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身上的半身裙太短,裙底風光旖旎,老姜總是放心不下。
“怎么最近老加班啊,你發個定位過來。對了,我的提包忘在車里了,回來時別忘了拿上樓。”
老婆回頭向后座望了一眼,看見那個邊緣磨得發亮的男士公文包。
“好了,看見了,你別啰嗦啦。”雖然有些不耐煩,但老婆遵照老姜剛才說的,打開微信發送位置信息。
“如果自己沒聽錯的話,剛才她說的是看見了,怎么看見的?不是還在加班嗎?”老姜心里犯起了嘀咕。
“等弄完了我就回去。”聽筒傳出老婆的聲音。
“哎呀,等下嘛,有什么東西硌著我后背。哦,是個包。”
“噗”對方一把抓住提包,從后座上呼嚕下去。
他打開微信,看了一眼位置信息,顯示是在上班的寫字樓,覺得自己過于敏感,于是放心地說道:“別太晚了,早點回家。”
地下停車場里,一輛白色E系奔馳車突然原地蹦跶幾下,黑暗中,里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秒記住s://c
一陣悉悉索索。
不用問僅憑直覺,也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清楚不過了。
“……我做錯了什么,你不滿意要出軌?你知道我有潔癖,怎么能夠干出這種事,骯臟的女人,你真臟!”他反手掌摑在對方臉上。
老婆捂著臉,眼神里沒有愧疚,不甘示弱地還擊道:“你也說自己有強迫癥,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在意嗎?每件衣服都要熨燙,就連襪子也要熨燙得跟新買的一樣,誰能忍得了?”
打開公文包的瞬間,老姜僵住了。
他伸手從里面拿出一個打火機,愣愣的發呆。
“在自己家沒辦法光著就光給那個混蛋看嗎?啊?”說完,老姜很囂張的舉起了拳頭,“砰,砰,砰。”接連三拳重重砸在床頭柜上,直到木紋開裂,露出里面的木屑。
老婆別提多窩火,問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排第幾?你怎么不說話,不是第一,我沒說錯吧。”
“你就這么在乎這個嗎?”老姜反問了一句。
“你跟那個混蛋出軌的每一秒鐘,都可以讓我死上一回。為什么?”老姜雙手攥拳,血管怒張,渾身哆嗦著。
他眼里冒著火,咬牙切齒道:“你有沒有在乎過我?你怎么是這么自私的女人。”
“十二年,不是一年,不是十年,我嫁給你整整十二年零三個月。你父母就住在樓上,有什么事是他們不知道的,又有多少事是他們不想知道的?動不動就來敲門,我連洗完澡在自己家里光著走兩步的權力都沒有!”
老姜從小到大沒少被強迫灌輸,不高興就教訓一頓,高興還是教訓一頓,所以最煩他媽這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的唐僧式念經。
當老天為你關上一扇窗,不用害怕,只是讓你學會面壁,是他當時真實的想法。
自打結婚后,老媽把退休老同志的余熱都轉移到了媳婦身上,直接忽視他的存在,但老姜心里沒有不好受,反而獨自狂喜了好一陣。
“你知道我忍了你媽多長時間了嗎?為了討好你,每天上班之前都要早起收拾屋子,不停地收拾。你知道我多羨慕同事因為睡過頭遲到嗎?可是,我連上班遲到的機會都沒有,哪怕是晚起1分鐘都會被你媽叫醒,一大早去買什么破早點。我就是想多睡會兒,有錯嗎?”后者的情緒依舊激動。
說起他那個媽,老姜自己也覺得無比過分。
姜媽退休之前是在機關擔任政工工作,最擅長將心比心、推心置腹的說教式教育方法。
兩個受傷的人,自覺誰也說服不了誰,就懶得再爭吵下去。
這個曾靜讓他總感覺看不夠的女人,老姜不愿再看上一眼,哪怕是0.01秒都會勾起頭腦中對三級片殘存的記憶片段。
只不過這些動作片的女豬腳,都換成老婆那張看起來很邪惡的臉。
這自由的味道嘛,真齁。
老婆擤了擤鼻涕,聲音哽咽著說:“即然住得這么近,一年到頭有哪一天不團圓,干嘛三十還要待在一起過,三個人天天守著不嫌膩味嗎?你就是個巨嬰。”
老姜第一次聽到老婆的心里話,他臉色變幻幾下,終究沒敢再挑釁,咬牙道:“我看你是嫌我膩味了。”
絲毫沒有防備,這一跤摔得很重,老姜掙扎著挺起后背,發現臉上掛了彩。
沉默,比死還可怕的沉默。
不知僵持了多長時間,老婆說道:“如果,你要求分居或者是離婚的話,我都可以接受,決定權在你手里。”
不忍直視。
老姜起身,每走一步,就仿佛有一記巴掌呼在他臉上,雙頰被抽得火辣辣的疼,偏偏他躲都躲不開。
徒然間,他腳下蹬空,感覺一拳直直地搗在臉上,“桄榔”摔了個大跟頭。
早就過了滿臉膠原蛋白的年紀,客觀講,在婚介圈子里,油膩的中年大叔可不算受人追捧的熱門,況且自己還會是個二手,但是不離婚又咽不下這口氣。
到底該怎么選擇,他有些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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