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殿的宮女以為楚楓晚是要松這個土壤,連忙攔住楚楓晚,跪在地上說道:“六公主若是想要松這土壤,讓奴婢來就行了,不必自己動手。”
楚楓晚看著她們大驚失色的樣子將她們招呼起來:“不必如此拘束,我不是要松土壤,只是找個東西。”
春碧和樂殊都不知道楚楓晚要找什么,更何況是長樂殿的這群宮女。
楚楓晚也不知道這壺酒具體埋在了哪里,不過幸好這里并不算大,她讓那些宮女又拿了幾個鐵鍬遞給春碧和樂殊,人多力量大,多些人幫忙也就更快一些。
一炷香過后,楚楓晚明顯的感覺到鐵鍬像是碰見了什么東西,她示意春碧和樂殊都停下動作,自己用鐵鍬把那一片的土往旁邊撥了撥,露出一個陶瓷邊來。
“樂殊,你把它拿出來,春碧,去拿個抹布來。”楚楓晚一邊將鐵鍬放在地上一邊安排著。
春碧聽到楚楓晚的指令就連忙詢問長樂殿的宮女哪里有抹布,而樂殊立刻上前,將陶瓷邊的泥土又撥開一點,露出更多的陶瓷來,而后小心翼翼的將陶瓷罐捧了出來。
春碧找到抹布就趕緊回到楚楓晚這邊,看到樂殊正捧著一個瓶身都是土的陶瓷罐。
楚楓晚接過春碧手中的抹布,將抹布攤開包裹住瓶身,小心的走進正殿放到桌子上。
“樂殊,你先去洗手吧。”楚楓晚注意到樂殊的手上都是泥土說道。
這粘乎乎的泥土沾到手上多少有點不舒服,樂殊應了聲是就退出殿外。
“公主,這是什么啊。”春碧看著這陶瓷好奇的說道。
楚楓晚看向春碧一臉好奇,難得她今日心情大好,故意賣了個關子說道:“你猜猜。”
春碧想了半天卻也想不出來,只得搖了搖頭無奈道:“公主,你就告訴我吧。”
楚楓晚故作神秘,用抹布將陶瓷罐擦干凈,罐頭用了一根繩子系著一個小紙條,她仔細解下,將紙條展開,上面只有一句很簡短的話。
送給我最親愛的孩子。
這是母妃出嫁前為自己和她準備的。
楚楓晚垂下眼眸,幸好,幸好她再來一世,幸好她來到了中魏,完成了母親的心愿,替母親看了這意義非凡的酒。
她重新整理了心情,這樣意義的酒在中魏若是打開,是要等女子出嫁或者男子娶妻之時,只是楚楓晚無法等到那個時候,待會他們還要去給母妃掃墓,現在打開是最好的時候。
嘉貴妃的尸身被接回了中魏,是魏成帝親自去南楚接的,楚耀帝不想放,可是魏成帝畢竟是長輩,沒有辦法便只能同意。
外界都不知道,嘉慶皇貴妃的墓里不過是個空墓,嘉慶公主的墓才有嘉慶的尸身。
楚楓晚將捆綁陶瓷罐的繩子一一解開,將手放在陶瓷罐的蓋子上,一時之間還有些忐忑。
“做什么呢?”
因為太全神貫注,楚楓晚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回頭望去,江盡舟正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一群人圍著一個陶瓷罐。
“你們倆屬鬼的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楚楓晚被嚇著了,此時的心還跳個不停,小聲的嘟囔道。
江盡舟十分無辜,他根本就是正常的走路,甚至還故意大聲了點,可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現在楚楓晚還指責他走路聲音太小?
懷瑾也很無辜,他只是隨公子的步伐一樣,甚至都沒說話,怎么就被六公主罵了。
但是江盡舟很是厚臉皮,湊到楚楓晚身邊看著這陶瓷罐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寶藏?”
“差不多。”楚楓晚沒有多解釋,只是順著江盡舟的話說下去,其實說是寶藏也沒有什么不妥,這本就是母妃留給她一個人的寶藏。
“這是母妃留給我的。”
楚楓晚這話一出,殿內瞬間安靜下來,就如那句老話,安靜的就是掉根針都能聽見。
她看向江盡舟,見江盡舟原本還嬉皮笑臉的臉龐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怎么形容這種嚴肅,就像是大軍壓境,而他要守著一方疆土的嚴肅。
對于母妃的死,其實她早已經釋懷了。現在十四歲的楚楓晚身體里住著的是二十四歲的靈魂,母妃去世已有將近二十年了,偶爾想起母妃的時候會傷心,可是卻再也不會淚流滿面。
“不必如此嚴肅。”楚楓晚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輕松起來,每次江盡舟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都像是變了一個人,而她每次都覺得江盡舟本不該這樣的。
有一句詩詞叫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江盡舟給她的正是這樣的感覺。
江盡舟聽到楚楓晚這句話也沒有收起嚴肅的面容,不過想來也是,這是嘉貴妃的遺物,江盡舟若是知道了還是嘻嘻哈哈,那才是真正的沒有心。
罷了,楚楓晚收回視線,將手重新放到陶瓷罐上,緩緩打開上面的蓋子。瞬間,一陣清純的酒香溢出,整個房間里都充滿著酒香。
酒是越釀越香,中魏又以酒而出名,楚楓晚不喝酒尚且能感受到這酒不如南楚的酒烈,帶著絲絲的甘醇。
而常常小酌兩杯的江盡舟便能感受到這酒的奇妙之處,聞到酒香的瞬間只能想到’莫許杯深琥珀濃,未成沉醉意先融’這句詩來形容這酒。
楚楓晚不會喝酒,但是她卻想嘗嘗這酒的味道,只是待會還要去掃墓,萬一喝了這酒耽誤了事情就不好了,她看向江盡舟:“你...嘗嘗?”
江盡舟許是沒想到楚楓晚會讓他品嘗這酒,楞了一下沒有回答,楚楓晚也不管他回不回答,喚長樂殿的宮女拿個勺子過來,給江盡舟盛了一勺酒在杯中。
江盡舟看著楚楓晚遞過來的酒杯,沒有絲毫猶豫的伸手接住,湊到鼻底輕輕聞了一下,而后才放在嘴邊抬手緩緩下肚。
楚楓晚眼巴巴的看著,待江盡舟放下酒杯才問道:“什么味道?”
“很甜。”江盡舟脫口而出:“相比于其他的酒,它沒有酒的烈性,卻又比其他的酒多了一絲甘醇香甜。”
“那便好。”楚楓晚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嘴角上揚著,笑意的臉上溢著愉悅,就像是拿到糖的孩子,充滿著滿足。
“拿幾個杯子過來,我盛出來一點給母妃帶過去。”楚楓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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