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郎爬上去看了一下,結果卻是一片青苔。
蘇芙眼睛一亮,能長青苔,就說明那里比較濕潤,便讓他試著用匕首挖一挖。
果然那里的石壁要比別處松軟些,葉強一見喜出望外,急忙爬上去和他兩人一塊干。
剛開始因為懸在洞壁上不好用力,進展非常緩慢。
隨著洞壁上被鑿出了幾個落腳點之后,速度就慢慢的快了起來,而且越往里挖,土壤越發濕潤,石塊也更加碎。
一個多時辰之后他們共同合作,已經挖了一個兩尺方圓,兩米多深的洞口出來。
為了保存體力,他們下來與守動口的侍衛輪換,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洞口已經向前延伸了二三十米。
因為要來回清理多余的石頭和泥土,速度又開始慢了下來。
到了半夜,差不多已經有四十米長,但仍然沒有挖通。
漸漸的大家都開始質疑起,來這里到底能不能通向外界,這里的山峰都是綿綿不絕,如果運氣不好,可能花上一百年也挖不出去。
這一點蘇芙剛開始也考慮到了,所以讓他們成三十度角傾斜向上挖的。
這樣打穿山壁的希望要大得多。
天亮之后洞外的人大概等的不耐煩了,再次運用煙霧攻擊,只是這一次他們在滾里放了些有毒的草藥。
幸虧蘇芙隨身帶著解毒丹,不然這一次肯定要遭。
一陣煙霧之后,新一輪的進攻又開始了,當然結果也被他們毫不意外的射了回去。
可擺在他們面前的形勢卻越來越嚴峻,水和食物一點點的消耗著,弩箭也剩下沒幾只了。
而那個讓他們費盡力氣的小山洞,也遲遲見不到天日。
每個人的心情都萬分凝重,他們知道繼續下去,恐怕唯有死路一條。
此時陰山的茫茫叢林之中,林晏正與大魏太子拓跋辰斗智斗勇,利用獵物,將他們一步一步的往深山中引去。
他并沒有輕易與裕王所部取得聯系,而是玩起了捉迷藏。
實際上,這也是一次近距離觀察大魏邊軍的好機會。
拓跋辰身邊的將士裝備精良,臉上驕矜之氣很濃,打獵時興致勃勃,對那些野兔山雞之類,根本不屑一顧。
反觀拓跋泓的屬下,則沉穩干練,紀律性很強,身上帶著明顯的肅殺之氣。
若是打起仗來,拓跋辰那樣的對手,明顯容易對付得多。
而拓跋泓,才是真正難以戰勝的敵人。
這一剎那,他甚至想出手幫拓跋辰一把,如果在這里干掉拓跋泓,然后再趁大魏軍心未穩,發動突襲。
會有什么結果?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說起來是個好計策,但前提是必須他能做的了大梁的主。
否則一頂擅自行動,圖謀不軌的大帽子蓋下來,他也難以翻身。
何況,拓跋泓是自己的舅舅,大長公主本就命不久矣,他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讓她傷心。
拓跋泓也知道他躲在暗處,但他行事大方坦蕩,并沒有因此而縮手縮腳。
兩天下來盡管還沒有正式碰過面,他們彼此都有些欣賞對方。
這天晚上,大魏軍在山腳下扎了營,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是發現了一窩黑熊出沒的痕跡。紫薇
拓跋辰頓時精神大振,斜眼看著身旁的拓跋泓笑道。
“聽說十四皇叔騎術了得,箭法如神,要不要與孤比一比,看看誰能拔得頭籌?”
拓跋泓微微一笑,“那都是以訛傳訛,太子也拿來取笑本王。”
卻是避過了比試的話題。
“哈哈……”拓跋辰見他示弱,更加得意,“皇叔何必自謙,就這樣定了,今晚一決高下。”
他一語雙關,旁邊幾個屬下都心領神會,一起開始吹捧起自家主子。
“太子爺的騎射之術可是京城之冠,每年秋獵都是滿載而歸,可比不得那些靠屬下湊數的。”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兩天狩獵的成績,太子確實遠超裕王。
拓跋泓身后一名十幾歲的少年將軍,玉面白馬,端得是神采飛揚,聽他們這般挖苦影射,面露不忿之色。
到底年輕氣盛,按耐不住正準備上前接話,卻被拓跋泓用眼色制止了。
只得憤憤不平地忍了下去。
待到回營,少年不解地問道,“父王,那些人污蔑嘲笑于你,為何不讓我分說?”
原來,這少年正是裕王世子拓跋玥,年方十九歲,從小便跟在父親身邊,在軍營中長大。
因此也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年紀雖小,卻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如今已是先鋒副將。
拓跋泓笑了笑,“先讓他得意幾天,玥兒,你且過來,父王今晚有大事交給你去辦。”
一聽有任務,拓跋玥立馬兩眼放光,早把剛才的不快丟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事情?”
拓跋泓展開地圖,“你來看看,這是附近的地形,今晚與拓跋辰比試的事情,就讓你來做吧。”
聽了這話,拓跋玥喜出望外,“太好了,兒定不負父王所托。”
誰知拓跋泓卻搖了搖頭,“你的任務不是要贏他,而是要拖延時間,纏住他。”
拓跋玥一愣,“為何要如此行事?”
“玥兒,有件事情,父王一直瞞著你。”拓跋泓長嘆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給他聽。
拓跋玥吃驚不已,“這么說,我還有大梁皇室血脈,只是父王打算怎么與他們聯合?”
“這個我也還沒有想好,先看看林晏為人如何,再決定吧。”
對這位身世坎坷的表哥,拓跋玥也早有耳聞,心中不由得十分好奇。
“今晚與拓跋辰比試獵熊,你穿上我的衣服,半路上接替我的位置,與之周旋,記住,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拓跋玥立刻鄭重地行了個軍禮,“孩兒領命。”
父子倆身形長相本就有七八分相似,刻意化裝之后,在昏暗的叢林中,很難分辨出來。
晚飯過后,拓跋辰一身獵裝,身背弓箭,果然來邀請他一起出去。
拓跋泓假意推辭了幾句,很無奈地答應下來。
“這邊靠近深山,地勢險要,夜晚狩獵危險重重,太子千金之軀,還是多帶些人手才保險。”
拓跋辰人雖狂妄,卻十分惜命,不用拓跋泓提醒,他也幾乎傾巢而出。
開玩笑,他還得防著這位實力雄厚的皇叔,會不會趁機暗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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