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偏偏要為你擔心呢!”謝晚娘叫著下人道:“去送薛家娘子換衣服!”
薛繁織站著不動,有兩個婆子就上手來抓薛繁織的胳膊,爭執中,薛繁織的胸口被那婆子撞了一下,頓時有些喘不過來氣。
可是謝晚娘無動于衷,冷哼道:“不去嗎?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薛繁織再好的脾氣也被這人毫無道理的行為激怒了。
她謝晚娘是人,別人就不是人嗎?她要嫁給誰,要被誰喜歡是她和老天的事情,為什么這些人偏偏要左右她的婚事想毀掉她?
“你不如把你藏的老男人帶在這里硬塞給我!”薛繁織譏諷道。
謝晚娘當然也知道薛繁織在防備著她,她笑起來臉色更加陰沉道:“這么多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這是我給你選的人,既然你來了,我說讓你嫁給他你就要嫁給他!”
“如果我不呢?你覺得你憑什么能左右我的命運?憑你和土匪勾結打家劫舍要殺我弟弟嗎?”薛繁織仰著頭問道。
謝晚娘覺得現在的薛繁織就是籠中困獸,來回的蹦跶卻也出不去,行為可笑至極。
說什么跟土匪勾結打家劫舍,她就抓了她弟弟而已,說的什么東西。
也對,可能在弱者面前,她就像是個土匪打家劫舍的。
她都說了,認識她選的,她薛繁織這次連薛老夫人都沒跟著,憑什么不遵從她的安排?憑什么還想著反抗?
除非不把薛景孝當兄弟!
“那又怎么樣?我就打家劫舍了!”謝晚娘看著好奇的眾人道:“我請了她二哥來家里做客,那又怎么樣啊?”
眾人心想難怪了這薛繁織這么危險也要來,還這么壓抑著脾氣,原來謝晚娘真的綁架了人家的親人。
那依照謝晚娘陰狠的性格,薛繁織怕是要兇多吉少必須嫁個丑老男人了。
謝晚娘見眾人沒人幫薛繁織說話,更為得意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看雜耍的好心情也是有限的,你現在要么跟著我的婢女去換衣服,要么……”
“要么跟孤一起出去,孤把你送回薛家怎么樣?”
突然一個好聽但是冷若冰霜的男人聲音傳來。
文嫻心頭一冷,是蕭翊,她不能看薛繁織的好戲了。
眾人回頭,就見蕭翊穿著一身青色素面綢的勁裝,頭上金冠束發,顯得他人又高又威嚴。
謝晚娘雖然知道蕭翊來不見得是好事,但是終于見到了心上人,她這幾天因為七皇子而感到委屈的心像是找到了著落,就想對著蕭翊哭。
“九殿下!”謝晚娘一改方才的涙氣,人都嬌滴滴起來。
蕭翊走到薛繁織身邊甩開謝家下人,低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薛繁織知道蕭翊安排了人保護她,所以不害怕,也沒受傷,但是沒想到來的人是蕭翊自己。
“你怎么來了?”她也低聲問。
兩個人行事耳鬢廝磨,那么自然,顯然是長久磨合而來的默契,已經經歷過許多遍了。
謝晚娘看的嫉妒,眼睛發紅,叫了聲九皇子:“您所來何事啊?”
蕭翊道:“孤正好領了皇命,查探淑妃娘家糧草被劫一案,本來正在絞盡腦汁查找犯人,不曾想原來謝娘子你就是土匪頭目,沒什么好說的,跟孤走一趟吧!”
她可是謝家娘子,怎么可能涉案呢?
謝晚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眉頭皺的懵懂的道:“殿下在說什么?我怎么同不懂,什么淑妃家的糧食,什么聽不懂?”
她話音剛落,就有小丫頭跑過來探頭探腦,青禾去問話,臉色頓時就變了,不一會回來在謝晚娘耳邊低語:“薛景孝被人找到了,同時找到的還有謝家被土匪劫持的那些糧食,都在大娘子留給您的嫁妝里,那個別院!”
謝晚娘再蠢,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別院找到了土匪搶走的贓物。
可是她不是土匪,跟她無關啊!
怎么會出現在她的別院里?
謝晚娘語氣鄭重的跟蕭翊解釋道:“和我無關,我不認識什么土匪!”
謝晚娘傲然的仰著頭,順手將酒杯一丟,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你要頂著這身衣服到處丟人現眼嗎?”
“那不用你操心嗎?被人恥笑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擔什么心!”
“賜教嗎?當然有了!”謝晚娘看著薛繁織的目光像是毒蛇盯著獵物,順手拿起一杯黃酒直接灑在薛繁織的衣裙上。
在座的都是貴女,謝晚娘的行為十分失禮而駭人聽聞,有人發出止不住的尖叫。
文嫻卻跟看見了新大陸,原來謝晚娘請她來是看這種熱鬧的啊!
不想謝晚娘自己動手,還這么毫不避諱的在大庭廣眾之下來侮辱她。
也是,人家是謝家女子,就算殺了她也不用付出什么慘重代價,只是把黃酒倒在她身上而已,相當于家常便飯,她實在不該少見多怪的詫異。
薛繁織低頭看著臟了一塊的裙子,再看看其他取笑的少女,她笑道:“是不是接下來我應該為了臉面去換衣服了?”
不過人已經到了。
謝晚娘覺得只要薛繁織到了,他就什么都不用擔心。
任憑這個人長得再怎么漂亮,他今天就可以毀了他。
薛繁織知道謝晚娘要毀掉她的名聲。也知道有什么東西在等著她,可是她以為會有個小婢女委委屈屈的說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明明這是下人干的差事。
除非嫁給別的皇子,不然她無法拜托這個惡魔。
所以被九皇子看中的薛繁織更要去死了。
都是女孩子,都喜歡漂亮,憑什么別人都穿不了的顏色,她就可以駕馭!?
老天怎么會給賤人這樣好的待遇,簡直不公平。
之前他想嫁給九皇子是因為對九皇子一見鐘情。
此時確實多了一種自我保護。
被那個賤婦女周氏陷害,她被那個殘忍變態,相貌丑陋的七皇子盯上了。
然后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九皇子。
是必須要嫁給九皇子,因為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謝晚娘之前就聽說薛繁織枝長得漂亮,卻沒想到把漂亮的不像話。
一身穿在別人身上必然會顯得又老又丑的鵝黃色衣裙,襯的她肌膚白膩氣質溫柔。
像是春季里的繁華,讓人心生歡喜靠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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