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底照片上,男人的表情一絲不茍,薄唇緊抿盡顯冷毅,倒是旁邊的女孩笑得露出幾顆白牙,化著淡妝的小臉很是精致。
如果不是她自己記得這張照片,怕是會以為這是真的去到民政局拍下的。
章云起緩緩合上紅本本,抬眸望向還在昏睡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昨天那么危險的情況下她幾乎沒有猶豫便隨之跳入大海,幸虧海浪不是很大,不然怕是兩人現在都已經不在這世上。
他明明對自己做出那樣不可原諒的事情,為什么還能這樣不顧一切地去救他?
答案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女孩永遠會記得自己經歷的第一個男人。
而眼前這個惡魔,便是。
霍塵澤的貼身助理燕飛將一份文件遞到她手上,公式化地說道,“章小姐,這是我們先生昨日吩咐給您的聘禮,請過目。”
章云起翻開簡單地掃了幾眼,卻很是震驚。
這上面列舉的明細幾乎是霍塵澤這么多年打下來的半壁江山。
通過這幾天的了解,她知道從成年之時他便離了家,現在所擁有的地位權力金錢都是靠自己一手闖蕩的。
無論是明面上的公司,還是暗地里的組織,受益人差不多都添上了她的名字。
“我可以拒收嗎?”她對這段婚姻并沒有信心,反而抱著一種明天就會一拍兩散的態度。
燕飛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沉聲道,“您放心,先生特意交代過,這些無論在哪里都是沒有爭議的。每一分錢都經得起推敲。”
章云起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霍塵澤考慮到自己的一些事情上不了臺面,所以根本沒有讓她沾染分毫。
“我知道了。”她此刻眼前不斷閃過兩張面孔,一個是霍塵澤當初在手術室中無情下令的冷毅面容,另一個便是在獨處時那邪肆霸道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是兩個極端,如果沒有那件事,章云起會覺得霍塵澤是一個完美的戀人,畢竟長相優異多金又有男友力。
可是孩子不是短短幾天短短幾個月能讓她釋懷的,衣冠冢設置在了距離那家醫院最近的墓園,也是為了讓寶寶的靈魂可以盡早安息。
想到這里,忽然發現已經有一個月沒去看寶寶,章云起輕嘆一聲,想著下午一定要找時間去墓園一趟。
“怎么?嫌少?”這時靜謐的病房中響起一道略微沙啞的男聲。
霍塵澤的肺中進了不少海水,在搶救是傷到了喉嚨,所以更加低沉。
章云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是啊,我就值這么點?”
男人低低地笑了兩聲,下一秒便劇烈的咳嗽幾下,輕喘道,“過來。”
他還用扎著針的手拍了拍床邊,黝黑的眼眸僅僅鎖定著她。
章云起心中閃過擔憂之意,但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冷嗤一聲拉開椅子落座,嘟著道,“你現在丑死了,當時別人打你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護著點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真是難看!”
霍塵澤唇角的弧度盡失,危險的眸子盯著她未著粉黛的小臉,壓低嗓子沉聲道,“老子才剛躺下你就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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