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低沉的聲音讓門外的梁夢不寒而栗。也讓齊震疑竇叢生。
貼在門上的動作不變,梁夢抬手把雙臂上的雞皮疙瘩劃拉下去。
“那楊騫和楊芝蘭,身上流的,是和你一樣的血。”
轟!!
一句話把門里門外的兩個人全都震住了。
齊震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齊熠,嘴里吞吞吐吐的,半天不成句。
“這,這是......父親,你說的......是何意?”
“何意?”
齊熠眼角下垂,涼涼的瞥了齊震一眼。冷笑一聲。
“意思便是,楊騫是你哥哥,楊芝蘭是你妹妹。”
梁夢嘴巴張成了‘O’型。
媽呀,太勁爆了!家族丑聞都出來了。
“父親......”
齊震顯然也被齊熠的話嚇到了,嘴唇哆嗦著,只一個勁的喊著父親。
“你爺爺臨死前才告訴我這件事。”
“我還可以告訴你,我知道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殺了楊騫的父母。不是怕他們從我這里奪走什么,而是不能忍受這份屈辱。”
“怪我當時心軟,沒有趕盡殺絕,放過了那兩個孩子。”
猙獰可怖的面容,寒意刺骨的語調。這樣的齊熠讓齊震覺得陌生極了。
他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有人易容冒充的。
齊熠在齊震面前蹲下,泛著殺意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齊震。
不像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像極了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那嚴厲的目光下,齊震身軀微微后仰,喉結極快的翻動幾下。
“如若你想不通犯傻,非要做那終身不娶絕了后代的荒唐決定。我保證,你很快就會看到那兩人的尸體。反正,”
齊熠停頓一下,如地獄羅剎般森冷的笑了笑。
那笑猶如一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讓齊震全身發冷。
“.....反正,我本來也是要殺了他們的。”
家族的隱秘丑聞!父親以芝蘭的性命相要挾!
這便是齊震為何負了芝蘭而娶了別的女子且不能說出口的原因了。
如已經發生過的完全一致。
齊震妥協了,娶了別的女子。
芝蘭的傷心絕望。齊震的故作冷漠。
直到這一刻梁夢才算是完全理解了齊震的狠心絕情。
齊震想,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斷了芝蘭對自己的心思。傷心過后,再重新覓得有情人。
只是他低估了芝蘭對自己的感情。
那份愛,炙熱的猶如燃燒的烈火。
若失去了愛人這根賴以燃燒生存的良木,那最終只能化為灰燼。
梁夢找到芝蘭的時候,她已經紅著眼劃破了自己的掌心,那猙獰殷紅的傷口正呼呼的往外冒著鮮血。
“芝蘭!”
梁夢大喊一聲,上前扯下芝蘭放在胸口的那條血淋淋的手臂。
“芝蘭,等等,別犯傻。”
梁夢低著頭,手忙腳亂的一通操作,才堪堪止住了汩汩往外冒血的泉眼。
“芝蘭??你......”
剛一對上芝蘭的眼睛,梁夢便發覺了她的不正常。
一雙通紅的眼睛如死水般沉靜漠然,不管梁夢如何的搖晃她和她說話,她就只一瞬不瞬的盯著前面。
好像前面有什么東西粘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挪不開分毫。
“你怎么了?芝蘭?”
芝蘭似乎被一個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罩起來了。
外面的一切她都聽不見,也看不見,更感受不到。
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意識。只有一具軀殼立在這里。
梁夢杏眸微瞇,這才發現在芝蘭的眉心處,一股黑氣若隱若現。
芝蘭被人用靈力操控了?!
操控?會是誰操控了芝蘭?
來不及想太多。
再次把芝蘭搖晃著想要舉到胸口的手臂拿下來。
先是一個靈力定住了她,然后稍稍后退幾步,面對芝蘭站好,雙手在胸前一陣交叉翻動,隨著口中咒語的吐出,梁夢伸出二指指向芝蘭的眉心處。
緩緩往后抽動著手臂,那縷黑氣猶如一條兀自扭動掙扎的小蛇從芝蘭的眉心處被扯出來。
“夢姐姐?夢姐姐......”
待那團黑霧消失殆盡。芝蘭那雙直勾勾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睛也逐漸泛上生氣。
心愛之人的辜負背叛,另娶她人的噬骨絕望再次涌上心頭。
芝蘭趴在梁夢的懷里哭的肝腸寸斷。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梁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撫慰芝蘭心中的創傷。只一下一下溫柔的撫著她的后背,語帶哽咽的一直的說著‘都過去了’。
“震哥為何要這般的對我啊。難道......”
芝蘭從梁夢的懷中起身,梨花帶雨的小臉上一片慘然。
“......難道,我們這么長久深厚的感情竟連這點磕絆都挺不過去嗎。還是說,”
芝蘭哭的太傷心,聲音被眼淚阻了一下。
“還是說,自始至終這段感情,只有在我這里才是珍貴的。在震哥心里,可有可無罷了。”
看著芝蘭痛苦悲傷的眼眸,梁夢沒忍住流下淚來。
她一邊抬手擦掉芝蘭臉頰上的淚珠,一邊說著毫無意義的廢話。
“不會的,不會的。”
“那.....若是,若是不會。震哥怎能說娶別的女子便娶了。蘭兒不明白,夢姐姐,感情,竟也能如刀割繩子一般的干脆利落嗎?”
抓著梁夢手臂的雙手因過分用力而微微顫抖。盯著梁夢的眸中滿含希冀。
梁夢已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真希望梁夢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她會醒來,震哥也沒有和別的女子成親。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夢姐姐.....”
微紅腫脹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梁夢。
等待著一句救贖。
有那么一瞬間,梁夢真想將一切和盤托出。與其讓蒙在鼓里的芝蘭這般的痛苦,不如把真相告知的好。
即使仍不能在一起,到底好過現在這般的傷心絕望。
可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梁夢想起傳奇曾經囑咐過自己的話:在夢中,千萬不要試圖去改變既定的結局。
芝蘭在梁夢的懷里哭的全身顫抖不止。
眼淚更是猶如斷裂的水管,那洶涌的悲傷迸發的太猛烈,如何也止不住。
梁夢胸前的衣衫和袖口全都被芝蘭的眼淚浸濕。貼在肌膚上,冰涼一片。
實話,說不出。
安慰的,又全是些不中用的廢話。
好不容易的,芝蘭哭累了,在梁夢的懷中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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