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了心情,姬幼雪朝著師兄輕輕點頭。
付岳秋見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便放開了她的手:“去吧。”
“嗯。”她轉過身去,深呼吸之后,朝著付瑾和三長老走過去。
就算是做好了心里建設,看到眼前的景象,也讓她心中不由一顫。
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在離付瑾他們不遠處站定。
伸出右手,輕輕一揮,原本凍得結結實實的冰塊,化成一陣白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她根本不敢看向那些修士,在化解了冰塊之后,她便立即轉過身去,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一雙大手輕撫著她的頭發:“你做得很好。我們繼續去找突破結界的方法吧。”
說著,付岳秋放開了姬幼雪,輕輕拉起她的手,朝著結界邊緣走去。
姬幼雪跟在他身后,默默點頭。
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就是轉移注意力,而去尋找出去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付瑾和三長老這邊,在姬幼雪將那冰塊消除之后,便蹲了下來,認真查找線索。
此前付瑾發現,其中修士的手上好像有一個奇怪的花紋。
將那位修士的袖子拉起來,付瑾盯著他手上的那個圖案。
這是個刺青,看著像是一個什么圖騰。
但饒是他自認為閱書無數,見過的圖騰也著實不少,可卻從沒有見過這個模樣的圖騰。
三長老看到刺青的時候,微微一愣:“這……”
“三長老可是知道這個刺青?”付瑾將那手臂拉起來了一些,好讓三長老看得更仔細一點。
有些不自然地將那手臂推得遠了些,三長老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去,仰頭看著結界的頭部,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對于這些老年人,付瑾其實并不是十分理解。
為什么他們有什么話,都憋在心里,并不直接說出來?
例如現在的三長老,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一定知道有關這刺青的事情,甚至,這刺青可能真的與魔修或者說其他什么有聯系。
否則的話,他肯定是直接說了出來,而不是現在這般模樣,好像還需要思考,要不要說出來一樣。
現在情況危急,慕容清用計將他們困在結界之中,而外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現下最要緊的,就是要盡快出去。
可三長老卻好像還有什么顧慮。
難道這又跟季奎有關?
付瑾皺眉,如果跟季奎有關的話,就麻煩了。
如果事情不牽扯到季奎,三長老可謂是雷厲風行、鐵面無私。
但一旦與季奎有關,他便會將季奎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不過,這次付瑾并沒有猜對,三長老如此反應,與季奎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確認識這個圖案,不光認識,還相當熟悉。
良久之后,三長老還是保持這望向上方的姿勢,輕輕地說道:“這刺青我的確知道。”
那聲音輕得好似嘆息,如果不是因為付瑾是修仙之人,聽力超群,否則只怕是不能聽清楚他的話。
雖說他說了此句之后,又是良久的沉默,但他到底開口了,付瑾也耐著性子等著他組織好語言,接著說下去。
這個圖案,對于三長老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甚至如果真的有輪回的話,下輩子可能都還記得。
“這是我們季家的族徽。”終于,三長老轉過頭來,看著那刺青的主人,眼中的情緒頗為復雜。
那是一個年輕的修士,看裝扮應該是忘憂山的弟子,剛邁入元嬰的境界沒有多少年。
忘憂山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元嬰修士了,想來這個弟子在門派中頗有些聲望,眉眼間都是意氣風發。
這次前來參加對決,應該也是想著要趁機揚名修仙界,卻不想成了劍下亡魂。
付瑾也順著三長老的目光,看向這個修士:“他是您親戚?”
別說這個年輕人跟三長老和季奎長得一點都不像,從此前的情況來看,三長老和這個修士互相根本就不認識的樣子。
盡管三長老這樣的老狐貍總是喜歡將自己的心事藏起來,不喜歡被別人猜中。
但卻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藏著掖著的,現在更是沒有任何理由演戲給他看。
“如果這個刺青是他家里給他刺的,那應該是。”三長老又嘆了一口氣,“但按理說,會紋這個刺青的人,除了我,應該已經沒有人還活在這個世上了。”
當然,這個刺青,肯定不會是三長老給他紋的。
也許是三長老的表情太過詭異,杠精如付瑾也沒敢說出心中所想,轉而問道:“會不會是這年輕人在哪里看到過這個圖案,覺得好看,自己紋上去的呢?”
“不會,季家的技法不同于普通刺青師,我自然能認得出來。”三長老知道付瑾還有所懷疑,便說道,“你若不信,可分別用冰水、常溫水、溫水、滾水淋在這刺青上,看看會有什么變化。”
有些刺青師的秘法,可以使得刺青在不同溫度下產生變化,例如變紅、出現其他花紋等。
但是卻從未聽說,能有刺青在如此多不同溫度的水下面,能有不同變化的。
于是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些清水,以靈力分別化為冰水、溫水和滾水,與常溫水一起,依次淋在這刺青之上。
“這……”付瑾驚訝地看著刺青的變化,不禁稱奇。
這刺青本來是青色,遇到冰水變為了靛色,遇到常溫水變成了藍紫色,遇到溫水又成了紫紅色,而遇到滾水則是朱色。
這樣的刺青手法,別說是人界了,就算在天界,他都沒有聽說過,連古書上也沒有記載。
“這是季家的秘法,只有家主和繼承人才知道的秘法。”三長老的聲音有些縹緲。
望向他,付瑾不解:“此前那傻、姬幼雪以冰將他凍住,為何卻沒有變化?”
按理說,冰接觸修士溫熱的皮膚,就會化為冰水。可之前凍住的時候,這修士的刺青卻沒有任何變化。
“那小鳳凰的冰與普通的冰雪不同,就算是遇到了一般的火,也不會化。”
付瑾不得不承認,那傻鳳凰得冰,的確與普通水靈根修士的不同。
如果不是遇到了厲害的火系法術,或者是天火,根本不會融化。
“那這人的刺青可是您的家人紋上去的?”
三長老搖頭:“除非那個人還活著,否則這天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再能紋出這般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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