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妝容也被打花。

霍塵澤心下震撼，只是注視著她，卻說不出話。

章云起纖弱的身子顫抖著，“我恨你，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抬起自己帶有泛白傷痕的手臂，“我已經把一條命搭在了你的身上，我前幾天才去過醫院，我依舊是重度抑郁癥。遇到你之前，我從來...從來沒有想到我會和抑郁二字有聯系。”

霍塵澤不顧掙扎將她緊緊鎖在自己懷中，低頭將薄唇湊在她小巧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愛你，我只愛你，我最愛你，我永遠愛你。云起，很抱歉，我對你造成的傷害。這是最后一次，讓我好好抱抱你，算是...道別？”

章云起緩緩安靜下來，緊緊地回擁住他精瘦的腰肢，輕聲說道，“你三十歲了，而立之年。以后不許再胡鬧，好好...好好和成月曉過日子，別再任性了。嗯...婚禮還有...還有孩子的滿月宴我就不去了啊。”

說到最后她哽咽得說不出話，手臂卻愈發用力，因為這次松手，大概就再也抱不到了。

“嗯，知道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站立，相信如果沒有外界，他們會到天荒地老。

章云起深呼吸了幾次后才繼續說道，“你早上醒來習慣喝一杯溫水，牙膏洗發水沐浴露的牌子也挑的很，要多準備一些。晚上洗澡水要在回家之前就告訴...她給你調好，那個...泡腳桶還在衛生間里嗎？晚上也要泡泡腳去去疲累，才能睡得更好。”

霍塵澤忽然覺得，他錯過的，是全世界。

倏地他低頭吻上她，將那關切至極的話語堵回腹中。

章云起被迫地承受著，但并沒有推開他。

許久...

她癱軟在他的懷里，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就到這兒吧。”

霍塵澤低頭在她的肩膀上很是用力地咬了一口，幽暗的眸前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

“云起，保重。”

章云起艱難地露出一抹笑容，輕輕地點了下頭。

“每次都是你看著我走，這次...我想看著你離開。”他喑啞地說道。

“好。”

看著她一步步遠離自己，霍塵澤前所未有的心痛，卻無比無力。

薄宿看到章云起哭紅的眼睛，以及站不穩的身子，立馬上前扶著她。

“結束了？”

“嗯，我想自己靜一靜，你先走吧。”

“送你回家。”

章云起沒有拒絕。

翌日，寧城。

裴予安正逗著孩子，墨亦北將手機拿來面無表情地說道，“章云起。”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一般有電話來都是他接，難不成出了什么事兒？

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回小床上后便牽著他離開嬰兒房。

“云起？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裴予安才剛問了一句，電話那端便傳來一道帶著很重的鼻音的聲音，“安安，我給你寄了個包裹，你記得查收啊。”

“你哭了？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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