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伊言早就跟他對撓了——雖然她做事方式,也有一部分是受到姐夫影響,但這并不妨礙她diss姐夫。
這次不同,伊言無比慶幸,慶幸她這個惡趣味的姐夫在關鍵時刻發揮的作用。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那只田鼠標本并沒有出現在海底,也就是說,于世卿有很有可能沒上飛機,但壞消息是,設備損壞,只保留了損壞前最后五分鐘的錄音。”
盼哥將錄音播放出來。
五分鐘,每一秒都不能錯過。
但遺憾的是,這五分鐘里,除了鳥叫就是蟲鳴,沒有一句對話。
聽起來,像是落在了野外。
這線索幾乎就斷了。
“我現在就去審璩雪,看看她能不能提供有價值信息。”大唯站起來,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
“沒用的,璩雪連真正的阿修羅是誰都不知道,更機密的事,那邊不會讓她知道的。”
這道理大唯也知道,但做了總比不做強,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伊言連這兩口子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反復聽那五分鐘的錄音。
聽了又聽。
“少奶奶,你吃點東西吧,不吃不喝對孩子不好。”甜甜端著餐盤進來。
伊言跟魔怔似得,反復聽錄音已經快一小時了,她招呼甜甜過來。
“甜甜,你聽這個,這個鳥叫你熟悉嗎?”
甜甜聽了下,點頭又搖頭。
“有些像訓練營外面一種嘴巴很尖金黃色的鳥,但我也說不太好的,因為好多鳥叫聲都像。”
“訓練營...就是訓練營。這種鳥是紅雀,憤怒小鳥的原型,個頭不大,歌聲卻嘹亮,我在訓練營時抓過好幾只,它們的叫聲就是如此——還有這個蜜蜂的叫聲,就是那里!”
訓練營所在的叢林里,有幾十種不同種類的蜜蜂,伊言雖然沒辦法把所有種類都說出來,卻能從信息里分辨一二。
拿出地圖,對了下地理位置。
于世卿登機的那座城市,距離訓練營大本營也不過幾小時路程。
時間完全對的上。
“少奶奶,你休息吧,總這么熬對寶寶也不好。”謝甜甜不知道伊言弄這個干嘛,只覺得伊言這一天太過辛苦,她看著心疼。
“休息是肯定要休息的,但不是現在。甜甜,鳥兒歌唱除了維護領地意識就是求偶,我的鳥兒在呼喚我。”
她現在就要過去,把孩子爹給帶回來。
不止是孩子爹,還有羅迦母子,應該也在那。
帶走于世卿的,跟綁架羅迦母子的,是同一伙人。
謝甜甜只當伊言是思慮過度,想于世卿想的說了胡話了。
叮囑伊言早點休息,想必明天又是人仰馬翻的一天。
于宅在甜甜的管理下,已經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
于世卿上次昏迷時,家中的亂象不會再次出現。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甜甜的告誡下,做到了團結一心,絕不會讓一只蚊子飛進來。
傾城暫時還不知道她哥失蹤的事。
伊言在第一時間就切斷了這孩子跟外界的一切聯系,把她送到自己娘家,只說她和于世卿有事,讓傾城在她娘家待幾天。
凌晨五點,于宅除了值班工作人員,其他人都在夢鄉當中。
一人一貓越過保鏢們的防衛,踏著墨色悄無聲息地啟程。
繞過小區住宅,目標就是小區自帶的停機坪。
謝甜甜幾乎沒怎么睡,翻來覆去的想的都是如何照顧好伊言。
實在睡不著就起來,站在陽臺上眺望黑夜。
天空漆黑一片,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晦暗殘月當空。
一架飛機低空劃過于宅上空,飛機上的航行燈像是星星,閃爍著消失在天際。
“看機型好像是老板的...等會!!!”
謝甜甜突然回過神來。
她們這個小區如果出現這種低空上去的,一定不是機場方向過來的啊,難道這飛機就是??
她忙查詢于世卿私人飛機航線,果然,倆小時前航線就申請了。
甜甜趕緊給機長打電話,質問他為何不經允許動東家的私人飛機。
機長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頭問號,他沒動啊。
甜甜更懵了,突然,她拔腿出門,一路狂奔到伊言的房間敲了半天門沒人答應。
破門而入,空無一人。
桌上只有一張紙條,上面是伊言龍鳳鳳舞的字跡:
我去帶我孩子爹回家,勿念。
甜甜握著紙條,發絲都要豎起來了,后背一陣陣冒白毛汗。
所以...開飛機的是...
甜甜一巴掌抽自己臉上,懊悔不已。
“我早該想到的,她昨天問我那鳥叫時,我干嘛嘴賤說訓練營!”
少奶奶一定是去訓練營了!
甜甜不敢耽擱,忙把電話打給耿熾,一群人商量如何給伊言收場。
飛機上,腿兒哥趴在儀表盤上方的空檔,乖巧的像是只假貓。
伊言換了一襲便裝,手機已經被她關掉了,飛了不到十分鐘,電臺里傳來聲音。
“伊言伊言,聽到請回答。”
“唯姐,早上好啊”伊言對大唯能切到總臺呼叫她,一點也不意外。
看來是甜甜發現她不見了,跑去告狀了。
“馬上返航,不要胡來。”
“嗨呀,我信號不好,聽不到你說什么。”伊言吹了個口哨,裝得很輕松的樣子,“不用擔心我無照架勢,我有私用飛機駕照你忘了嗎,雖然有兩年沒開了吧。”
“不要顧左右言其他,你現在的狀況不是你一個人,找人的事交給我們,你馬上給我返航。”大唯罕見的對她發了火。
“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會做我做不到的事,我算過成功概率,我有4成的把握能帶他回來。”
“剩下6成?”
“帶著孩子跟他一家團圓。”
大唯明白了。
伊言的意思是,如果此番不成,就要跟于世卿同死共葬了。
“我媽知道,會剝了你的皮。”這丫頭,從小到大都是這么任性。
想一出是一出。
“替我跟姑姑道個歉,并不是我任性胡來,而是這件事除了我,沒有任何人能做,也是我欠了他的。”
伊言要切斷對講,大唯讓她等一下。
“嫂子。”
傾城稚嫩的聲音響起。
“傾城,你在我姐家待幾天,跟小晴一起畫畫,等嫂子回來帶你玩。”伊言聽到傾城的聲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大唯帶傾城過來是什么意思。
這是告訴伊言,于世卿若是不在,她就是傾城唯一的監護人,讓她三思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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