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燕云歌見到蕭逸那一刻,實在是控制不住,不由得放聲大笑。
感覺好丟臉!
“本公子很好笑嗎?臉上又沒開花!”
燕云歌笑得肚子痛,“一想到某個人試圖靠臉進入山莊,結果卻慘被打臉,我的心情就格外舒爽!”
叫你耍帥!
吃癟了吧!
侍衛營的侍衛,好樣的!
就是要嚴格檢查進出人員,不放過一個危險人物。
蕭逸很是心塞,“作為你的未婚夫,你山莊的人竟然都不認識本公子,你覺著合適嗎?”
“當然合適!”燕云歌喜笑顏開,“他們只需要認識我足矣,旁的人,不用特意認識。”
蕭逸瞬間遭受到一萬點傷害。
“本公子這次過來,就是混個臉熟。以后再來登門,希望山莊的侍衛不要再問本公子是誰的蠢問題。實在行不通,下次本公子偷偷進來。”
“你可以試試偷偷進來的后果!”
燕云歌似笑非笑。
蕭逸:“本公子餓了!趕了兩天路,一路上沒吃沒喝,人都瘦了五斤。”
苦肉計走起!
面子?
面子是什么東西?
能吃嗎?
面子哪有親親媳婦的同情重要。
他就要賴著她,吃她的,喝她的。
反正,他的家產全都交給了她。
吃她喝她,也是理所當然吧!
示弱,扮可憐,博同情,對蕭逸來說毫無負擔,可謂是信手拈來。
燕云歌格外嫌棄。
嫌棄歸嫌棄,酒菜還是要置辦一桌。
“你來就來,怎么將紀先生也帶了來。紀先生一大把年紀,你不怕把紀先生累壞嗎?”
“是他自己非要跟著來!我不讓他來,他還和我鬧脾氣。你是不知道,先生他脾氣越發越大,不像個謀士,倒像是祖宗!”
“祖宗算不上,做你長輩足夠!”
蕭逸連連點頭,“你說的有理!他就是本公子的長輩,本公子得孝敬他啊!他說要來山莊看看,想和你說說話,我能攔著嗎?肯定不能攔著。這不,特意趕了幾百里路,我親自將先生送到山莊。”
燕云歌一眼就看穿了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嫌棄道:“別拿紀先生做擋箭牌。你自己想來就直說!”
“本公子當然也是想來的。”
蕭逸大方承認。
丫鬟阿北就跟防賊似的防著蕭逸。
雖說已經賜婚定親,可眼下這個情況,沒有長輩在旁邊盯著,未婚男女單獨相處是萬萬不行的。
她身為忠仆,一定要盡忠職守,替自家姑娘著想。
誒,你個小丫鬟,防著他做什么?
他又不是賊,既不偷也不搶。
別用看賊的眼神看著他,行不行?
不行!
阿北忠于職守,守在自家姑娘身邊,寸步不離。
蕭逸沖燕云歌使眼色,“你家丫鬟真礙眼!”
燕云歌抿唇一笑,“挺好的啊!”
阿北頻頻點頭。
她哪里礙眼呢?
自家姑娘都說自己挺好,公子逸的眼神果然不太好。
用姑娘的話說,就是有點眼瘸。
蕭逸很心塞。
完全沒有機會同未來媳婦單獨相處,這讓人何等惆悵。
燕云歌說道:“能留你在山莊住下做客,已經足矣。不要那么挑剔!”
言下之意,若是挑剔不休,就要趕他走。
心好累!
什么時候才能成親,才能光明正大單獨相處?
“我們今年就成親吧!”
燕云歌白了他一眼,請自行領會。
“要不明年開春就成親!”
燕云歌都不想說話。
蕭逸委屈:“何時才能成親?”
“成親一事不急。”
“不能不急!”
燕云歌抿唇一笑,“就算著急,也得忍著!”
“你忍心?”
燕云歌重重點頭,非常忍心!
蕭逸瞬間就覺著遭遇到了萬噸傷害。
一夜過去!
胡二擔心陸沉舟遭到責罰,一夜沒睡,雙眼布滿紅血絲。
陸沉舟本人倒是睡得沉,一晚上只聽見他的呼嚕聲,連看門狗的叫聲都被他的呼嚕聲蓋過。
“陸哥不擔心嗎?”胡二憂心忡忡。
昨日得罪了公子哥,單看燕統領的態度,就知道公子哥的來頭不小。
陸沉舟一臉兇像,“怕個屁!真要罰我,老子不干了!”
“陸哥又在說瞎話!這么好的差事,如今這世道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哪能說不干就不干。”
緊接著,胡二又壓低聲音,“陸哥不干侍衛,難道又要重操舊業,去做劫匪嗎?”
陸沉舟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胡二肩膀上,“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大不了我就認罰!”
“陸大胡子在不在?快跟我走,燕統領要見你!”
來了!來了!
胡二急得臉色發白。
陸沉舟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我去去就來!”
胡二忙叮囑他,“陸哥,說話可得客氣些!別那么沖,叫人抓住把柄。”
“知道,知道!啰嗦!”
陸沉舟也有點忐忑。
燕統領這個時候見他,恐怕不會是什么好事。
到了簽押房,他是如臨大敵,渾身緊繃。
燕難:“……”
“別那么緊張!今兒叫你過來,是為了昨日之事。”
果然是為了昨日那個公子哥出頭。
陸沉舟心頭暗暗罵道。
燕難隨口說道:“昨日的事情,東家都已經了解過,對于你的做法十分贊賞!無論來者何人,都要按照山莊的規矩行事,這一點任何時候都要不打折扣地執行。”
還在偷偷罵人的陸沉舟,突然一臉懵逼。
“東東,東家知道我?”
“當然!而且點名表揚你!還有一份額外的獎賞。”
“當真?”
“豈能有假!這是批條,一會你自去賬房領取獎賞。以后好好當差,不可辜負東家對你的厚望。”
嘿嘿嘿……
陸沉舟一臉得意地笑,“東家果然有眼光,賞罰分明!知道灑家忠心耿耿,還特意賜下賞銀。嘿嘿……”
燕難瞧著他,板著的臉稍微沒那么嚴肅,“去領你的賞錢吧!東家很看好你,不要讓東家失望!”
“諾!”
陸沉舟簡直是心花怒放,拿著批條一臉爽歪歪跑去賬房領了賞錢。
三貫錢!
東家真大方!
他是不知道,昨日公子哥的身份。
要是知道身份,他一定不會認為三貫錢太多。
堂堂東平王府公子逸,東家的未婚夫婿,哪能才值三貫錢。
怎么著,也得五貫,六貫……
本公子竟然只值六貫錢?
更離譜的是,本公子在未來親親娘子眼里,竟然六貫錢都不值,只值三貫錢?
他的心,又一次遭到了萬噸傷害。
陸沉舟得了賞賜,就要大吃大喝,瀟灑請客。
胡二攔著他,“陸哥既然有錢,不妨去買一刀紙,用來習字。過些日子,就要考試,陸哥難道不想升官?”
陸沉舟抓抓頭,“灑家當然想升官!”
他已經通過了操練,武藝,作戰考核。
如今只剩下一門文化課考核。
只要通過了文化課,他就能升任侍衛營伍長。
十人一伍,五伍一什……
雖說加他自己,一伍只有十人,可好歹也是個官,管著人。
就是,這操蛋的文化課考核!
陸沉舟覺著富貴山莊什么都好,吃得好,穿得好,各種好。
唯獨不好的一點,想要升職,必須通過文化課考試。
不光是侍衛營如此,其他部門統統如此。
山莊內所有工坊,所有商鋪,不定期舉行升職考試。
想要做管事,人人都可報名。
一輪輪考試,一輪輪淘汰,最后才是文化課考核。
陸沉舟想要升職做伍長,至少要認識一百二十個字,能看懂基本地軍令,能基本的書寫計算。
特么的,這太為難他一個糙漢子。
想當初,做劫匪的時候,全憑勇武提拔。
做了反賊,就憑關系和軍功提拔。
識字?
不存在的。
混了這么多年,大字不識一個。
一大把年紀,到了山莊,為了升職,每天晚上都要抽時間去識字班上課,他容易嗎?
握筆姿勢都不對,就要考試,陸沉舟著實心虛。
胡二已經認識了兩百個字,文化課考核肯定沒問題。
然而,他已經被淘汰在操練,武藝上頭。
沒機會啦!
只待明年重來!
陸沉舟很是苦惱,“真要買紙筆?”
胡二反問他,“難道陸哥不想當伍長?不想升職加薪?伍長比大頭兵每個月多了將近五百文錢,一年就是六貫錢。陸哥當真不在意?”
陸沉舟抓著頭,“錢不錢,無所謂。其實灑家也沒那么在意錢。”
呵呵……
是誰沒錢就找人借?
又是誰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
“陸哥灑脫!可是即便不在乎錢,難道陸哥就甘愿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管著?”
“那肯定不樂意!”
“可是陸哥要是考不上伍長,就會一直被嘴邊沒毛的小子管著。”
陸沉舟左右糾結,最后咬咬牙,“罷了!你隨我去鋪子上買紙筆,灑家今兒開始,要努力習字,爭取早日滿足識字一百二的要求。”
“還得會看軍令!”胡二小聲提醒他。
“知道,知道!會識字就會看軍令,這個難不倒灑家!”
三貫錢,陸沉舟揣在兜里還沒焐熱,就先花出去兩貫錢,買了一套文房四寶。
從今兒開始,頭懸梁錐刺股,他也要做個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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