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康伯府鬧出了那種事,就算是太后娘娘最后發話,讓暗影放了端康伯。
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太后娘娘對端康伯府的恩典。
至于端康伯府拿出的那些古玩珍品,大家依舊認為,這是從榮陽侯府偷來的。
偷來的怎么了?
那榮陽侯府都被滅門二十年了,那些珍奇寶物空留在那死宅子里不是浪費嗎!
怎么就不能拿出來供人享用了!
榮陽侯府都死絕了!
再說了,憑什么端康伯府就得擔上這偷的罪名。
憑什么她父親被暗影打的就剩一口氣,現在命懸一線,周青卻還在這里逍遙自在!
沒這個道理!
原本,她讓孫氏來找周青鬧,就是想要將這件事轉移一下,讓大家認為,這是周懷山與周懷海的私人恩怨。
是周懷山要害周懷海,才用了這種手段,最終連累了端康伯府。
端康伯府才是受害者。
沒想到,這孫氏和紅蓮,一個兩個的都不中用。
這么點事都辦不好。
一身艷麗的衣裙,端康伯府三小姐娉婷走到周青面前。
下顎微揚,帶著一臉桀驁。
“你就是周青?昨日宮宴我沒去,沒想到今日在這里遇上了,怎么,我府上的人得罪了你了?”
周青上下掃了她一眼。
“得罪談不上,不過有些事情需要官府主持公道。”
三小姐嗤的冷哼,“京兆尹今日不開衙,周姑娘想要主持公道,不妨和我說,開個價,你要多少銀子?”
周青咧嘴一笑,“你瞧著,我像是缺銀子的?我只缺樂子,今日不開衙,還有明日呢,我不急。”
三小姐不由愣了一瞬,目中無人的目光稍稍一變,盯著周青,“放了我的人。”
“你的人指使孫氏羞辱我。”
“你無憑無據!”
“我無憑無據所以才報官啊,官府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調查真相的嗎?不就是主持公道的嗎?要是我自己都有憑有據了,要官府做什,要官差做什么!難道人證物證這種東西,還得受害者自己準備著!沒有就不配是受害者了?”
三小姐被她一噎,“你倒是牙尖嘴利!成,你要報官,我奉陪,但是,京兆尹今日不開衙,你總不能今日就抓了我的人不放吧。”
周青聳肩,“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就要看看你堂堂端康伯府三小姐,有沒有能力讓京兆尹今日開衙了。”
“你......”
三小姐頓時抬手指周青。
周青眼皮一撩,抬手將三小姐指過來的手指慢慢撥開,笑的一臉無賴樣。
“莫說你的婢女,就是三小姐也跟著我回家,我也養得起,怎么樣,去嗎?”
三小姐面色一青,朝自己的貼身婢女吩咐,“去京兆尹!”
“可是小姐,今兒......”
“那就讓他開衙!”
婢女頓了頓,覷著三小姐的面色,應諾轉頭離開。
她一走,三小姐朝孫氏看去,嚇得孫氏一個激靈不由捏了捏手。
三小姐目光從孫氏身上收回,朝周青道:“既然你執意要報官,我端康伯府也不是欺壓百姓的惡霸,我奉陪,但我丑話說清楚了,若是你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今兒得當眾給我端康伯府道歉。”
周青點點頭,“行,那京兆尹今兒,能開衙?”
三小姐沒理她,轉頭朝自己馬車走去。
周青身邊的小廝朝周青低言幾句,周青笑笑,“無妨。”
說罷,也不上車,就這么大搖大擺朝京兆尹而去。
身后跟著不情不愿的孫氏和紅蓮。
看熱鬧的圍觀者,越發好奇會有個什么結果,就跟在周青身后。
那樣子,仿佛周青要帶著萬民請愿似的。
按例,京兆尹府衙今日休衙一日,以供府衙官差整理當月各項事宜。
但端康伯府三小姐提前遞了話過去,所以等周青到的時候,府衙大門已經敞開。
京兆尹端坐明鏡之下,三小姐坐在下首一側,正面無表情的把玩著自己的玉佩。
一入衙門,孫氏就撲通跪在地上。
“大人給民婦做主啊,周青實在欺人太甚。”
隨著孫氏一聲喊冤,兩側衙役點著殺威棒低聲喊了一句,“威武”
京兆尹將驚堂木一拍,一臉威嚴看向下方。
“孫氏你有何冤屈?”
孫氏瞥了三小姐一眼,跪著指了周青,“她與她爹,陷害民婦長子長孫在先,剛剛還污蔑民婦兒媳的婢女,她......她還犯了欺君之罪!”
京兆尹就朝周青看去。
周青垂眸跪在孫氏一側。
她是平民,進了府衙,自然要跪著。
京兆尹啪的一拍驚堂木,“周青,本官聽說,是你執意要報官的?你因何報官?”
周青恭恭敬敬扣了個頭,“啟稟大人,民女報官,只因為孫氏和紅蓮合伙當眾羞辱民女,就在珍品軒。”
“你可有證據?”
“外面這些人都聽到孫氏辱罵民女了。”
“你有何證據證明,紅蓮和孫氏是一伙的?”
周青搖頭,“民女沒有證據,不過,紅蓮是端康伯府三小姐的婢女,孫氏是周遠的親祖母......”
不及周青語落,京兆尹拍著驚堂木威聲赫赫道:“沒有證據?那你就是誣告了?”
周青霍的抬頭看向京兆尹。
京兆尹冷著臉,道:“你可知,誣告的后果?誣告他人,杖責三十!”
孫氏立刻道:“大人,她就是誣告。”
說完,轉頭看著周青,恨恨道:“你還當這里是清河縣,有人弄虛作假庇護你們!這里可是天子腳下,大人英明著呢!”
“大人,民女是不是誣告,大人不是還沒有審問過紅蓮呢?”周青倒是淡定。
紅蓮跪在地上,挨著孫氏,字正腔圓的回稟道:“啟稟大人,奴婢之所以去珍品軒,只是受我家小姐吩咐,去買東西。
在進門時遇到孫氏,便結伴進去。
不成想在珍品軒,碰到周青。
周青陷害我家姑爺,陷害我家老爺,孫氏心頭憤怒,便上前怒斥她。
這些,與奴婢無關。
再者,孫氏之言,也算不上羞辱,都是事實。”
紅蓮不卑不亢說完,驕傲的抬著下顎,眼角余光翻了周青一個鄙夷的白眼。
端康伯府三小姐嘴角彎著一抹冷笑,坐在那里。
牙尖嘴利又如何!
嘴炮何時硬的過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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