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枕涵當即有些為難的說:“君君,你先不要激動,我正想跟你說這事。”
明君靜默地凝視著他。
顧枕涵又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夏童童被送進派出所,做為朋友你很氣不過。但是,憑心而論,做為秘書,為了維護公司的正常秩序,她只能這樣做。我不是袒護她,只是單純的講,在這件事上她并沒有刻意耍什么心機。”
明君說:“你說的,我完全理解。如果是我的助理,一定會做得更甚,我的工作中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職責所在,她做得很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顧枕涵緊繃的神情舒緩了一些。
“你能理解就好。其實這件事情,孟曉桐也意識到自己做得很過為,昨晚向我提出過辭職。”
明君淡淡說:“我能理解她,但是,我不原諒你。”
顧枕涵愣了下。
只聽明君又說:“我給孟曉桐打那通電話的真正意圖,不是為了聲討她,而是,想看清你的態度。”他不是一直在努力要求復合嗎?她也不是沒想過是否要給愛一個機會。
畢竟幾年的感情了,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有幾分遲疑。
但是,現在完全看清了,深知沒有必要。
“事情發展到昨天那一步,你還要堅持把她留在身邊。況且,你三番兩次來找我求和,需要多大的勇氣,而你明知我們的問題出在哪里,哪怕息事寧人,你也該有所表示。可是,即便她親手遞上辭呈,你仍舊挽留。是貪戀?還是舍不得?不管是哪種,在我看來,都惡心至極。”
明君的話語很重,她知道,他們的情義徹底盡了。今生今世,他們都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顧枕涵心里“咯噔”一聲,他慌忙去拉明君的手。
他沒想到是這樣,“君君,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把她留下只是因為工作,她是個難得的好秘書。但是,以后我們絕不會再越雷池半步。你相信我,一定會對你好。”
明君冷漠的抽回手:“我相信你一定會對我好,但是,我再不相信你的忠誠!一直以來你不是很想跟我聊一聊嗎,今天聊得夠透徹了吧?顧枕涵,你是個聰明人,話說到這里,你覺得我們還能再續續嗎?”
不越雷池半步?這樣的屁話!
她和梁晨純屬無心,不用朝夕相處,工作中已經是滿滿的不自在。
而顧枕涵和孟曉桐朝夕相處,共處一個樓層,幾經纏綿的人能夠心如止水?
明君不是傻子,顧枕涵也不傻,知道這樣的話騙不了明君。
所以,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半晌,顧枕涵無比難過的抬起頭:“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明君說:“只能到這里了。今天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吧?”
顧枕涵愣怔的點頭又搖頭,不知道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明君一口東西沒有吃,從包間里走出來。
老板在前臺喜笑顏開:“今天怎么吃得這么快?有工作嗎?”
明君笑了笑,想了下,說:“以后那個包間不用預留了。”
她只怕再也不會來了。
離開川菜館后,明君自己找了一個地方,肺腑里很空,但是,吃東西的欲望并不強烈。于是,要了很多酒。
就著清涼的小菜往下灌,啤酒的味道她不喜歡,太苦澀粗糙了。她是精致料理和干紅養出的脾胃,早就嬌氣的不得了。
喝了幾瓶就受不了了,頭昏腦脹,胃里一陣一陣的向上反。
明君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她拿上包向外走。
包間里鬧哄哄的,大家都喝多了,講話聲音很大,唱歌也嚴重走調。
梁晨被這種烏煙瘴氣熏陶了一整晚,起身出去透氣。
喬方煜跟著站起身:“一起。”
兩人剛推開包間門走出來。
梁晨一眼看到走廊上的女人蜘蛛俠一樣扶著墻壁攀爬,這人要上天嗎?
喬方煜一雙無時無刻發現美的眼睛,更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女人光是背影就太吸睛了,一雙長大腿,高腰花苞褲掐出的腰身,上身蕾絲襯衣,若有似無透出黑色美背,不下流,反倒異常高級魅惑。讓人忍不住想對擁有這種妖嬈身段的女人的長相一探究竟。
喬方煜大步向前:“我要去助人為樂。”
梁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勸你算了。蛇蝎美人,你會死得很慘。”
喬方煜詫異:“怎么地?你認識?”
梁晨想到明君霸道,冷傲的態度,隱隱覺得頭疼,他按了按眉骨說:“煩她。”
喬方煜表現出大無畏的精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你煩她,就由我來解救眾生吧。”
梁晨太了解喬方煜什么德行了。
他又看了一眼前方步履蹣跚的女人,顯然喝多了。這樣凌厲的女人,喝多了也沒有招架能力。
“滾蛋吧。”
梁晨甩開他,目標明確向前走。
一把將附在墻面上步伐虛軟的明君扯了下來。
沒了墻面的支撐,她的身體直接向另一邊倒去。先是身上的冷香,她抬眸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做夢嗎?陰魂不散?”
梁晨警告她:“別瞎嘟囔,我聽到了。酒后吐真言,小心我治你罪。”
明君咯咯直笑:“原來是梁總編啊,果然是陰魂不散。”
梁晨將她扶正當:“自己能站著嗎?”
他一松手,明君就像走平衡木一樣搖搖晃晃。
不行,她的頭暈得太厲害了。
梁晨又郁悶的伸出手,支撐住她。
喬方煜已經尾隨過來,終于看清了蛇蝎美人的真面目。心里嘖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要實在煩躁,也不要勉強,我來吧。”他好心規勸梁晨,又說:“我會將人平安送回家。”
梁晨哼聲:“由你送,能平安就怪了。”
他也不送,這個女人全身是刺,不能再加深兩人之間的敏感度。
況且他也不知道明君住哪里,直接給雜志社的司機打電話,就更不合適了。
當晚的風很大,夜風搖曳著會所前的花木,嗚嗚咽咽,妖魔鬼怪一般。
梁晨將明君拉到風口上,告訴她:“站在這里別動。”吹吹風,發熱的腦子很快就能冷卻下來。
明君哪里站得住,立在這里又真的太冷了。
梁晨貼心的說:“坐到臺階上也行。”
他把明君安置好,自己到背風處點著一根煙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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