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告訴馮玉，黑月不同意放他離開，黑月告訴他，因為本體出事，受了傷，本來就在修養，如果再徹底把雪月割裂出去，讓他和雪月成為兩個人，那對黑月來說，損失太大，一個不好，他們兩個都會出事。

雪月也清楚把他分離出去，對黑月來說，確實損傷很大，所以黑月沒同意，他也沒怪黑月。

當時黑月要把他收回去，不放他出來，是他求黑月，讓黑月放他去山里，他在山里尋找，尋找奇物，希望可以找到好東西，能彌補這損失。

黑月答應了，并警告雪月，除了山里，他哪里都不可以去，除了他來找他，雪月不能見任何人。

雪月答應了黑月，可還沒等他找到奇物，月娘來了。

月娘來，雪月當時在山里，他并不知道這事，當黑月來找他，他還什么都沒說，黑月把他收了起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說到這里雪月眼內帶上了一絲的痛苦，是他害死了月娘，如果當初他沒愛上月娘，如果他不和月娘在一起，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月娘不會死，那些妖也都不會死，他明明并不是一個完整的妖，他不該去愛的。

“他什么時候放你出來的？”

馮玉問著雪月，月娘的死，雪月真的不知道嗎？

“三天前。”

雪月給了馮玉答案。

馮玉楞了楞，三天前，竟然是什么都結束以后才放雪月出來？那雪月并不知道殺妖的人是黑月還是紅月？并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黑月主使的？

如果不是自己在村子里面放了流言，那黑月是不是還不會放雪月出來？

雪月的話能信嗎？

“是黑月做的。”

雪月像是知道馮玉在想什么，他給了馮玉答案。

“我看到了。”

雪月看馮玉一臉震驚的樣子，他又說了一句。

“什么叫你看到了？不是說，一旦你被收回去，就沒有了意識，你怎么能看到？”

馮玉很吃驚，這雪月說的和先前說的是矛盾的。

“我也這樣以為。”

雪月笑了一下，只不過他的笑帶著一絲的悲慘。

“他殺村里的妖的時候我看到了，月娘死，我看到了，他找紅月說明一切的時候，我也看到了。”

雪月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內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像是悲憤，像是諷刺，像是厭惡，不知道對誰。

“他分出了一個你，一切以他為主導，說是兩個不同思想的存在，其實還是一個對吧？”

馮玉想了一下問雪月，不然這一切沒法解釋。

雪月沒吭聲。

“那你告訴我，你和月娘在一起的時候，黑月當時知道嗎？”

馮玉問著雪月，如果黑月不知道雪月做的這些事，那黑月還情有可原，畢竟他不知道雪月愛上月娘，不知道雪月和月娘在一起。等月娘找來，黑月肯定不想這事曝光，因為他愛他的妻子藍月，多出來一個月娘，對他的家庭是傷害，而黑月也算無辜，畢竟那是雪月做的，不是他。

雪月笑了一下，沒說話，他像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知道，對吧！”

馮玉有些惱火，她以為黑月是不知道的，可他如果知道，他為什么沒阻攔雪月？如果他阻攔雪月，雪月和月娘不在一起，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我和他終究是一個人，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和他是無法割裂的，我以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以為我可以成為一個獨立的妖，其實終究是個笑話。”

雪月這樣說了一句。

他這一句，馮玉什么都明白了，當時雪月和月娘在一起的時候，黑月是知道的，雪月不能控制黑月，但是黑月是知道雪月的一切，是可以控制雪月的，但是他沒有，他放任雪月和月娘在一起。

也許在黑月心里，雪月是另一個他，一個淡然出塵的他，喜愛安靜，喜歡大自然，享受平和的他。

當雪月愛上了月娘，其實也是黑月喜歡上了月娘，他也享受另一個自己喜歡另外一個女妖，和那個女妖在一起幸福快樂的過日子，這對黑月來說是另外一種體驗。

這一切直到雪月想娶月娘，想要和他徹底分離為止，這讓黑月無法接受，雪月只是他的另外一種思想，他怎么可能把思想分離出去，是不可能分離的。

這個思想有點脫控，想自立，黑月自然不同意，至于黑月同意讓雪月在山里待著，那是因為他可以隨時控制雪月，就像月娘來了，他可以把雪月收回來。

他知道雪月的一切，可是他如果不想雪月知道什么，雪月就不會知道他的任何東西。

雪月為什么會說他看見了？

那是因為黑月故意讓他看的，雪月是黑月的一部分，黑月想讓雪月看，雪月自然能看到。

黑月為什么讓雪月看？

他是在警告雪月，他在告訴雪月，他才是本體，是掌控者，雪月什么都不是。

當時雪月再不甘，也掙脫不了黑月，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于發生的一切都無能為力。

雪月后來也明白了，所以他知道他不可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妖，他會說他終究是個笑話，那是因為他明白了，他只是黑月的一部分，黑月說徹底分離會損傷是騙他，他們根本就無法徹底分離。

馮玉想通這一切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那你現在來找我是他讓你來的吧。”

馮玉問雪月。

“是，他讓我來，兩個目的，一，殺了你，二，殺不了你，我就出現，擔下一切的罪責，讓所有的妖都知道，一切都是因為我，我是雪月，都是我做的，和他黑月無關。”

雪月沒隱瞞，把目的告訴了馮玉，馮玉說的那些留言對黑月影響很大，這事必須要解決。

“那你怎么選擇？”

馮玉看著雪月，黑月還真是厲害，別說，他這個辦法還真不錯，不管能不能殺了馮玉，黑月都會把雪月推出來當替死鬼，最多就是雪月消亡，而他黑月還是黑月，只不過損失了一個不聽話，想不受控的思想，過后他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我本就是個笑話，我是該消散的。”

雪月看了馮玉一眼，他既然走出來和馮玉說明了一切，他也是想告訴馮玉，他沒想動手，他沒想殺馮玉，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沒了眷戀，消散對他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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