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城中失竊,統領府重寶不翼而飛,所有在場的人都要提去審問。昨日之事雖是意外,但殿下的侍女在場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此次還需帶她走一趟,還望殿下可以包涵一二。”
賊心不死的老色批。這是陳麗華聽見的第一反應。
昨日城中什么情況難道自己不比他清楚嗎?什么重寶失竊,重寶被燒了還差不多,色欲熏心,就連借口都找的如此蹩腳。
“那個……他說的可能是真的,昨日我翻箱倒柜的時候看到一個賬簿很是稀奇,也沒多想就拿了回來。”
“你什么時候拿的賬本?”陳麗華驚了。
“昨天我塞進你上衣里然后騎馬顛簸了半個時辰你沒發現嗎?你就一點感覺沒有嗎?”系統也驚了。
“我昨天回來后身體哪里都疼,我怎么知道我、我、那里疼痛是因為什么。”想到昨天回來后的酸爽,陳麗華就牙根發酸。№Ⅰ№Ⅰ
這下子陳麗華心下了然,多半是耶勒夫這廝趕到現場,搜尋殘垣未發現賬本蹤影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此番打算捉去春錦,目的不在她而在自己!捉去春錦后,耶勒夫必會動用嚴苛酷刑,直到春錦交代清楚是誰救出了她為止。知道真相后,他也勢必不會放過自己。
“唉,這事怪我,我光想著一個本子而已,拿了又如何?一把火之后,他怎能知道是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自是不會追究。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本子摸起來光滑如金,怕是有防火之能。”系統懊惱地錘著自己腦袋。
陳麗華聽此噩耗,心里卻是平靜無波,昨日的經歷讓她心如鋼鐵般堅韌,事已至此,不過是硬著頭皮撐下去了罷了。陳麗華甚至還有些慶幸,并沒有人看到自己救人時的臉面。此時那個放過一馬的潑皮無賴多半已經慘遭毒手,但也正拜他所賜,此時耶勒夫多半是在尋覓一個聲音沙啞、身著黑衣的女子,這無疑減少了自己被懷疑的可能性。№Ⅰ№Ⅰ
“此事絕無可能。”陳麗華直接拒絕。
“殿下難道要阻止我大梁秉公辦案不成?”耶勒夫不滿地一聲悶哼,圍成半圓的具裝騎兵們齊齊舉起馬槊,然后重重捶地,精制涼木槍桿擊打在地上,塵土飛揚。
“大統領何必如此恐嚇孤一介弱女子?”羯人騎兵的威風讓陳令玄等人大驚失色,生怕下一瞬就策馬沖殺過來,唯有陳麗華神色不變,“大統領府內遭竊,吾等自然也是萬分惋惜,只是春錦天生膽小,昨日回來后就已經隱約有心疾發作,有大夫看過了給了方子后才勉強入睡,孤怕今日她再回舊地,觸景傷神。不如你將崇明的通判派過來詢問可好?就在此地,有我坐鎮,也可舒緩她的神經,我保證讓春錦如實道來。”
耶勒夫暗罵一聲,等通判過來不知道你們倆都串通好幾百次了,更何況在這里又有你看著,誰敢大刑逼供,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又能問出個什么。但他也知道再這樣扯下去,除非自己撕破臉皮直接動手,不然只能如此作罷。于是他岔開話題道:№Ⅰ№Ⅰ
“既然有如此分歧,何不以賭斗決定呢?”、
“如何個賭斗法?”陳麗華興致缺缺地回道。
“你方派五人,我方派五人。每次各方只上一人,勝者可待在擂臺上,哪一方五人全部告負即為輸,如果我方輸了,我就答應你回去自尋那賊子下落,不再打擾你的侍女,要是你輸了,就老老實實讓她跟我回去一趟。如何?”
“不如何。孤既然說了不許動春錦,就不會把她當賭注。而且,如果孤贏了,也好像什么好處都沒得到,大統領您這彩頭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點。”
“那我再許你一個要求如何?不管勝負,只要你同意賭斗,就許你一個要求,只要你的要求不算過分,我絕不悔諾。”耶勒夫一改之前羯人貪婪吸髓的模樣,居然驚人地好說話。№Ⅰ№Ⅰ
陳麗華覺得這次見面,耶勒夫表現甚是反常,不敢輕易答應,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大統領不必多言了,春錦是孤的侍女,多年陪伴下來二人早已情同姐妹,孤是不會如此隨意處置她的。”
“話不要說得太早了,殿下。”面對陳麗華的多次拒絕,耶勒夫也不以為意,隨意地擺了擺手,身后的一個侍衛下馬,走到陳令玄身邊耳語了幾句,看見身著全裝的羯人士卒走過來嚇得直哆嗦的陳令玄聽畢,討好地點點頭,轉身向身后喊了幾句。片刻后,一隊約數為十五人身形較好的女子蒙面佩簪款款走來,在耶勒夫的面前站好,一動不動。
“陳令玄你在搞什么名堂?”本就被耶勒夫搞得焦頭爛額的陳麗華看到陳令玄不知從哪里弄過來了這么多美嬌娘,一氣之下居然連一聲侍郎也懶得喊了。№Ⅰ№Ⅰ
“殿下,您有所不知,當年梁國初起,首個使團入梁之時,沿路都有惡主索要,逼的大家不得不散盡盤纏,以至于到了大梁皇都,每位大人都是身無分文。自那以后,每次使團入梁,都會準備沿途都分發一些艷伎美妾和金銀財寶交好沿路梁人顯貴,以求平安,若能培養出親晉勢力,那便是錦上添花。”陳令玄小炮到陳麗華身邊,低聲說道。
聽聞此等荒謬事理,陳麗華一時不能言語,世上只有喂不飽的餓狼,哪有發了善心的屠夫?那梁國的官員第一次怕是也只是隨手一撈,誰知這幫官員這般好欺?漸漸地便形成了規矩。
無奈,陳麗華只能繼續轉身望向耶勒夫,求道:“大統領,孤也是女子,遠嫁異國,孤苦飄零之痛,也可感知一二。見此情景,不免黯然神傷,不知大統領可否通融一二,且放這些女子歸去?”
大統領神色不愉:“你妨礙我們斷案,我同意了,你拒絕比武,我也沒有追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宣城殿下,我敬你頗有膽氣,對你禮讓三分,但我的大度,可不是你坐地起價的借口。”
“孤也不是強詞奪理,這些女子暫且壓下,換為等價的財物可好?”
“那就得問問殿下有沒有那么多錢財了。”耶勒夫嗤笑道。
陳麗華轉頭看向陳令玄,只見他苦澀地搖搖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進入到了死角,之前耶勒夫過于大度的退讓,讓自己有些麻痹大意。導致現在他一旦認真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去保這些女子了。論情,耶勒夫已經“退讓”兩次,這次按情也該自己“退讓”,按理,如果說之前自己還勉強占理的話,這次已經是多年陳規,無論是陳令玄還是耶勒夫,都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倒是自己想要保下這些女子才是無理之舉。
此一時彼一時,當然,想要救下這些女子,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重新答應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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