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夠幫他嗎？”宋小落不服氣道，“他現在上學的學費，生活費不都是我給的，我嫁給誰好不好跟他有什么關系！”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宋媽媽不高興了。

宋小落更不高興，“我就是這么說話的，我幫他是因為他是我弟弟，不代表別人也要像我這樣幫他照顧他，還有……”

她抬頭看了宋媽媽一眼，“我結婚就是因為我想跟哪個人結婚，你別想搞得賣女兒一樣！”

“你——”宋媽媽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宋小落將熬好的中藥倒進碗里，端上樓了。

宋媽媽沖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我白生你了，養了一個白眼狼，一點也不知道護著點你弟弟……”

宋小落氣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但也只能假裝沒聽到端著藥碗上樓了。

陸東城低頭捂嘴咳嗽，余光瞥到門被推開了，努力止住咳嗽。

宋小落把藥碗遞給他，“喝藥。”

陸東城接過藥碗，剛熬好的藥還燙的無從下嘴，一時間就端著沒喝，黑眸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問：“怎么了？”

“沒事。”宋小落在床邊，小臉上寫滿悶悶不樂。

“是不是你弟弟在鬧？”陸東城薄唇翕動，低沉的嗓音道：“我住其他房間也可以。”

“不是宋昇，是……”宋小落抬頭迎上他的黑眸，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陸東城看著她，等著她說出來。

“算了……”宋小落深呼吸一口氣，“你趕緊趁熱喝，喝完早點休息。”

陸東城見她不想說也沒有再追問了，慢慢的將苦澀的藥汁全喝完了。

宋小落端著一個紅色的大化瓷盆過來，擰干毛巾給他洗臉刷牙。

“晚上空調別關，房間里我給放一盆水這樣就不會太干了。”宋小落幫他將被子四周都掖了掖。

陸東城看著她忙活的樣子，莫名心情很好，“好。”

宋小落走到門口，想到什么又扭頭道：“我們這晚上廁所都用小尿桶，你將就用一下。”

她指了指柜子旁邊放置的塑料小紅桶。

陸東城：“……”

宋小落感覺這個話題挺怪的，拉開門就跑了。

奔波了一天本就疲累加上發燒，陸東城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還出了一身的汗。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陸東城醒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燒已經退了，身子也感覺沒那么沉重，只是嗓子有些干的不舒服，咳嗽了兩聲。

門口傳來清脆的聲音，“陸東城你醒了嗎？”

“嗯。”

宋小落推門進來，屋外的陽光剛好，逆光而站的她仿若精靈下凡，渾身都泛著光芒。

陸東城長睫輕顫了下，喉間在收緊，感覺到有什么在喧囂在像野獸野蠻生長。

宋小落怕冷氣進來迅速關了門，小臉終于清楚了，亮晶晶的杏眸看著他，“感覺好些了嗎？”

陸東城又是一聲“嗯”，只是沙啞了許多。

宋小落露出笑容，“沒事就好了！起來洗漱吃早餐吧！”

陸東城起身，宋小落就把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全給他拿到床邊，端起地上的臉盆出去了。

陸東城換好衣服拉開房間門，金色的陽光灑在一片雪地上，強烈的光芒讓他不適應的閉上眼睛，等到適應慢慢睜開，一眼掃去……

村莊的早晨炊煙了了，一望無際的銀白素裹格外的壯觀和唯美。

突然覺得這窮鄉僻壤的鄉下也順眼很多了。

他下樓的時候宋小落已經給他打好了洗臉水，拿好洗漱用品。

宋媽媽看到他笑得一臉殷勤，“陸先生起來了。”

陸東城點頭，“宋媽媽，早。”

“早早早。”宋媽媽笑得眼睛都迷成一條線看不見了，“快點洗臉吃飯吧。”

陸東城洗臉刷牙，然后問宋小落廁所在哪里。

宋小落帶他去屋后的小茅坑，陸東城進去三秒不到就出來了。

“這么快？”

陸東城：“……”總感覺被內涵了。

“你們這的廁所都……這樣？”劍眉緊皺，神情一言難盡。

宋小落眨了眨眼睛，半天反應過來，“用不慣啊。”

陸東城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宋小落猶豫了下，“沒事，你跟我來！”

宋小落帶他去了李老頭那，全村就李老頭家的廁所是最干凈的。

李老頭祖上是御醫，他們醫藥世家延續至今，給人治病的本事沒丟，愛干凈窮講究的毛病也沒丟。

陸東城勉強的上了個廁所，出來洗手，皺眉道：“吃過飯我們回去吧。”

“好呀！”宋小落不假思索的回答。

陸東城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宋小落疑惑：“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你倒是不怕我把你拐了賣。”陸東城洗完手沒地擦手，直接用她的衣服擦。

宋小落任由他擦手，一點脾氣都沒有，“賣我干嘛？你又不缺錢！”

陸東城：“……”

這丫頭說她的時候，腦子還挺聰明的。

宋小落跑去跟沒起來的李老頭說了聲，然后領著他往回走。

陸東城看著她被風吹紅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你媽為什么叫你娃娃？”

“我爸說我小時候長的特別可愛，像個娃娃，村里都這樣叫，叫著叫著就成小名了。”宋小落側頭看他，露出純粹的笑容，“當然啦，我現在也很可愛。”

陸東城眸底漫起一抹笑意，“沒看出來你還挺自戀的。”

“我哪里自戀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宋小落跳到他面前倒著走，一邊走一邊捧著自己的臉蛋歪著頭道：“我不可愛嗎？我不可愛你干嘛要找我做女朋友？”

陸東城一下子被她問的說不出話來，神色有些不自然。

宋小落不死心地問：“你說呀！我可不可愛？啊——”

因為是倒著走她看不到后面的路，一腳踩在地上的棍子上，整個人就要滑到。

陸東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來抱進了懷里。

宋小落雙手抱住他的腰，埋頭在他的懷里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從血液里散發出來的中藥味，還有——

隔著厚實的羽絨服也能清楚聽到似擂鼓般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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