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齊燁的親事成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
茶余飯后,閑時休息。熱度簡直破出天際。
待嫁中的女子,哪怕只是得到齊燁出行時無意識的一瞥都要高興的暈眩半日。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天之驕子,幾乎吹皺所有女子一池春水的謫仙般的少年
最后,竟被人發現和有夫之婦行茍且之事。
那位有夫之婦,是楊族的楊戰之妻—初語。
而齊燁和楊戰,更是歃血為盟的結拜兄弟。曾經何時,兩人曾站在山巔發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誰能想到,我拿你當兄弟,你卻一心想著撬我墻角。
一時間,齊燁從人人羨慕的可望不可即的云端仙人跌落到人人皆可踐踏的骯臟的淤泥中。
而這所有人當中,最氣憤最感到莫大屈辱的非楊戰莫屬。
楊戰是和齊燁完全不同的人。
他生的魁梧粗獷,面容黝黑兇惡,說話從來都是粗聲粗氣,絲毫不懂何為憐香惜玉,半點硬漢所謂的柔情都沒有。
在他看來,女人,只是用來生育的而已。
在外,一言不合便要拼殺個你死我活。
從小便是囂張霸道,從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直到齊燁出現。
雖有著齊楊兩族的情分,可齊燁對霸道不講理的楊戰半點不給面子。時常把挑釁的楊戰打的抱頭鼠竄。
沒承想,幾頓收拾之后,楊戰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眼高于頂的齊燁之所以愿意和他結拜,也是沒想到楊戰一副兇狠、老子天下最大的囂張,竟也能心服口服的愿賭服輸。
楊戰在齊燁和初語的奸情被發現的第一時間便怒氣沖沖的找上了齊燁。
楊戰克制著自己的最后一絲理智,他愿意聽齊燁解釋,希望齊燁告訴他,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別人誣陷他的。
楊戰甚至肯定,只要齊燁說的,他便信。
只要齊燁說他是誣陷的,他二話沒有轉身去找到那誣陷的人一拳打碎他的腦袋。
可齊燁竟就那么神情淡然從容的告訴楊戰是的,一切都是真的。
眸中哪怕一點的愧疚都不見。
齊燁負手而立,身姿挺拔飄逸,他就那么直直的望著楊戰,眼神執著而認真。
薄唇輕啟告訴楊戰他愛初語。
楊戰渾圓碩大的雙眼中一瞬間便被惱怒激起一層血色。
一個女人而已,他不在乎,既然敢背叛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他不能接受他最信任最交心的兄弟背叛他。
楊戰被憤怒激的理智全失,張牙舞爪的發了瘋一般朝齊燁撲過來,下手招招致命。
齊燁身形不動,硬挺著承受楊戰的憤怒。
屋中所有的物件擺設全都被靈力震碎,就連齊燁也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中。
最后打向齊燁天靈蓋的一掌,在最后貼近發絲時停了下來。
掌風震的染滿鮮血的烏發都飛揚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不還手?”
楊戰目眥欲裂,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可停在齊燁頭頂的這一掌卻怎么也拍不下去。
“我我欠欠你的。”
齊燁被打的全身筋脈盡斷,心肺也全都被打傷,話還未出口,汩汩的鮮血便爭先恐后的流出。
額頭也有幾縷鮮血流下,滾過眼皮流到臉頰,再一路滑到青紫的下巴。
從來英姿俊朗的面孔此刻被鮮血傷痕弄的猙獰恐怖。
“自此后,齊楊兩族將世代為敵。”
恨恨的把微微顫抖的手掌從齊燁的頭頂抽回。高大壯碩的背影離去前,只留下冰冷殘忍的宣告。
“世代為敵初語”
齊燁指尖在血泊中無意識的戳了戳,頭一歪,徹底跌入無邊黑暗中。
自此后,千年難得一遇的舉世大才變成了長年纏綿于病榻,參湯補藥不離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公子。
回去的路上,楊戰猶如地獄羅剎般渾身都冒著讓人膽寒的殺氣。
他腦中已經想好了千萬種讓那個膽敢背叛他的女人的下場。
一種賽過一種的殘忍。
可回到家,初語早已吊死在了楊府不遠處的樹林中。
自此后,齊楊兩族便徹底決裂。
從前并肩作戰的兩族,現在卻變的零星小事便要大動干戈。
初始,齊族因心里有愧,又有齊燁的明確禁止,所以對楊族的挑釁處處忍讓。
可越忍讓越過分,后來便也就把齊燁的禁令拋到了腦后,兩族的戰斗愈演愈烈。
曾經最親密的最終變成了彼此最憎恨的。
芝蘭敘說的尾音久久飄蕩在清香的微風中。
梁夢早已又恢復到仰躺的姿勢。一條手臂仍是枕在腦后,只是嘴中的草棒已不見了蹤影。
就芝蘭的敘述,那肯定是齊燁的不對。
不管怎么說,那畢竟是兄弟的妻子。任你再有多深的感情,也需理智克制。
可站在初語和齊燁的立場,或許真愛的力量已經讓他們顧不得一切。
楊戰粗鄙不堪,對初語從未有過關心呵護。想來柔弱嬌美的初語對楊戰也不會有多深的感情。
就在此時,俊朗儒雅的齊燁出現了,初語會愛上齊燁完全意料之中。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初語因愛殞命,而成了廢人的齊燁最終仍是為了家族的香火娶了別的女子。
孰是孰非。值與不值。外人實在難以論斷。
“那,你和齊震你們想過以后怎么辦嗎?”
梁夢身體不動,只腦袋往芝蘭那邊歪著。
這個問題,從她來到這里見到芝蘭第一面便一直想要問她。
梁夢問完后,心里對芝蘭的苦悶心情是做了準備的,畢竟倆人的感情會受到阻撓這是一定的了。
尤其芝蘭看起來是那么的纖細柔弱。
這段時間,她看到過多次芝蘭大老遠的偷偷跑來,只為了見上齊震一面,說上幾句關心的愛語,便又得大老遠的跑回去。
好多次齊震因為不放心她想要送她回去,都被她擺著雙手可愛軟糯的拒絕了。
她年齡是小,心思也挺單純,可是她知道作為齊族的下一任族長,齊震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能在每次她來時抽空和她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愛意的親吻。這已經讓芝蘭心滿意足了。
她不會再要求更多。即使那是齊震甘之如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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