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兩條大街,終于站在相府門前。
守門的仆從見到柳青莐,那就跟見了鬼一樣,兩腿打著哆嗦:“大、大、大小姐……回來了!”
“嗯。”
柳青莐淡定的鼻孔應了一聲,目不斜視跨進大門。
一路上那些丫鬟雖然沒有尖叫亂跑,卻也嚇得直哆嗦,以為白日青天看見鬼。
下人如此反應,估計柳兆淵當日一回來就宣布自己死亡的消息,不然他們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柳青莐懶得解釋,一路朝自己的院子去。
剛才在街上弄得一身的汗,先把這身衣服換了,吃飽喝足再作計較也不遲。
剛走到青玉閣,就看見一群下人正在搬東西。
柳青瑗站在一旁,指手畫腳。
“住手。”
不過才兩天,柳青瑗就這么迫不及待住進她的院子,吃相未免難看了些。
柳青瑗回頭,原本有些得意的臉立刻露出驚恐的神色。
“柳青莐?你,你是人……還是鬼?”
外面陽光正好,她怎么就看見柳青莐了呢。
被睿王救走的時候,滿臉的鮮血,明明已經沒了生氣。
就算是還有一口氣在,依著睿王的性子,當眾詆毀他的人品,也斷然不會讓柳青莐活著。
“你很希望我死!”
柳青莐一步步朝柳青瑗走去,每走一步,柳青瑗都覺得踩在她的心尖上。
這兩日她快要被太子的人逼瘋了,原本想著柳青莐死了,她的日子就好過了,就算太子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有人和她爭太子妃的位置。
心里總算是好受些。
只是,她剛剛恢復了一些,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又出現在她面前。
中了凝血都死不了,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大?
“怎么會,妹妹怎么會盼著姐姐死呢,姐姐既然安全回來了,這個院子自然還是姐姐住著。”
換做以前,吃到嘴里的再讓柳青瑗吐出來,是絕無可能。
可是,今日柳青莐出現的突然,柳青瑗是真的嚇到了,竟帶著下人如潮水一般退去。
搬出來的東西就那么放在原地。
柳青莐現在無心理會這些,讓下人送了熱水,再送些吃的。
剛吃飽喝足,就聽見外面有匆忙的腳步聲,聽著還來了不少人。柳青莐好整以暇,坐在正位等著尋麻煩的人上門。
“青莐啊,聽說你回來了,母親特意過來看看你,你一個女兒家家的在睿王府住了兩天,沒什么事吧?”
人未看到,聲音先傳來,不多時,一位珠光寶氣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狹長的丹鳳眼,即使已經三十有余,腰身依然纖細,眼神既魅又妖,只不過美貌有余端莊不足。
她就是柳兆淵的扶正的妾室,柳青瑗的生母,秦氏。
柳青瑗本來是要她的院子,因為自己突然回來,如意算盤落空。
秦氏作為相府的當家主母怎會不知。
如此情況,秦氏依然可以收起心里的火氣,對她笑臉相迎,就這段位也不枉之前的柳青莐一心一意的認她做母親。
最后被這對母女算計,丟了與太子的婚約,更是丟了性命。
對付她,不比對付柳青瑗。
沒看見秦夫人上嘴皮碰下嘴皮,第一句話就坐實了柳青莐一個女兒家,在外兩日不著家么。
這名聲算是壞了。
“是啊,沒想到福大命大竟然活下來了。不過,既然活著,以前失去的東西自然是要拿回來的。是吧,秦夫人?”
柳青莐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秦素嫻感覺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秦夫人?
柳青莐她一直是叫自己母親的,如何就突然就改了口。
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定是她想多了。
十六年來,柳青莐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兩日沒見就憑空生出什么其他的本事。
秦素嫻扯了扯嘴角:“青莐是真的福大命大。”
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在睿王府呆了兩日,如今外面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怕是清白不保啊!”
說完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如此情真意切的擔心,任誰也不能說出這個繼母半分不好來。
“那依秦夫人的意思,是覺得青莐當真如外面傳言那般,失了清白?”
柳青莐左一個秦夫人,右一個秦夫人,秦素嫻想用母親的身份,也愣是張不開嘴,原本看著柳青莐便添堵,如今她叫秦夫人,那就叫吧。
“我自然是相信你跟睿王的。只是……”
秦素嫻眉目微擰,欲言又止:“只是,外面流言四起,縱使我相信,也無用啊!”
柳青莐心里冷笑。
流言可畏?
怕就怕這流言就是你這蛇蝎心腸的繼母放出去的。
柳青莐不言不語,等待秦氏的下文。
“好在,太子與你退婚之后,你父親就有意將你許配給睿王,如果你們的婚事訂下來,外面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前面說那么多,都不是重點。
最后這句話才是秦氏的目的吧,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一招的確夠狠。
睿王是什么樣的狠角色,全京都的人哪個不知。
睿王與太子的關系差到,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如今柳兆淵想要柳青瑗做太子妃,勢必就是站在太子那邊。
這個時候將她許配給睿王,那就是讓她去送死啊。
如果柳青莐沒有見過睿王,這婚事她絕不會答應,睿王嗜殺成性又和柳兆淵立場不和,恐怕她一嫁過去用不了幾天便一命嗚呼。
現在嘛。
她正愁找不著機會怎么提嫁妝的事,如果她的婚事訂了,那便有了由頭,可以將母親的嫁妝名正言順的要過來。
到了睿王府,她自然是與不能人道兇神惡煞的睿王井水不犯河水,找個機會一走了之。
那才是自由的開始。
當然她心里的打算,絕不能讓秦氏知曉。
否則如何獅子大開口,與這人精一般的秦夫人談判呢!
“秦夫人,睿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大家都有耳聞,青莐真要嫁過去,那不是等于送死?”
“好女兒,莫要擔心。”
秦氏一心要撮合這婚事,見柳青莐十分的抗拒,聲音溫柔的連自己都愣住了。
“我和你父親怎么會讓你去送死呢。睿王他位高權重,得罪的人明著不敢和睿王對著干,私下里自然是想著法的往他身上潑臟水的。那些流言聽聽也就算了,怎么還就當真了。你在睿王府住了兩日,不也平安無事嗎?”
柳青莐依舊是搖頭:“我那兩日都是昏迷,醒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大夫,并沒有見過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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