說說曹操,曹操到。
還真是,剛剛說到靜姐姐,靜姐姐就到。”
白如月邊說邊站起身來。
吳靜笑著應道:“你倆在說我什么?還說得抹眼淚,一個個跟兔子似的,眼睛紅紅的。”
李錦榮邊笑邊抹眼角,“我跟月兒說想靜姐姐了,靜姐姐這么多天都不來看我,我跟月兒訴委屈呢。”
話語間,吳靜已經走到床邊,抬手戳一下李錦榮的頭,“小沒良心的,我前兒才來看了你,這是有多久沒來了?”
李錦榮將頭往后仰,想避開吳靜的手指,邊仰邊驚問道:“才兩天?我怎么覺得很久了?”
吳靜收回手,在邊上的錦凳上坐下,說道:“別與我打馬虎眼,趕緊從實招來,你倆背著我說什么悄悄話”
白如月笑著將之前的話向吳靜說一遍。
吳靜聽著聽著,臉色凝重起來,說道:“小榮兒,你與唐大才子的親事訂下好些年了,兩府算得上是姻親,平常的走動不少,之前,你就沒有察覺到唐青曼對你有敵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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