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楚河的院子。
進了門,楚河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蕭宓看著表哥挺拔的身影,抿緊了嘴唇,兩手將一方手帕絞成了麻花。
完了,楚河表哥醒來一定記起了昨晚的事情。
這是要興師問罪來了。
她閉了閉眼,攢了攢勇氣,不待楚河開口就一迭聲地說,“表哥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那么對你,我是有些糊涂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有心的,我對你......”
“我會負責的。”
正當她語無倫次地解釋時,楚河清晰而堅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蕭宓愣了,抬起眼睛看著比她高出一頭的表哥。
楚河見她迷糊的樣子,以為她沒明白,轉身走到桌子前,再一次道:“昨晚我們逾越了男女大防,我會負責,我會與你成親,照顧你一生一世。”
蕭宓愣愣的。
楚河轉過身來看著她驚呆的小臉,“這也是長輩們所希望看見的。”
蕭宓仍愣著。
楚河不禁問:“你不愿意?”
蕭宓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又趕緊搖頭,再次點頭。
楚河俊眉微擰,“你這點來搖去的,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蕭宓吐了口氣,“我愿意。”
楚河微微拳在一起的手松了開,手心里是一層細細的汗,他點了一下頭,“這便好。”
說罷,他近前一步,審視著蕭宓。
蕭宓不敢動彈,僵直著身子,“表哥......”
他伸出手,手指觸了一下她的嘴唇,“昨晚沒傷到你吧?”
“沒......”
他歪了頭,仔細地瞧著她的嘴唇,發現,她的嘴唇紅紅的,看起來如同玫瑰花瓣一般柔軟。
他不禁想起了昨晚那個吻。
指腹擦上她的唇瓣。
蕭宓既緊張又有些高興,表哥就這么要娶她了......
楚河不是一個拖拉的性子,既然與蕭宓說好了,便直接去找了姨娘,讓姨娘安排他與蕭宓婚事的所有流程。
姨娘本還以為得勸楚河一場呢,直在心里感嘆楚河孝順懂事。
到了月中,姨娘可以進宮了,一大早就收拾的妥妥帖帖。
姨娘把楚河與蕭宓婚事訂下的事情告訴了秦瑟瑟。
此時秦瑟瑟腹里的胎兒已經將近七個月,肚子明顯的大了,天氣熱,身子重,她更加懶的動彈,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臉蛋比之從前圓潤了一圈。
聽見楚河要結婚了,她挺著肚子坐了起來,“太好了!大哥總算有了一個陪著他的人!杏兒!你快去庫房瞅瞅有什么上好的布料,還有以前太后賞的好東西,揀著好的挑一些,送到府里去,就當是我的一片心意。”
姨娘笑著說,“我替阿河在這兒謝娘娘了。”
秦瑟瑟嬌嗔,“姨娘,瞧您說的什么話,楚河是我的哥哥,這都是應該的。只是,我這肚子,恐怕是沒辦法去參加他的婚禮了。”
姨娘寬慰道:“家里如今這樣光景,也不宜操辦的太張揚了,兩家人坐在一起,請幾個親戚吃頓酒席就算了。蕭宓那孩子懂事,沒什么意見。總之我知道是委屈她了。將來,如果咱們府里光景好了,再好好補償她。”
姨娘又坐了半晌,見秦瑟瑟身子重容易乏,頻頻打哈欠,便告退了。
秦瑟瑟心里有點過意不去,本來她想堅持著陪姨娘一天,待下午慕云廷前朝事務都處理完來重華宮的時候,可以讓姨娘跟他見上一面。
畢竟他們才是親母子。
可是自己如今的身體不爭氣,為了肚子里的孩兒也不敢強撐,便讓杏兒送姨娘出宮去了。
很快,杏兒回來了。
秦瑟瑟躺在榻上,閉著眼睛,手拿著一支宮扇蓋在臉上,問道:“姨娘還說了什么沒有?”
杏兒邊收拾桌子邊道:“就是囑咐奴婢好生伺候娘娘,夜里警醒著點兒。”
秦瑟瑟長嘆了口氣,“大哥的終身大事總算有著落了,我這顆心也就放下了。”楚河結了親,就證明不會再回都波去,要在上京安身立命了。否則,她真怕楚府樹倒猢猻散的那一天,楚河會不哼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于都波那邊,反正他們現在都成大周的屬國了,他們那個國王實在不行,就讓皇上派一個人去主持一下局面。
嗯,就這么辦。
秦瑟瑟打算晚上跟慕云廷好好說說。
這時候,夢湖從內膳房回來了。
秦瑟瑟將蓋在臉上的宮扇拿開,笑著說,“夢湖,楚河要與蕭姑娘成親了。”
其實夢湖早就聽見了,一直在內膳房看九兒處理食材,沒有進來而已。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秦瑟瑟見夢湖郁郁的樣子,問道:“你不舒服?”
“奴婢很好。”
“你是不是也想成親了?”
“娘娘。”夢湖凝了臉色。
秦瑟瑟擺擺手,打了個哈欠,“好好,我不說了,我真得瞇一會兒了,眼皮重的很,吃飯的時候再叫醒我。”
“是。”
因現在是楚府的特殊時期,蕭氏的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姨娘與蕭家的人商議之后,納采納吉的步驟就一并辦了。
婚期訂在九月份,秋高氣爽的時候。
也想著沖一沖喜,看看蕭氏的身子能不能有轉機。
成為待嫁新娘的蕭宓不得不回到了蕭家,雖然心里對楚河依依不舍,也不放心姑母,但一想到成親之后就成了楚家的人,可以一直呆在楚家,她便暫時忍下了這兩地相思。
她期間寫過一封信,托人送到楚河,問姑母的病情,問候姨娘,也問候了楚河表哥。
其實,她最想問的就是楚河表哥的情況。
可是,她最終也沒有收到表哥的回信。
日日盼,夜夜昐,終于到了九月十八,她與楚河成親的日子。
一大早蕭宓就起來,由一眾本家姐妹與丫環婆子陪著梳妝打扮。
吉時到,楚家接親的隊伍也到了。
她蓋上紅蓋頭,由迎親婆子扶著上了花轎。
一路上吹吹打打,上了路。
楚府與蕭府同在上京,按照規矩,接親隊伍在城里繞了幾個圈,才到了楚府。
正逢吉時,蕭宓被迎進門去,在一方紅蓋頭之下也不知外頭到底什么情況,只是依著喜婆的話,邁步,停步,轉身,磕頭,拜堂,最后,被扶進了洞房之內。
喜婆完成任務,出去拿賞錢吃酒去了。
洞房內只有兩個侍立的小丫環與寶珠。
蕭宓悶了一路,偷偷掀了蓋頭,看著屬于自己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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