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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楓瀾許是口不擇言，又或許是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吐露。

反正無論無何，張皇后都被氣得說不出話，手指著楚楓瀾顫抖著，整個人都在發抖。

楚楓安連忙上前扶住張皇后，將張皇后扶到椅子上歇息：“母后息怒。”而后看向楚楓瀾：“瀾兒，快跟母后道歉。”

楚楓瀾卻看向楚楓安，那眼底是無盡的哀傷，可面上依舊堅定的很：“二哥，瀾兒可有一句是錯話？”

是沒有一句錯話，楚楓瀾這些話沒有人能挑得出錯誤。

可是她錯就錯在她是對著生她養她的母后說的。

“楚楓瀾。”張皇后看著絲毫沒有想悔改的楚楓瀾：“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日子過的太舒坦了些。”

楚楓瀾遲遲不愿認錯，楚楓安夾在中間實在是有些難受，只能默默的嘆一口氣。

“母后難道覺得瀾兒這公主當得很和心意嗎？父皇疼愛我不過是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父皇對我有幾分真心母后比我更清楚吧。”楚楓瀾繼續咄咄逼人道。

“瀾兒！”楚楓安呵斥道：“莫要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了。”

“你讓她說。”張皇后說道：“本宮倒要看看她還有多少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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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讓楚楓瀾說，楚楓瀾反而低下頭半天沒有說話。

“瀾兒，跟母后道歉。”楚楓安繼續勸阻道。

楚楓瀾也沒有道歉，就像是聽不見他們說的話一樣。

楚楓瀾這處處與人作對的性子不知道像是隨了誰，張皇后這三個孩子三個性格，卻是各個都不讓人省心。

楚楓安雖善良卻多了不該屬于儲君的優柔寡斷，楚楓瀾心雖不壞卻愛與人作對，而楚楓澈最像張皇后，雖然現在還小，但是不過五年的時間，他那如母親一樣狠的心便會顯露出來。

“罷了罷了。”

張皇后看見楚楓瀾的樣子便氣不打一出來，此時更是不想看見楚楓瀾，揮了揮別過臉去：“隨你去吧，若是你父皇同意，本宮也不會再說什么了。”

張皇后是在賭，賭楚明軒不會同意。

楚楓瀾欣喜若狂，連忙磕一個響頭：“兒臣謝母后成全。”

“你不必急著感謝我，本宮且問你，你對江盡白的心思江盡白可知曉。”張皇后說道。

她雖看中利益，做事之前也會把其中的利害算個清楚，可是楚楓瀾是她的親生女兒，比起利益，她還是更想要她的女兒幸福。

“知曉。”

“他可會像你對他一樣盡心對你？”

楚楓瀾被張皇后問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一廂情愿，像江盡白那樣的人，若是不喜歡，就算是楚明軒下旨賜婚，難保他不會抗旨。

張皇后看著楚楓瀾沉默，又是嘆一口氣：“明日江盡白進宮，等他們從儲秀宮出來，必須來一趟鳳儀殿。”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成不成，便是看明天江盡白進宮。

明天沒有過完，一切都沒有塵埃落地。

第二日，將軍府

“二哥，二哥。”江盡舟站在江盡白的院子中朝里喊道。

半晌，江盡白打開房門，穿戴整齊從房間中走出來。

“二哥，您可知昨日四公主在御前作甚了？”江盡舟神神秘秘的說道。

江盡白瞥一眼江盡舟點了點頭，但是神色正常，好像并沒有被楚楓瀾那樣大膽的行為給驚著。

“二哥就沒有一點點激動？”江盡舟疑惑的說道。這可是他這二哥在這世上二十二年來，第一次有妙齡女子不嫌棄江盡白年紀大，還是南楚的四公主，怎么心中也會竊喜吧，可是看樣子還是無動于衷。

江盡白十分冷漠：“你看起來比我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四公主求的是你。”

江盡舟連忙擺手撇清關系。

“小公子，您還不了解我們公子嗎，若是公子無動于衷，今日也不會盛裝出席。”握瑜在一旁捂著嘴說道，還特意將盛裝出席加重了些。

江盡舟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手一甩，將手中的扇子甩開輕扇幾下，頗有那些風流公子哥的范：“走吧。”

兩人趕到宮門口時正巧碰到公主府的轎子。

在南楚只有一個公主府，住著南楚的長公主楚楓馨和駙馬程嶺，長公主的待遇可不比嫡公主差多少。

江盡舟和江盡白同時行禮：“臣見過長公主。”

江盡白是楚楓馨的表哥，江盡舟是楚楓馨的表弟，她對將軍府的表姊妹，表兄弟都好得不行，此時更是笑著將他們迎起來：“快起來，我們兄弟姊妹何必這么見外。”

駙馬的地位本就低下，此時微微低頭：“見過兩位公子。”

江盡舟和江盡白也回禮，卻沒有說什么話。

將軍府出身本就不知道要比程家高貴多少，當時長公主請賜婚時就如楚楓瀾一樣沒有一個人同意，可是五年過去了他們雖然沒有孩子，卻活得十分恣意。

幾個人一起乘轎攆到儲秀宮時皇貴妃正在門外迎著，楚楓馨下了轎子忙走到皇貴妃身邊：“兒臣見過母妃。”

皇貴妃看著面色紅潤的楚楓馨滿意的點點頭，她在這宮中見不到楚楓馨，日日都想念著。

程嶺也上前說道：“兒臣見過母妃。”

“好，快進來吧。”皇貴妃將幾個人迎進去。

幾個人這才沒說多少話，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皇貴妃連帶著幾個小輩走到門口跪下：“見過皇上。”

楚明軒看著他們點了點頭：“都平身吧，都是家里人，不必拘束了。”

楚楓馨上前笑著說道：“父皇可許久沒有跟我們一起單獨用膳了。”

楚楓馨如今二十歲還是如少女一般，楚明軒最疼的女兒，自然是有恃無恐，其他人或許對楚明軒都還會有些害怕，可是楚楓馨卻不怕。

“這不是來陪你們了嗎。”楚明軒刮刮楚楓馨的鼻子寵溺的說道。

“馨兒，快讓你父皇進來，菜都要涼了。”皇貴妃笑著說道。

江盡舟，江盡白還有駙馬除了行禮時說了些話，其他時間都默不作聲。

他們相比于皇貴妃和楚楓馨而言，說是家人，也不過是楚明軒的客氣話罷了。

就連駙馬，也只是長公主的夫君，是臣，連兒臣都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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