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和紅綃只見識了自家娘子趕走夫人那一次,他們以為娘子不過是心情不好和自己的母親置氣。
如今看來,娘子都敢打人了,是真的變了。
可是這種轉變真的太解氣了。
紅蓮不僅不勸著,還問娘子是不是傷了手,要不要上膏藥。
紅綃多少穩重一點,無不擔心的道:“娘子,您真的動手了好嗎?萬一七娘子不依不饒告到家主和夫人那里去怎么辦?”
薛繁織現在有薛老夫人和薛邱做依仗,她搖頭道:“無妨,畢竟這里不是老家,是在二叔祖的地盤上!”
不是薛洋一手遮天的地方。
可紅綃還是有顧忌,但是她的顧忌還沒說出來。
薛皎月帶著金氏去而復返。
薛皎月一進門就拉著金氏的胳膊哭訴:“娘,妹妹以前對我最好了,她現在打我!“
薛繁織直接目光冰冷的看著金氏,打薛皎月這位母親大人不是應該知道為什么嗎?怎么還有臉找上門?!
金氏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為了禮物的事,他們有錯在先,她被薛繁織直白審視的目光看著心虛,但還是道:“不管什么事,你現在怎么越來越無禮,對你的姐姐動手?你不怕事情傳出去對你名聲有礙?!”
薛皎月飲泣道:“這也就是親姐妹,你打了我外面人不知道,換做別人你早就名聲掃地了!”
金氏附和:“也就你姐姐才沒到處說,不然你還有活路?你還不認錯,把請柬交出來就原諒你!”
意思她如果不交出來,就要給她倒出宣揚出去。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請柬。
請柬薛繁織已經全部給了薛老夫人,手中沒有了,但是就算她有,她也不會給薛皎月的。
薛繁織無所謂的樣子躺上榻,蓋上被子,閉著眼睛道:“隨便,你薛皎月逼死家主的通房侍妾都安然無恙,我怕你們到處說?反正我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薛家還那么多女孩子沒嫁人,你們想說就說去吧!”
對啊,薛皎月這才想起來,她做了壞事根本不怕薛家人宣傳,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人會坑自家的名聲,同理,薛繁織也一樣。
可是之前這個便宜妹妹不是這樣的,她什么都聽自己的,什么都對自己好,現在這死丫頭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不能讓她聽話,怎么就不能回到從前!
薛皎月哭了,這次是真的,氣的急的,她問道:“小八,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回答她的,只有薛繁織假裝的呼嚕聲。
三房四房分道揚鑣的小路上,三房老祖宗把四房老祖宗給截住了,為的自然是請柬。
三房老祖宗仗著自己是嫂子,振振有詞道:“你家四娘相貌平平,去了也是浪費一張請柬,難道她還能被貴人相中?不然給五娘,五娘人才貌美,又才華橫溢,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得了富貴,三房四房同氣連枝,難道還能少得了四房的好處?!”
被人評價相貌的四娘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祖母。
四房老祖宗也不是吃素的,信她才怪。
她只回復三房老祖宗四個字:“弟妹告退!”隨后就領著兩個孫女回家去了。
氣的三房老祖宗在岔路口罵了好久。
既然不能到處宣傳,薛繁織現在又有薛老夫人撐腰,金氏和薛皎月都拿薛繁織沒辦法,只能悻悻然離去。
可請柬沒到手,薛皎月的性子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她也知道了請柬不在薛繁織手里,那只能去找薛洋。
薛洋在李大夫的調理下,腿已經不疼了,可還是無法下地。
他最為關心薛皎月的親事,如今有接觸大世家的機會豈能放過,又聽說還有兩張請柬,就準備給何家的小娘子也要一張,但是他還沒開口,請柬就只剩下一張了。
三房老祖宗回去之后想通了,比起五娘的機遇,黃白之物算什么?三房這幾年經商不差錢。
所以她就把從薛皎月房里搜刮的那些東西還給了薛老夫人,薛老夫人將這些東西轉給薛繁織,請柬則給了三房五娘一張。
這樣請柬就只剩下一張。
一張本來也夠用了,只給薛皎月一人就行了。
可是薛老夫人不給,說薛皎月還在禁足,那一張她自有用處。
薛洋在嫡母面前本來就心虛,老夫人語氣又強勢,他只能鎩羽而歸。
薛皎月聽聞請柬沒要出來自然不依不饒的。
憑什么舍了財的是她,最后得了便宜的確實薛繁織。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請柬也沒到手,難道要讓她看著姐姐妹妹們歡歡喜喜的出去參加宴請,最后都被如意郎君選中,只留下她一個人嫁平民庶子嗎?!
可薛洋也沒有辦法啊!
或許是“老天有眼”或許是“心誠則靈”,薛皎月實在太想去參加宴請了,于是謝家十三娘真的派人給她送來一個請柬,且特意交代,讓她穿明紅色的衣裙,可見對于邀請她,是十分用心的。
薛皎月尾巴都翹起來,走著扶風擺柳的步伐來到薛繁織的臥房。
當時薛繁織還在睡覺休息,見了十分的膩歪,就不能讓人好好睡覺嗎?
“你又要干什么?”挨打沒夠嗎?!
項羽說過,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薛皎月將請柬拿到薛繁織眼前晃悠:“你的請柬是誰給你的?是謝家人嗎?我的是謝家人親自給我的!”
既然是謝家舉行的接風宴,當然是謝家人親自送出去的請柬比較尊貴,旁人給的,就像是依附。
薛繁織轉過身蓋上墊子,呼呼睡覺去了。
薛皎月:“……”
薛皎月從薛繁織的屋子里走出來,回頭對著門口一哼,她才不信這個便宜妹妹沒有想法呢,肯定是嫉妒自己,所以才裝作不理。
這樣想,薛皎月心情好多了,再次讓婢女纏著薛老夫人派來的兩個婆子,找家里其他“姐妹”炫耀去了。
四娘,五娘,六娘,七娘,薛家快成年的少女都有了謝家的請柬。
薛繁織卻在薛皎月走后呼呼大睡,到了下午才醒,她沒把請柬放在心上,想的是另外的是。
秦家應該早到了啊,怎么還沒上門請安?!
是不是因為上輩子自己被關起來,所以記錯了日子,還是重生一世,有些事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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