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轉,鐘宴眼中含著熱淚,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走向賀府,倔強地不肯讓那水晶落下。
可她在看到賀星繁在府邸門口指使下人去做這做那的時候,心里的某一座橋,轟然崩塌。
好像已經不需要去求證了。
星繁哥哥你真的,不再屬于我了。
鐘宴抬起小臂用那淺綠色的衣袖拂去眼淚,緩緩轉身。
這一幕鏡頭被拉長,將她素凈的小臉上受傷與絕望的神情呈現地絕佳。
“咔!”
裴予安吸了吸鼻子,用指尖點了點那溢出眼眶的濕意。
她的情緒已經完全到了劇情中,還不能完全走出。
鐘宴確實是個很可憐又很可敬的女孩,看到自己深愛的男兒要與曾經交好的朋友結婚,任誰都會是撕心裂肺地疼。
佟琰眼前也是一片氤氳,其實不只是她,在場的人們甚至有一些哭出了聲。
這幾天都是比較虐的戲份,劇組上方好似都籠罩了一層低氣壓。
裴予安看到佟琰拿著她常用的粉色小豬水杯走進,心里瞬間就崩潰了,抱著她放聲哭了起來。
工作人員可能不太理解,可作為演員,會很清楚這情緒是為了什么。
柯雋任由化妝師為他補著妝,眼尾帶著一抹深沉笑意。
女孩的身邊已經圍了一圈人,都是想要安慰她。
羅瓊原本在一旁歇息準備下一場戲,可聽到這樣掏心的釋放,澄澈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贊賞。
現在的年輕演員也不只是會假哭賣慘讀數字,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好一會兒裴予安的心情才平復,她抹去眼淚向周圍關心她的人們欠了欠身便隨佟琰回到化妝間。
“予安啊,你真是天生就為這行而生的!”佟琰倚在門邊不禁豎了個大拇指。
文敏也肯定地頷首,方才的現場她看過了,這么小的年紀能演出那種飽經滄桑的感覺很難!
裴予安垂著眸子輕輕抽泣,哽咽道,“我入戲太深了。”
說罷她的手機“叮咚”一聲響,打開一看是“墨狗子”發來的微信:今晚陪我去一個慈善晚宴。
這不是扒開面具讓人看嘛?
于是便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不去。
才剛將手機放回桌面,電話鈴聲又傳來。
佟琰偶然看到了那閃爍的名字,蹙了蹙眉上前拿起文敏沒來得及收完的化妝品,溫聲說道,“文姐,讓予安自己冷靜冷靜吧,一會兒還有戲要拍。”
后者覺得很有道理,兩人相攜離開了化妝間,還不忘將門帶上。
裴予安滑動接起,因為剛哭過原本清脆的聲音變得軟軟糯糯,“我晚上有夜戲。”
墨亦北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沉聲道,“你哭了?誰做的?”
似是被男人這緊張的語氣感染,她心情瞬間轉陽,“沒,就是拍戲的時候感動了。”
“傻子。晚上幾點拍完,我去接你。”他雖心疼,但也很是無奈。
裴予安垂下眸子深呼吸一下,溫聲道,“不用來接我,今晚可能會很晚,我就住在劇組的酒店了。”
若是再被人拍到她上了那樣豪氣的跑車,不知道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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