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訂,凌晨3點修改
好歹都被她一個人說完了。
自己與這王夫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剛剛才認識,柳茹月一開始真的只覺得自己只是被婉春牽連了,這王夫人是在借她來指桑罵槐,她只是誤入了別人的唇槍舌戰。
雖然小兒子陸永慶上一世被賣入宮中,可是現在他應該還沒到京城,如果她只為了永慶一個人進宮,其他三個孩子怎么辦?
若非必要,她不會考慮進宮的事情。
“十娘還沒想過廚神大賽的事情,我剛來京城不久,做的菜也就那么幾道,怎么和各位大廚比。”柳茹月四兩撥千斤,將這話茬兒撥了出去。
隨后,七個老板身后的廚子都自保了家門,也算禮貌性的了解了一番。
戚氏一點都不著急,也不催促,耐心的等這些人啰嗦完了,才開口,“那,現在咱們就移步去后花園?”
“甚好。”
幾個老鴇仗著長得壯實、肥胖,擠開了鶯歌,搶先走在了前頭。
鶯歌話頭上不落人后,比體力這事兒,她覺得犯不上和這些肥豬比,與柳茹月站在原地,在別人院子里不方便說悄悄話,她只是抬眼對柳茹月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
看得出來她眼中的意思是別和這些人計較,掉價。
柳茹月點了點頭。
兩人跟在眾人身后,沿著屋檐去了后花園。
壩子雖然不大,擺放八個爐具還湊合。
打前頭的廚子已經占用了較好的爐子,就剩了一個普通人家用的小爐子在一旁。
鶯歌氣鼓鼓的哼了一聲,還好十娘做的菜,也不是那么依仗爐子。
這次和在陳家招聘廚娘不同,廖家并沒有準備食材讓大家挑選。
各個廚子都是自己帶著食材來的。
甚至還有人,麻煩廖家小廝去門口搬馬車上沒能拿全的食材。
柳茹月也將食盒放在了爐子旁的桌子上,順便也把背簍也放下,揭開了一直蓋著的布。
這會兒也不過是準備工作,做菜的廚子們,佯裝綁頭、束衣的左扭右晃,偷偷去打量別人準備的是什么食材。
看到柳茹月拿出來的不過干香菇、雞蛋、干黃花菜、腐竹、干木耳、韭菜這等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菜,便不再關注她,而是去看別的廚子準備了什么。
柳茹月將干木耳、干香菇這些用水泡著,就去生爐火。
鶯歌和一眾老鴇坐在鋪了厚墊子的亭子里,看著、閑聊著。
鶯歌原本并不擔心十娘,可是卻發現她那邊飄起了一股黑煙。
“怎么回事?”
戚氏陪著笑臉道,“鶯老板莫生氣,是我沒考慮周全,家中常用的有一個爐子,這個老爐子放了很久沒有用了,我也沒做過飯,不知道爐子放久了會出這事兒,就只找鄰居借了六個。
要不,我立刻讓人再出去借一個。”
“那趕緊的。”
戚氏也沒啰嗦,立刻招了人過來安排了下去。
看著其他廚子已經開始在做菜了,十娘這邊的爐火還沒生起來,鶯歌就一陣擔心,“怎么爐子還沒回來?”
“鶯老板操心什么,這小廝才出去多久,六個爐子都借回來,再多借一個爐子能有多難?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安心吧。”
“鶯老板,你找的這個十娘怎么這么死腦筋啊,你快告訴她先把菜切出來啊,一個勁兒搗鼓爐子做什么。”
鶯歌不覺得十娘笨,她一直搗鼓爐子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原因呢?
這場比試規定了廚子一旦入場,老板們就不能再和他們交流了,這要求也是為了避免作弊。
現在一看,竟像是針對自己和十娘一般。
鶯歌想了想,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方才戚氏說找鄰居借爐子,她只當戚氏是舍不得銀子買爐子,且戚氏都成功借到了六個爐子了,鶯歌下意識覺得戚氏人緣不錯,再借一個爐子回來應該不難。
可現在一想,她這個花樓老板此刻在這里,戚氏舍不得銀子,她可舍得銀子買新爐子,她竟被戚氏牽著鼻子走了。
“戚夫人,一會兒就要到中午了,鄰居們也得做飯了,怕是不好借爐子,這樣,我出銀子,你讓小廝去買個爐子回來吧。”
戚夫人尷尬的立在原處,“我們廖府不是大戶人家,就一個小廝,剛才你也看到了,已經派出去了,只能等他回來了,再讓他出去跑一趟了。”
見鶯歌又要開口,戚夫人哀愁的上前替廖文采拉了拉薄毯,“若不是我要照顧夫君,也能親自跑一趟。”
這話說得,鶯歌氣得也罵不出口。
“哎,這規矩怎么就定死了呢,不然鶯老板也能提醒十娘先別管那爐子了。”
“真沒想到,十娘竟然是個死腦筋。”
鶯歌看得出來那些大廚都要一展身手,與他們要做的費時間的菜比起來,十娘做面食的時間肯定比他們的時間短很多,但她依舊著急。
十娘固執的生火,不去揉面,就是為了提醒她爐子當真用不了。
“我親自去買爐子,這不違反我們定的規矩吧。”鶯歌揚著下巴,看著戚氏。
“鶯老板果然性子火辣,風風火火的,可是這么著急做什么,小廝一會兒就回來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去買爐子,你一個人扛得回來的么?”
“沒想到各位老板這么為我擔心,要不陪我一起去抬爐子?”鶯歌嘴角噙著笑,一個個的掃過老板們,似是在看誰最關心她,那她就選誰一起去。
各位老板立刻消了聲,虛情假意也不再表了。
“那鶯老板路上注意安全。”
“恩。”鶯歌轉過身,毫不猶豫的往門口疾而去。
柳茹月察覺到身后的喧囂,扭頭一看,發現鶯歌離開了,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是廖家針對她,還是誰做了手腳,這爐子像是被人浸了水泡了幾日一樣,完全沒辦法生火,一生火,就冒黑煙。
這樣的情況下做的菜,會有異味。
規矩規定了廚子和老板不能交流,她也只能不斷生火,制造黑煙吸引鶯歌的注意力了。
依鶯歌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方才也試了,完全沒可能把爐子里的水烤干。
鶯歌已經離開,柳茹月也不再生火,黑煙也挺嗆人的。
她洗了手,洗了臉,為這一碗面做準備。
將泡發的木耳、香菇這些切成絲。
將五花肉切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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