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喉嚨發緊,沉默地吞咽著火辣的酒水。他的耳朵嗡嗡的,像被旺盛的肝火蒙蔽了聽覺。
好一會兒,才從狂浪中竄出一顆頭顱似的,聽覺又漸漸恢復正常。
只聽梁靜姝說:“他們是一個家庭的受害者,弟弟軟弱沉默,沒有與世界溝通的能力。而姐姐為著生活所向披靡,有同齡人沒有的冷硬和堅毅。他們被逼向兩個極端,但哪一端是好的呢?像我們這些從小生活優渥的人,是沒辦法理解那種極度的辛酸與疾苦的……有的人說明君過份堅硬,只有我知道,她不那樣就沒辦法活。”
當天梁晨喝多了。
出來的時,步伐不穩。
梁靜姝摻著他:“讓你喝那么急,不醉才怪。”
梁晨薄唇抿緊,不說話。
梁靜姝送他回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梁晨讓她和司機回去,堅持自己上樓。
梁靜姝擔心的問:“你自己可以嗎?”
梁晨悶悶地吐著酒氣:“可以。”
他穿過大堂,直接去搭電梯了。
梁靜姝站著看了一會兒,直到電梯門關合,她才轉身離開。
明君吃完藥睡了一覺,醒來感覺好多了。
她倒了一杯水,便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明君放下杯子,走到門邊,警惕的問是哪一位。
梁晨的聲音傳來:“是我。”
明君打開門。
不等反應,已經被梁晨用力的擁進懷里。他發燙的臉頰沉進她的脖頸中,聲音低沉沙啞:“辛苦你了。”
明君愣了下,身體僵硬。
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才終于放松了一些,推拒他說:“喝醉了就裝瘋賣傻么?梁晨,你放開。”
任她捶打了幾下,梁晨抱得更緊了。他極度消沉的說:“乖,讓我抱一會兒……我什么也不做。”
門板在身后重重關合。
明君的心房被微微一震。
梁晨像個軟弱的孩子,臉頰埋進她的肩窩里,蹭了蹭,找了一個安心舒服的姿勢便不再動。只男性有力的臂膀箍緊她,那蓬勃的力量仿佛也感染到她了。
明君也感受到了他的力量與溫度,她的血液跟著肆意流動,漸漸有了野草蔓生之勢,以一個自己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心底里滋生。
一向冷靜理智的明君,感受到了慌亂。陌生的,不受自己控制的一股力量流,電波一樣沖擊著她。
時間靜止,房間內異常安靜,以為梁晨睡著了。
他突然放開她說:“好了,我回去睡覺了。”
明君叫住他:“梁晨。”她忍不住好奇的問:“發生什么事了?你姐說你了?”
梁晨含糊的應聲,出門前他說:“沒什么,覺得跟我這樣的人一起工作,一定非常辛苦,所以……”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明君怔了下,這樣的慰帖,撫慰的卻像更深重的傷痛。
有人在她潰爛的心房上,輕輕的揉了下。
她仿佛感覺到了那只手上的溫度。
等明君緩過神,梁晨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童童有些惴惴不安,聽說這次錄制節目的導演是個大色狼。
過來的時候,她便接到暗示,讓她一會兒過去找他。房間號還在她的耳畔縈繞。
夏童童不理會,先去化妝。
這次節目錄制的場地是在酒店臨時租的,化妝間就是酒店的一個客房。
化妝師過來的很早,為夏童童化好妝后就離開了。
夏童童拿起手機看了看,距節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此時房間門被打開。
夏童童透過鏡子看了眼,驚得站起身。
“導演。”
一臉肥肉的胖子猥瑣的笑著,看到妝容艷麗的夏童童,就像看見待宰的羔羊,他已經忍不住垂涎三尺。一邊走近,一邊搓著手說:“來看看你準備好了沒有。”
夏童童局促的退后:“妝已經化好了。”
“果然是美人坯子。”男人走近,伸出油膩的爪子捏了把:“這腰身細的,像蛇一樣。唔,年輕的皮膚,又嫩又滑。”
夏童童還從未被這樣露骨的品評過,簡直要吐了。
“導演,你別這樣,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男人撇撇嘴:“你可得了,別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們這些嫩模什么樣,我會不知道么?別裝清純了,趕緊完事讓你上節目。”說著,他已經麻利的開始解腰帶。
夏童童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竄,流氓見多了,但是,無恥得這種程度的,還是頭一次見。
“你憑什么覺得我就愿意呢?”
男人一邊動作一邊說:“多少機會不是你用睡覺換來的?不在乎這一次吧……”
夏童童已經憤怒到了極至,忽然抬腳猛踹過去:“去你娘的多少機會都是用睡覺換來的,老娘就算睡覺也不跟你睡。”
男人發出嗷嗷的慘叫聲。
須臾,憋紅了臉,惡狠狠的罵:“小婊子,我看你找死。”
夏童童拔腿就往外跑。
她穿著高跟鞋,酒店長廊鋪的是長毛地毯,跑起來很不利索。
沒幾步手臂便被緊緊鉗制住,緊接著臉頰被人甩了一巴掌。
“賤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這一下真將夏童童打懵了,腦袋嗡嗡的,身體被大力的拖走。
她下意識用了反力,可是,掙不脫。
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忽然空氣中掙扎胡亂掙扎的一只手掌被人緊緊握住。
身體被另一個人拉進懷里,同時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黃導要將我的女人帶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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