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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軒不知楚楓晚這為何意：“起來吧，進來說。”

張皇后神情沒有變，甚至說楚楓晚來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春碧將楚楓晚扶起，楚楓晚緊跟著楚明軒和張皇后走進殿內。

楚明軒和張皇后都坐在榻上，楚楓晚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張皇后，只見她面色憔悴，嘴唇也沒有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是生病的樣子。

可是楚楓晚不相信，張皇后就算生病也只是風寒，一個小小的風寒需要王太醫來醫治嗎？就算是太醫院的一個學徒都可以吧，

“晚兒，書兒怎么樣了？”楚明軒想起楚楓書問道。

“回父皇，哥哥已經醒了，只是…”楚楓晚停頓一下，沒有再說話。

“只是什么？”楚明軒問道

“只是哥哥的狀態不是很好，需要修養很久，哥哥擔心怕自己無法為父皇分憂。”

楚楓書根本沒有提這些，他巴不得自己可以不去上朝，不去處理那些朝中瑣事。

“書兒有心了，邊疆之事他處理的很好，朕都看在眼里。”楚明軒很是欣慰：“你讓書兒一定要好生修養，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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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兒一定將父皇的話帶到。”

楚明軒點點頭，想起楚楓晚來找他是為了做什么主，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么晚闖到鳳儀殿又有何事？”

“父皇，今日哥哥重傷，太醫院最好的太醫王太醫居然沒有去，幸好剩下的太醫將哥哥救了回來，若是…若是救不回來，王太醫又該當何罪？”楚楓晚據理力爭。

“王太醫居然沒去？”楚明軒拍一下桌子，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朕可是特意囑咐了太醫院，王太醫必須要去，必要之時可以住在書王府，怎么會沒去？”

張皇后這下知道了楚楓晚的來意，可是她既然敢扣留王太醫，自然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她看向楚明軒，虛弱的說道：“今日臣妾早起之時便覺得頭疼，那時老五重傷的消息還未傳到京城，早晨也只有王太醫當差，采櫻便將王太醫叫到了鳳儀殿。”

“那哥哥重傷的消息傳到宮中之時，您也并沒有讓王太醫去書王府。”楚楓晚繼續說道，語氣夾帶著些不滿，這件事怎么說都是皇后理虧，難道皇后還能說出一朵花出來？

“晚兒。”楚明軒示意楚楓晚停下咄咄逼人的語氣，而后又看向張皇后：“王太醫后來怎么沒去書王府？”

張皇后剛想說話，卻又像是忍不住一樣，皺著眉頭拿起手帕捂住口鼻，背過去咳嗽起來。

楚楓晚靜靜地看著張皇后咳嗽，像是在看戲一樣。

過會兒張皇后不咳嗽了，轉過頭眼神有些閃躲，手顫抖著將手帕往后放著，采櫻作勢拿走手帕，緊緊地握住手帕，沒有露出一點手帕的痕跡。

楚楓晚看著她們主仆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動作，心中一陣鄙夷，若是她猜的不錯，那手帕里一定有文章。

楚明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切，他伸出手攔住想要退下的采櫻，又伸出手掌：“拿過來。”

采櫻猶豫片刻，眼神忽閃忽閃，小心翼翼的不敢看楚明軒和皇后。

“拿過來。”楚明軒加重了些語氣。

采櫻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后恕罪。”而后顫抖著將手帕舉過頭頂。

楚明軒接過手帕，將手帕鋪展開來，楚楓晚的眼睛一直盯著手帕，只見那手帕的正中央正好有一塊血跡。

是方才張皇后咳出來的血跡。

楚楓晚了然于心，她移開視線看向張皇后沒有面色的臉，是像能咳出血的臉。可是她才不相信張皇后的身體會突然這么虛弱。

往后十年她的身體可都是健朗的很。

楚楓晚信不信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明軒信了，他猛地握住張皇后的手，關切的問道：“晴兒，你沒事吧。”

張皇后恍惚一下，這一聲晴兒讓她一下回到二十年前，楚明軒也會喚她的閨名，也會這樣溫柔的問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楚楓安出生于楚明軒登基之日，那天他摟著她的肩說：“晴兒，我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這樣的日子有多久？她不記得什么時候開始，楚明軒不會再喚她晴兒，取而代之的是那沒有任何感情的皇后。

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聽過晴兒，只聽過楚明軒喊皇貴妃翎兒。

原來，她還能聽到楚明軒再次喊她晴兒。

“回陛下，娘娘今天早起便一直在咳嗽，后來竟咳出了血來，王太醫來看過之后為娘娘開了些安神的藥，后來娘娘便睡著了，關于書王受傷之事確實沒有傳到鳳儀殿，還望陛下看在娘娘生病的份上，不要怪罪娘娘。”采櫻磕頭說道。

失算了。

姜還是老的辣，楚楓晚怎么也算不到皇后會使出這一招苦肉計，這招苦肉計可比楚楓月的高明多了，又比她的簡單一些。

楚楓月真的應該好好進來學學，以后不要再使出那些引人嘲笑的計策。

如果此時再說些什么就是她的不懂事了，楚楓晚慣會看氣氛，她彎下腰十分痛心疾首嗯說道：“既然母后的病如此嚴重，就應該早些告訴我們，是晚兒大晚上叨擾了父皇和母后，望父皇和母后恕罪。”

“你也不知情，怪不上你。”楚明軒說道。

“那晚兒便不打擾父皇和母后休息，母后是南楚的皇后，定要好好休養身體，不要過于操勞。明早晚兒再來給母后請安。”

楚楓晚一副孝順子弟的模樣，只是這話里有幾分真情實感就不得知了。

說完，楚楓晚便轉身離開，只是離開的剎那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殆盡。

是她低估了父皇對皇后的關愛，她早應該想到的，父皇就算娶皇后娶的不情不愿，但總歸相處了二十多年，鐵石一樣的心也會被融化的。

更何況那是血淋淋的人心。

不過也是有好處的，至少讓她清楚皇后在楚明軒心中的分量，日后也不會像今日這樣莽撞。

楚楓晚剛走到昭陽殿，皇貴妃身邊的管事公公便從門口迎上她：“公主，皇貴妃請您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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