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分一半!?
燕云權嘴角抽抽,燕云歌真敢開口。
她怎么不去搶。
他面色為難,說道:“哎,不瞞四妹妹,父親手中緊張,并沒有給太多銀錢,堪堪只夠生活開銷。”
言下之意,他也窮啊!
他也是個窮光蛋。
燕云權很清楚,在燕云歌面前千萬千萬不要炫富,一定會被宰。
一定一定要叫窮,表現得越窮越好。
否則燕云歌會變著法子吃大戶。
燕云歌挑眉嗤笑。
哄三歲小孩嗎?
以為口頭叫窮,她就會放過他?
做夢!
她敲敲桌子,示意燕云權看著辦。
不給錢,她死磕到底。
在上谷郡的時候,他可以躲到軍中。
如今身在京城,她倒是要看看,他還能往哪里躲?
燕云權連連苦笑,“四妹妹,我沒欺瞞你,的確沒錢啊!”
燕云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提筆寫道:“父親最寵愛你,豈能不給你準備來京城的活動資金。大哥在我面前叫窮,是看不起我,還是嘲笑我?”
她用詞很不客氣,算得上是逼迫。
燕云琪左右看看,沒插話。
論要錢的本事,四妹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她堅信四妹妹一定能從大哥手中咬下一筆銀錢。
不過為了方便四妹妹施展要錢大法,她主動說道:“你們聊,我去廚房看看酒菜準備得如何。”
她起身離去。
花廳就剩下燕云權同燕云歌兄妹二人。
燕云權氣死了!
剛見面,燕云歌就問他要錢,還說什么見面分一半!
真當他冤大頭。
偏生他還不能翻臉。
他要是敢翻臉,蕭氏自有辦法教他做人。
他只能報以苦笑,繼續叫窮,“我并沒有欺瞞四妹妹,我是真沒錢。”
燕云歌嘲諷一笑,“大哥的確沒錢,但是父親有錢。父親給你的活動資金,分我一半。”
“沒錢!”燕云權言辭拒絕。
燕云歌瞇起眼睛。
一巴掌拍在桌上。
是要逼她動用武力嗎?
燕云權眉頭緊蹙,看著跋扈囂張的燕云歌,嘆了一聲,“四妹妹怎會沒錢?”
燕云歌理所當然寫下兩字,“我窮!”
“我也窮!”燕云權一臉委屈。
燕云歌似笑非笑。
這個錢,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都是燕家兒女,燕守戰給的錢,憑什么他能花,她就不能染指。
正所謂,和尚摸得,道士也摸得。
說她不講理,說她跋扈,說她囂張,說她什么都行。
反正這個錢,她是要定了。
燕云權很無奈。
來之前,他就在擔心,燕云歌會打錢的主意。
果不其然,這才第一天見面,就按耐不住問他要錢。
他揉揉眉心,“我可以給四妹妹錢,只是數目有限,四妹妹不要嫌棄。”
燕云歌喜笑顏開,示意對方先說說能給多少錢。
燕云權斟酌了一番,“五千貫錢,再多就沒了。”
燕云歌一腳踢翻小杌凳,表達她的憤怒。
五千貫就想將她打發,當她是要飯的叫花子嗎?
燕云權眉眼抽搐,“四妹妹,你也要體諒我。我來京城要做事,手下兒郎也要吃飯。你把錢都拿走了,難道要我喝西北風?還是說我干脆住進縣主府,吃喝都由夫人承擔?”
燕云歌直接甩給他一個白眼。
她提筆書寫,“大哥休要哭窮!兄妹里頭,就你最得父親寵愛。你來京城,一應事情父親肯定替你打點得妥妥當當。錢你肯定有,只是不肯拿出來。看在兄妹情分上,我也不多要,五萬貫錢,從今以后再不問你要錢。”
看到五萬貫的數目,燕云權恨不得眼瞎。
他壓住心中郁氣,“四妹妹最擅長獅子大開口,開口就要五萬貫。我說實話,你將我賣了,我也沒有五萬貫。至多一萬貫,多一文錢都沒有。為了這一萬貫,我得將自己的家底掏空。四妹妹好歹給我留點吃飯的錢。”
燕云歌呵呵一笑,哄誰呢?
一萬貫就把家底掏空,當她是傻白甜,說什么就信什么嗎?
“三萬貫,這是底價。大哥休要討價還價,我耐心有限。”
燕云歌提筆,龍飛鳳舞,字跡潦草,卻極有風骨。
仿佛一筆一劃,都帶著濃濃殺意。
不討價還價,那是不可能的。
燕云權當然不會白白給燕云歌三萬貫錢。
兄妹二人,你來我往,一貫錢都要據理力爭。
只見紙張飛舞,炭筆斷了一根又一根。
都是被燕云歌掰斷的。
氣煞人也。
經過“和諧友好”的協商,兄妹二人終于達成協議。
兩萬貫!
燕云權答應給燕云歌兩萬貫。
燕云歌勉強接受。
她收起紙板炭筆,今兒的談判算是結束了。
有了這兩萬貫,她已經不需要問母親要錢開荒。
兩萬貫錢用于周轉,她自有辦法辦成十萬貫錢的事。
燕云權一頭汗水。
同四妹妹討價還價,累煞人也!
四妹妹胃口太大,著實不好打發。
他好奇問了一句,“四妹妹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燕云歌神秘一笑,比劃道:‘保密!’
還保密!
他自有辦法查出來。
燕云歌吩咐管事招呼燕云權,她自個笑瞇瞇告辭離去。
她去了后院,面見母親蕭氏。
得知她從燕云權手中敲詐了兩萬貫錢,蕭氏哈哈大笑起來。
“也只有云歌有辦法從燕云權手中拿到錢。云歌要錢的本事,果然了得。”
燕云琪也笑道:“說到生財的本事,我是萬萬不如四妹妹。換做我,只會置辦田莊鋪子,每年吃租子。叫我開口要錢,我怕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燕云歌小小嘚瑟了一下。
她雙手比劃,‘有了兩萬貫,母親暫時不用給我錢。等我哪天錢不夠用,母親再給我錢也不遲。’
蕭氏笑瞇瞇的,很高興,“都聽你的。你花自己的錢開荒,開出來的田地全都是你的,你全權做主。無人有資格從你手中搶走田地和糧食,即便是你父親也沒資格。”
燕云歌連連點頭,她正是這么想的。
用母親的錢開荒,燕守戰追究起來,到時候肯定要扯皮。
用她自己的私房錢開荒,就算燕守戰不要臉伸手來搶,她也能理直氣壯打回去。
‘謝謝母親!’燕云歌比劃著雙手。
午餐,特意為燕云權準備的酒菜,極為豐盛。
然而,燕云權一下子損失兩萬貫錢,心情明顯低沉。
喝了幾杯酒,他是越喝越愁。
他對燕云歌說道:“全家只有四妹妹有本事從我手中要到錢,還理直氣壯,一副我欠了你的模樣。”
燕云歌端起酒杯,同他碰杯。
看來還沒醉,還有心思抱怨。
那就多喝點酒。
趁著燕云權心情郁結,燕云歌成功將人灌醉。
之后,吩咐下人,將人送回城中別院。
待到半夜,燕云權終于醒來。
喝了一碗醒酒湯,腦子也跟著清醒。
他敲著頭,悔不當初。
“失策,失策,竟然讓云歌鉆了空子。大意了!”
王師爺也很心疼那兩萬貫錢,含蓄提醒,“公子以后還是離四姑娘遠些,當心壞了氣運。”
“先生說的是,遇到云歌,的確會壞了氣運。”
反正每次都是他吃虧,說壞了氣運也不為過。
王師爺搖著頭,四姑娘當真煞星。
姑娘家家,做事卻混不吝,什么規矩面子在她面前都不好使。
但凡侯爺對四姑娘嚴加管教,大公子也不會吃這么大的虧。
一口氣損失兩萬貫,心疼啊。
賴賬?
不給錢?
那是行不通的。
敢賴賬,敢不給錢,燕云歌就敢提著兵馬殺上門,見誰打誰。
她連親生父親燕守戰都敢動手,區區燕云權,她更是敢往死里打。
其行事手段,猶如惡霸。
燕云權揉著眉心,對王師爺說道:“我不想看見四妹妹。明兒辛苦先生走一趟縣主府,將錢給四妹妹送去。”
他不想壞了氣運,對燕云歌只能敬而遠之。
王師爺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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