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閑散地打著方向盤反問:“你說我想怎么樣?”
明君說:“你不要妄想晚上到我那里去。”至于她去他那里,就更不可能了。
梁晨嘖嘖:“有的女人費盡心機都想嫁給我,你倒好,倒貼上去,人家還一臉嫌棄。是不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事你能接受,確定關系就不行?”
他微不可尋的捏緊了指頭,那樣的好處就是告吹的時候輕而易舉。
明君思索的看他:“費盡心力想嫁給你的人是蔣捷吧?”
梁晨俊顏流露出煩躁。他沒有吭聲。
明君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感情的事不像想象的那么純粹,很多時候它真的可以被當做籌碼。開始不要太抗拒,一切事情都說不準。”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汽車猛地停下來。
梁晨臉上說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抿了抿單薄的唇角:“你是在規勸我識時務者為俊杰?坦然接受家里人安排的婚事對不對?”
明君無奈的看他,“別人的感情事,我不插手,我只是客觀的表述。”
在他與蔣捷背后,有強大的后援團,每天搖旗吶喊讓兩人在一起。如果蔣捷再有強烈的意愿,縱使梁晨沒有那個心思,也絕不可拗過現實。
這就是生活,經歷得多了,就知道它有多么的無可奈何。
梁晨諷刺的笑了聲:“所以,說到底,我們在玩感情游戲。”像所有大都市欲望叢林中的紅男綠女一樣,激情可以解釋一切。
這個女人,頑固到極至。
“下車。”
明君打開車門下去。
梁晨將她扔到大路邊,揚長而去。
他本來就是隨性的人,而明君幾句話,真的激怒他了。
看車子絕塵而去,明君難耐的捂了下額頭,她也真是夠矯情的。實在是理智得過了頭,凡事都用理性分析得一清二楚。感情一遇到理智就完了,美感被淡化無蹤,有的只是殘酷的現實。
而明君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她和梁晨之間隔著萬水千山,是無法愉悅的溝壑。如果妄想做一對情侶,走在陽光低下。會迎來怎樣的災難,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當她自私吧。換個角度,她也不想成為梁晨的大麻煩。
當晚本來要一起吃飯,討論應對措施的。
因為路上的這段小插曲,不歡而散后,明君也沒了吃飯的欲望。
她打電話給司機,來接上她回家。
當晚洗過澡,喝點兒干紅就到床上睡了。
早晨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那樣急促,將淺睡眠中的明君一下驚醒,仿佛不好的征兆。
是鐘意打來的,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或者她在國外出差,需要鐘意查詢各種資料和信息,鐘意是絕不會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的。
電話一接通,鐘意就說:“主編,不好了,曲麗跳樓自殺了。不知道那些記者哪里聽到的風聲,說曲麗昨天受到了你的嚴厲批評,所以,一大早紛紛打來電話采訪……”
明君坐在床上,或許是接電話時起的動作太劇烈,這會兒腦袋有些疼,尤其眉骨那里,按一按半張臉跟著疼了起來。
新聞已經有報導了,曲麗從租住的房子的陽臺上一躍而下,時間是在凌晨,太陽意欲升起的時候。她在客廳里留下了遺書,控訴這個社會的殘酷,活著太累,尤其在輕時尚任職的這段時間,身心承受了無比巨大的壓力。昨天因為一點兒錯誤被無情的開除后,她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所以,選擇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結束年僅二十五歲的年輕生命。
她短短的幾句話,立刻將鍋水引向了輕時尚傳媒,又像野火一樣蔓燒到了明君的身上。
所有媒體一時間將長槍短炮對準了輕時尚。
想窺探它所有暗藏的黑幕,有人揣測,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一定骯臟至極。
引發的猜想,有的時候比殘酷的現實更可怕。因為思想是無邊界的,可以漫無天際,又不受約束。妖魔鬼怪都能被憑空想象出來,又何止那些偏離真相的“事實”。
輕時尚傳媒原本風光無限的大樓,被虛化成了暗黑恐懼的牢籠。而明君就是里面住著的,暴戾的女妖精,不說傳她會吃人,但也不是什么善類。
囂張跋扈,專橫獨斷,壓榨員工,視所有人的尊嚴和人格于不顧。更有甚者說在輕時尚內部存在各種潛規則。
明君這個巫婆不知染指了多少有顏值有身材的男模特,她的風評瞬間蕩至谷底。
事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發酵,沿著惡劣的方向,短短幾個小時,便以吞噬之勢,流沙一樣蔓延開了。
《輕時尚》做為業界翹楚,明君又是標桿人物,本就吸人眼球。為了打擊這個強大的對手,多少競爭對手借機肆意捏造謠言。不管是《輕時尚》的公眾形象被摧毀,還是明君被無情的拉下馬,對那些絞盡腦汁想要勝過《輕時尚》的人,百利無害。
所以,唯恐天下不亂的,不單是媒體這樣簡單。
明君很清楚事態的嚴重性,對于一個響有聲譽的集團,本著對社會高度負責的態度,一定要給公眾一個交代。
她想得不錯,輕時尚集團馬上成立了調查小組,針對前一天的開除事件展開調查。更麻煩的是,警方也來向明君了解情況。在案件被徹底定性為自殺之前,明君可能會頻繁被問話。
明君很快接到了輕時尚調查組的電話,要求她立刻到總部去。
一般人遭遇這種事情,只怕早就已經慌了。
明君還能冷靜的洗澡換衣服,從容的上妝之后,駕車去總部。
除了公司的調查組人員,公方的人也在那里等了。在輕時尚的大會議室里,公方的人先向明君了解了幾個問題。
之后又是調查組的人。
明君被問到和曲麗的關系,她直言:“我對這個女孩兒沒有一點兒印象,完全不知道輕時尚有這個人。”
“既然不知道有這號人存在,你為什么要針對她?”
“針對她?”明君有些疑惑:“你們聽誰說我針對她?她因疏忽做錯了事,我按規定責罰她,對其他犯錯的人我也一樣,并非刻意針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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