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確不能測算國運,但是凡人可以測算帝王星的運勢。平親王總不能說,每一顆帝王星都是福壽雙全的運勢吧!”
蕭成文嘴角往上,一臉冷笑,“聽大人這意思,你們已經找人測算過陛下的運勢?”
“非也!我等乃是大魏臣子,豈能私下里測算帝王星運勢。這一切,皆是我們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情,做出的判斷。”
“荒謬!無知!愚蠢!”
蕭成文厲聲呵斥。
他拔高聲音,大聲怒罵:“就憑你們,毫無根據,妄自揣測得出的結論,卻一本正經當做事實,進而逼宮!甚至不惜編造謠言,說陛下是孤星,禍害大魏江山!你們這是死罪!中傷陛下,大不敬!編造謠言污蔑陛下名聲,更是該千刀萬剮!你們等著受死吧!”
“平親王怎知我們是無端揣測?怎知我們的說法一定是錯的?不如請欽天監幾位大人,當著大家的面,給陛下測算一番運勢。看看明年局勢是好轉,還是急轉直下?”
蕭成文動了真火,當即怒道:“來人,將這幾個亂臣賊子拖下去,斬了!”
“慢著!”
蕭成文驚疑不定。
他循聲看過去,竟然是太寧帝蕭成義,他的兄弟出聲阻攔他。
他不明白,為什么不斬殺這群無法無天,唯恐天下不亂的朝臣?
陶太后也不明白。
她很疑惑,“皇帝,你要做什么?”
太寧帝蕭成義嗓子干啞,發出地聲音著實刺耳,讓人耳膜發痛。
他輕咳一聲,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說道:“宣欽天監的人覲見!朕也想知道明年的運勢如何?”
“皇帝糊涂!”
陶太后壓低聲音,勸解道:“你這是中了他們的套路啊!你堂堂帝王,怎可聽信算命?你這是……”
“母后不用再勸,朕心意已決。就算要殺他們,也要讓他們死得心服口服!”
朝臣們當即表態,“若是陛下肯召見欽天監官員,印證微臣的說法。就算是死,微臣也會死得心甘情愿!”
太寧帝蕭成義連連冷笑,“好!朕就讓你們死得心服口服!宣欽天監官員覲見!”
“陛下不可!”蕭成文出聲勸阻。
太寧帝蕭成義卻打定了主意,“朕心意已決,你不必相勸。”
蕭成文大皺眉頭,心頭怒火一陣一陣。
他和陶太后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是極其糊涂地決定。
皇帝是因為被朝臣言語刺激,才會做出這個決定。
糊涂到讓欽天監官員測算帝王運勢!
荒唐!
陶太后低頭嘆息,又沖蕭成文微微搖頭。
這個時候,皇帝是什么都聽不進去,只想急于證明自己。
年輕人,就是受不住激將法,容易沖動行事。
她揉揉眉心,說道:“本宮聽說欽天監的吳愛卿,以前是道士,不少人都會找到測算運勢。不如,就讓吳愛卿進宮,替陛下算一算!”
“太后娘娘英明!”
朝臣們趁機拍馬屁!
已經準備放假過年的吳大人,連著幾日,眼皮亂跳。
他心頭有些不安!
身為道士,又是欽天監官員,時不時要給人算個命,測個吉兇,他對自己的第六感很緊張,從不敢忽視!
正所謂算命者不能算己,他給自己算了幾把,差點吐血,都沒算出一個結果。
后來,干脆讓兒子給他算了一把。
奈何,兒子道行有限,什么都算不出來。
直到宮里太監來到府上,請他即刻進宮,他立馬意識到,心中的不安感應驗了。
就應在今天。
若是應對不好,恐怕性命難保。
他以算命做為交換,給傳旨的太監偷偷算了個運勢,終于在進宮之前換來了有限的消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禁軍包圍了長樂宮,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太后,陛下,平親王,宗親,朝臣,此刻都在長樂宮!
這問題嚴重了!
即便不確定發生了什么事,以他的敏銳,基本上能做出判斷,定是發生了天大的禍事!
他對送他進宮的大兒子,悄聲囑咐道:“回去就收拾行李,帶著你兄弟即刻出京城。三日內,我若是沒有消息,趕緊遠走高飛,能走多遠走多遠。實在沒地方去,就去為父當年清修的道觀躲起來。”
吳大郎臉色一白,“父親此去,有多危險?”
“要命的危險,你說有多危險。趕緊走!吳家血脈,可不能斷在你我手中。”
吳大郎張口欲言,被吳大人一聲呵斥,“閉嘴!什么都別說,趕緊走!記得將為父藏在暗格內的羅盤帶上,那是你祖師爺傳下來的,人在羅盤在,記住了嗎?”
吳大郎頓時紅了眼眶,咬著牙,重重點頭,“父親保重!”
他轉身,身體踉蹌,差點跌倒。
站穩后,急匆匆跑走。
確定大兒子已經離開,吳大人才整理衣冠,跟隨太監進宮。
吳大人的到來,讓長樂宮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一些。
陶太后開門見山,“本宮聽聞吳愛卿以前做過道士,精于術數。請吳愛卿為陛下測算明年的運勢,不可有絲毫隱瞞。”
吳大人一聽,猶如五雷轟頂,兩股戰戰!
面上看,他還算鎮定,額頭上連一滴汗珠都沒有。
殊不知,他的內心,早已經是惶惶然!
替帝王測算運勢,這種事情怎么能找上他?
為何要找上他?
而且,帝王星的運勢,豈能隨意測算。
他喉嚨干啞,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太后娘娘,啟稟陛下,帝王星的運勢,同天下同江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妄自測算帝王星運勢,恐有不堪言之后果。另外,微臣能力有限,從未測算過帝王星,也不敢測算帝王星!”
陶太后看著太寧帝蕭成義,“陛下,吳愛卿剛才也說了,測算帝王運勢,恐怕會有不可預測的嚴重后果。陛下要不收回成命,先將這些個亂臣賊子斬殺了事!”
太寧帝蕭成義遲疑,糾結,掙扎……
他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后落在吳大人身上。
“吳愛卿,朕要你們必須測算帝王星,你要如何?”
“陛下不可固執!”陶太后率先呵斥道。
吳大人心頭顫顫。
要死了!要死了!
吳大人已經意識到大難臨頭,無論他測算還是不測算,今日恐怕都難以活著離開皇宮。
這是何等的嚴重事情啊!
朝臣竟然將皇帝逼到測算運勢的地步。
這和逼宮有什么區別?
他,竟然親眼見證了一場逼宮。
而且,還要被迫參與其中。
太寧帝蕭成義咬咬牙,突然下定了決心,“母后不必再勸。既然吳愛卿人就在這里,朕就讓他算一算。讓這幾個逆臣死得心服口服!”
朝臣們齊齊躬身,齊聲說道:“陛下英明!請吳大人速速替陛下測算運勢,不可胡言亂語,不可隱瞞真相。”
吳大人:“……”
這幫瘋子,一群狂人!
他差點就繃不住,想要跪下請罪。
想了想,就算死,好歹也要死得有尊嚴,不可污了道家的名聲,讓人誤以為道家都是一群鼠膽之輩!
他深吸一口氣,“啟稟太后娘娘,啟稟陛下,微臣只擅長測字。陛下想要測算運勢,不妨寫下一字,微臣今兒就斗膽算一算!”
“甚好!”
太寧帝蕭成義一張臉很干,嘴唇起皮,仿佛一伸手就能撕下來一層。
他沒叫宮人伺候筆墨紙硯。
而是直接用手蘸了茶水,就在桌面上寫下一字。
“吳愛卿請看,這就是朕心中疑問。”
一個“勢”字就在桌面上。
筆鋒很重!
顯然皇帝在寫這個字的時候,用了極大的力氣。
吳大人深吸一口氣,“勢,微臣就斗膽說一說。”
“吳愛卿請說!”
吳大人心中有優。
他斟酌了一番,有選擇地說道:“陛下心中有執念,才會寫下‘勢’字!勢通實,又通世,還通逝。是延續,是對未來的展望,需要腳踏實地,切忌好高騖遠,不可逆大勢而為,”
太寧帝蕭成義緊皺眉頭,“吉兆還是兇兆?朕明年的運勢如何?”
吳大人控制著情緒,“陛下乃是天子,天子同天下局勢有著直接的關系。此勢,乃是天下大勢!觀陛下筆鋒,心中堅定無畏,只需順勢而為,切忌因小失大。
要說到底是兇兆還是吉兆,微臣只能說,陛下一人之運勢,就是一國之運勢。微臣才疏學淺,算不得一國之運勢。只能看見眼前之勢,看不到遠處之勢,猶如一片迷霧遮擋,云霧纏繞,不辨方向。請陛下恕罪!”
說完,他就跪在地上請罪!
他已經盡可能說了他能說的內容。
剩下的內容,不可說,不可說!
滿目猩紅,令人膽戰心驚。
卻又有一絲氣息,在其中絞殺,且有成勢之相。
這局面,他平生僅見,實在不知這“勢”,要如何運行下去。
唯有含糊其辭,似是而非,方能糊弄過這一局。
而且,他在那一絲專職絞殺的氣息中,似乎也看到了一線生機。
或許,今日,他還有機會活著離開皇宮。
從此遠走高飛,遠離這紅塵俗世,做個逍遙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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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過年準備存稿,腦子卻一片空白,后面的劇情要怎么銜接展開,怎么才能存夠過年用的稿子,想不出來啊!
感覺一個字都存不下來!
過年好難!
年關難過!
求安慰!求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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