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廷看著秦瑟瑟臉上簡單的笑容,卻總覺得事情發展的方向早已經偏離他的預測,以后也不知道還會牽扯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他只希望,皇后能夠一直這么簡單下去,這些事情不要跟她扯上關系便好。
他朝她點了一下頭,眼底蘊了溫和,“說的也對,沒想到讓皇后幫忙是個正確的決定,竟有如此奇效。”
秦瑟瑟彎彎的眼睛睜起,看著他,“皇上這是在夸我么?”
他未說是與否,轉身走至茶桌前坐下,“朕睡了大半天,肚子餓了,你也餓了吧,不如咱們趁著三生去找沈重年拿卷宗的空當,吃點東西?”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秦瑟瑟的饑餓之感一時襲來,雙腿泛軟,快步走至他身邊坐到一旁,趴在桌子上道:“皇上快些吧,臣妾快餓死了!”
慕云廷朝外頭喊:“沐青!傳膳!”
半柱香的時間后,那個女史便領著一眾太監進來了,一應精美的吃食擺好,沐青遣走宮人,拿起銀箸立到慕云廷身后準備布菜。
慕云廷道:“你到外面候著吧。”
沐青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秦瑟瑟提起筷箸開始大口往嘴里夾菜,一邊道:“原來她叫沐青呀,跟太后宮里的沐槿姑姑同一個字,難道她的官職跟沐槿姑姑是一樣的?”
慕云廷有條不紊地夾菜,送進口中,緩慢咀嚼,動作和表情都那么優雅。
他點了一下頭。
秦瑟瑟奇怪道:“她看起來比沐槿姑姑要小十幾吧?怎么升職這么快?”
“她六歲就被賣進宮里,因為年紀很小,倒是很受那些尚宮姑姑們的喜歡,也算占了一些便宜,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八品女史。其實按照規矩,她早就過了出宮配人的年紀,不過,她在外頭已經沒有家人,就留了下來。”
秦瑟瑟點點頭,“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慕云廷替她夾了一塊酥肉,“嘗嘗建安宮的御膳比之你的重華宮如何?”
“都好吃”
“那就多吃點兒。”
正吃的時候,三生突然回來了,一臉著急忙慌的,“皇上!不好了!”
慕云廷停了筷子,濃眉斂起,淡聲問,“出什么事了?”
三生擦了把額頭的汗,“奴才跟著沈將軍到刑部調卷宗,刑部昨晚竟被賊光顧了!”
秦瑟瑟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奇怪道:“刑部大牢門禁森嚴,都是刑具牢房,什么賊偷東西會跑進那里面去偷?”
三生點頭,“皇后娘娘說的是,雖然丟了些能換點錢的物件,但能進入刑部偷竊又不被發現的,肯定是個高手,那點兒東西,絕不是高手能看得上眼的。奴才與沈將軍都覺得,拿走幾件值錢的物價,是障眼之法。奴才問了刑部尚書,他說,卷宗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慕云廷一張俊顏已經變得又沉又冷。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出入刑部偷卷宗。且知道他在查卷宗的人也就那幾個,是誰透露出去的消息?
他一陣心煩,沒了胃口,從座位上起身,“沒有一個目擊者么?”
“所有的守衛都被放倒了,還死了兩個。”
慕云廷分析道:“這么說,很有可能,我們要找的那一張至關重要的卷宗已經被拿走了。”
秦瑟瑟本以為很快就能找到答案,聽見這話,頓如泄了氣的皮球,喃喃道:“那怎么辦?我們的功夫豈不是白廢了?接下來蘇答應的事情該怎么查呢?”
慕云廷看了她一眼,“三生,你快去清煙閣看看,張嬪是否安好。”
三生愣了愣,想明白之后,趕緊去了。
秦瑟瑟問:“你是說,他們接下來會除掉張嬪?”
“既然張嬪與蘇若媚來自同一個地方,當初張嬪受齊王之命來尋找蘇若媚的時候,齊王一定把蘇若媚的種種情況,包括蘇若媚在燕國所用的名字,都告訴了張嬪。”
“對呀,如果那頁至關重要的卷宗已被拿走,張嬪就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了。”
“我們能想到,那個指使人偷卷宗的人,自然也能想到。”
“皇上,要不,就趕緊審審張嬪吧。”
慕云廷目露寒意,一字一句道:“呂妃死,太子夭折,正值多事之秋,朕本不愿意再見血光,看來這些人錯會了意,覺得朕好糊弄了!”
很快,三生就回來了,稟報道,張嬪安然無恙。
看來,對方還沒來得及在宮內行兇。
慕云廷當機立斷,“將張嬪押入天牢,由沈重年親自看管,朕現在就去審她!”
秦瑟瑟皺了一下眉頭,輕咬嘴唇。
慕云廷看出她這是一個不舒服的表情,忙問:“你怎么了?”
她笑了笑,“沒事,可能坐久了,傷口有點疼。”
他面露擔憂之色,“我送你回去。”
秦瑟瑟搖頭,“讓沐青送我吧,皇上你去審張嬪要緊。”
“讓三生先去打打前戰。”他不由分說近前一步,攬了她的腰,將她橫抱而起。
秦瑟瑟萬萬沒想到,她當著三生與沐青的面會突然這么抱她,沒有防備,只覺得天旋地轉,本能地伸手撈到了他的脖子,緊緊地勾住。
“三生你先去清煙閣把張嬪押到刑部!朕隨后就來!”
三生領命去了。
慕云廷抱著秦瑟瑟走出上書房,正巧被候在外頭的沈重年碰見。
當沈重年看到皇上懷里的女子是皇后之時,既驚又異。
皇后怎么會在上書房?那么剛才三生進去所說之事,皇后豈不是也都知道了?
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啊?
他為皇上鞍前馬后,皇上懷里的不該是他的寶貝女兒么?
沈重年委屈,嗡聲請了安,可皇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敷衍地“嗯”了一聲,便抱著皇后上了御攆。
待御攆走出一段距離,秦瑟瑟開口道:“皇上,您剛才怎么都不理會沈將軍似的?”
慕云廷微怔,“朕有么?”
“有,沈將軍臉色明顯不自然了,您正要讓他幫著審張嬪的時候,可得顧著點他的情緒。”
“沒事,把你送回去后,到了刑部大不了朕多跟他說幾句體己話罷了。”
秦瑟瑟點頭,忽睜著好奇的眸子問,“皇上剛才想什么呢,以至于忽略了沈將軍。”
他看透她眼底的狡黠,沉了臉色,“朕看皇后的傷口還是不夠疼。”
某人口是心非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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