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她就直奔吧臺叫酒喝。
調酒師已經認得她,笑盈盈的跟她打招呼。
包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宋清風掏出看來電顯示,竟是許久未出現的梁律師。
她把手機放到一邊,沒有接聽。
喝了幾杯酒,對方仍在不停拔打。
宋清風抬手做出驚人之舉,她趴在吧臺上,盯著杯子里的手機。只是杯口太小,不能將手機全部浸泡在腥紅的液體中。她只能聽到手機震動時,杯子發出的嗡嗡聲,間斷而規律。
她伸出手來握住杯子,那感覺竟跟過電一樣。
那感覺像極了第一次見梁景初,他的桃花眼眸就是帶電的,看一眼便感覺渾身酥麻。
往事不要再提,明天才能好好繼續。
宋清風拿出手機,不拘小節的喝了一口。
人群之外有人注視著她的小動作已經很久了,只覺得趣味盎然。
最后忍不住內心的躁動穿越人海走過去。
陸連城拔開一個個穿著暴露的女妖精,走至吧臺的時候就感覺像沖破蜘蛛精吐露的厚重網絲一樣艱難。
宋清風感覺身邊坐了一個人,她目不斜視的灌下一杯酒。
陸連城鉤唇,這個女人的冷漠由內而外,還真不是蓋的。幾次他出現在她的面前,都被直接的忽視掉了。
他率先要了一杯酒,淺淺的抿了一口,才說:“宋小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男人的嗓音清潤,在這種烏煙瘴氣的環境中總覺得不相適宜。
宋清風已經喝得七八分醉,撐著腦袋看她。果然是個面容錦秀的小白臉,五官和氣韻都堪稱上等,她忍著沖他吹口哨的沖動,問他:“我們見過?”
陸連城提醒她說:“在王敬亭的辦公室里。”
宋清風腦子里一片空白,敷衍說:“我記憶力不好,很抱歉。”
陸連城微笑著容忍了她的睜眼說瞎話,她哪里是記憶力不好,她分明是沒將他看在眼里。而且陸連城肯定,一會兒從這里走出去,明天即便再遇到,她照樣對他臉盲。
所以,陸連城很好奇,如果不是天生的,那經歷過什么才可以讓一個女人目空一切,冷漠如斯?
想到這里,他掏出名片自薦說:“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陸連城,同樣是一名心理醫生。你不是剛剛辭退了一個,能否考慮一下我?”
宋清風有些想笑,拉生意跑到這里來了。
她好心建議:“如果你想拉客戶,應該去舞池里找那些搖頭晃腦的女人。”她抬手指了指,有些醉醺醺的說:“我懷疑她們嗑藥,沒準需要心理醫生的救贖。”
“不,他們需要的是戒毒所的醫生,而不是心理醫生。”陸連城把名片推到她的面前:“先別急著拒絕,想找人聊天的時候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我,我會是個比較不錯的傾吐對象。”
宋清風又看了他一眼,有顏有貌,說話也溫文爾雅,貌似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她將名片收起來。
動作的時候看到他按在名片上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細枝末節都流露大雅,簡直就是天生的藝術品。
只是,她每天面對梁景初,早已審美疲勞了。
所以,縱然是陸連城這樣的絕色,一碰到騷包的梁景初,也都顯得暗淡無光了。
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宋清風站起身子,瞇了瞇眼,半晌才說:“陸醫生,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
陸連城料定她剛剛漫長的反射弧是在回憶他的姓氏。
他略微苦笑著說:“我幫你叫代駕。”
宋清風擺了擺手:“不需要,我沒有開車。”
她拿起手包向外走。
陸連城看了一眼,還是跟過去用胸膛擋開那些想和她身體接觸的男人,垂眸就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臉頰因為酒精的作用飄著兩朵紅暈,恰似桃花,嫣然好看。
難怪她穿著中規保守也有男人趨之若鶩,這個時代完全素顏的女人已經很少見了,重要的是,即便素色素面,這個女人也是清冷好看的。望著她的時候,就覺得與整個世界隔著一層,是種名副其實的冷艷。
陸連城幫她叫了出租車,才又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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