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訂凌晨1點替換!
“你住嘴!”
沒想到先發作的人不是婉春,也不是柳茹月,卻是翟寧。
她氣惱的揮出手臂,在對上柳茹月勸誡的目光后變掌為爪子,上前抓著王夫人的手腕,將她輕輕一推。
“請王夫人自重,別人夫妻之間的事,你怎么就那么有興趣打聽?你男人離開一段時間,你就覺得和守活寡一樣,你受不得寂寞是你的事,可別把鏢師的娘子們都當作和你一樣的人。
男人不在家,她們雖是婦人卻依舊以一己之力挑起整個家、照顧公婆、帶孩子,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像你一樣空虛寂寞。”
翟寧少有發怒,這還是柳茹月第一次看到她氣紅了眼口不擇言的樣子。
話雖然粗俗,是柳茹月自小的教養下無法說出口的話,但對付沒素養的王夫人,還就只能用這招了。
等著看蕓瑛坊樓塌的老鴇們,天天數著日子,估摸著她家的酒快要用完了。
這些日子,也瞅著蕓瑛坊的采買到處找酒坊買酒,也都鎩羽而歸。
可是漸漸地,金老板察覺出不對味兒了,找上了芹老板,“我們不會是白忙活了一場吧?”
“怎么會,沒有酒坊私下里賣酒水給蕓瑛坊啊。”芹老板一直派人盯著蕓瑛坊呢,可沒瞅著人往里頭搬壇壇罐罐。
“可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蕓瑛坊的采買到處都沒找著酒水,看上去很著急,但一直沒見著鶯老板有什么動作,她們不會有什么后招吧?”
“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么呢。”芹老板你安心吧的眼神安撫的拍了拍金老板不安的手,扯著嘴角笑道,“十娘那個傻子,曾在林家酒鋪跟前說,說她家鄉酒坊的人委托她在京城賣那玉液醇。”
“哦,那可如何是好?”金老板反手抓緊芹老板的手,“你知道,怎么不早說?當真讓她把家鄉的酒水運到京城來,我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幫你解惑,為什么鶯歌那死妮子不著急罷了,她以為她有后手,實則這老底兒早就被十娘捅漏了,我已經派了人去盯著運河了,一旦看到從洞庭郡那邊來的船,有運了酒水的,就會……哼哼。”芹老板冷笑著,猛地將桌上的水杯掀翻。
恍然大悟的金老板哦了一聲,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豎起大拇指夸贊,“還是芹老板有主意,等兩日后廖仙兒正式掛花牌那夜,咱們,都去恭賀恭賀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到時候,我們可得多帶些人去看她笑話呢。”芹老板捂著嘴笑了起來,“鶯老板不是想為蕓瑛坊薄出名聲么,那我就讓她夢想成真。”
金老板點著手,“對,我們成全她,只是這名聲是好是壞,可怪不得我們了,哈哈哈……”
廖仙兒掛花牌的日子到了,這代表著,她開始正式亮相,成為京城男子花了銀子就能見一面的玩物。
雖然是淸倌兒,但在正經人眼里,也不過是下九流的青樓女子。
但在花街上,她這樣的人卻是值得追捧的。
花街上每一個花樓都無比重視自家頭牌亮相的日子,所以都會舉辦隆重的掛花牌儀式,會邀請很多游走于花叢的紈绔、風流文人來觀禮。
這些人對頭牌琴棋書畫儀態容貌全方面的點評,文人為妓子做的詩歌、畫的畫的多寡,決定著她亮相的成功與否,關乎著這個妓女將來受追捧的程度。
今日的蕓瑛坊,被五彩花燈、帷幔飄帶裝點得華光溢彩、紛華靡麗,寶馬香車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各式華冠麗服的男子下車進了蕓瑛坊,這樣的景象,引得尋常尋花探草風流客駐足圍觀,“這蕓瑛坊今兒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怎么張燈結彩,這么大牌面讓那些挑剔的紈绔一個個都進去了?”
“是啊,他們都來蕓瑛坊,他們在別家的老相好不吃醋?”
“這喜氣洋洋的景象,怕不是老鴇要成親,嘿嘿。”
“什么老鴇成親,應該是頭牌辦梳攏,才有這樣的架勢,不過蕓瑛坊拿得出手的就玉蝶和惜蓮,哪個紈绔這么大手筆,重金給其中一個姑娘辦梳攏?”
“蕓瑛坊可是淸倌兒樓,姑娘不陪客睡覺的,應該不是辦梳攏。”
“嘿,瞧你們風塵仆仆,才從外地回來吧,半月多前,蕓瑛坊得了一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名喚廖仙兒,今日正式給她掛花牌!”
“掛牌!這廖仙兒到底何許人也,能讓蕓瑛坊老板下這么大功夫給她請來這么多貴客!”
“關照蕓瑛坊最多的還是食客,那些人哪里這么大牌面,這次來的可都是無肉不歡的家伙。”
“這事兒還是從別的好多花樓傳出來的消息,那些老鴇天天哀嘆,說錯失了廖仙兒這個天仙兒,太遺憾了,被好多客人聽見了,能被十多家老鴇一同感慨、痛惜失手的姑娘,那些多優秀。”
“我懂了,所以這些尋花風流客,今日一個個都來蕓瑛坊探個究竟。”
“我們也進去瞧瞧吧。”
“進不去了,人太多了,入場費都要50兩打底,你們有這么多錢,就為了進去看廖仙兒一眼么?”
“蕓瑛坊想錢想瘋了吧,搶劫阿,這廖仙兒若是沒有吹捧的那般厲害,這招牌可不得被砸了。”
鶯歌拿著金絲包邊兒銅鏡,左右對鏡瞅了瞅,回頭拉著幫她插簪花的柳茹月,
“十娘,神了,你給我畫的這個楚楚可憐妝,看上去欲哭還休,帶著一絲憔悴,又惹人憐惜,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像是睡不好、哭過似得,卻依舊那么美。”
“這不是你要求的么。”已經給鶯歌梳妝完畢,柳茹月抽走了她手中的銅鏡,“你什么時候出去?”
“哼哼,先讓她們得意一會兒,想看我的笑話,沒門兒,我要讓她們成為最大的笑話。”鶯歌提著裙子站起來,走到窗邊,透過帷幔看著下面人擠人的熱鬧場景。
柳茹月也跟了上來,掃了一眼,這場面看得她后怕不已,“多虧她們幫我們宣傳了。”
“是啊。”鶯歌捂著唇,小聲笑道,“一會兒讓她們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得意的眼神一轉,就變得涼薄起來,湊近柳茹月耳邊,“你隔壁那個徐鳳嬌,還是別留著了,這次若不是被翟寧發現她聽墻腳,幫芹老板打聽風聲,我們這次不中她們奸計,下次也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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