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聲音越來越細，趴在沈玉竹身上睡了過去，沈玉竹扶著她去沙發上躺下了，蓋了塊毛毯，坐在旁邊發愣。

如果姑姑找到了女兒，是不是就不會再管她了？

沈玉竹心沉了沉，不過很快心又寬了些，七年都沒消息，說不定那個小表妹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了。

“囡囡……”

沈半夏喃喃地叫了聲，眼角有淚，不過只叫了一聲又昏睡過去。

沈玉竹神情變冷，聽到叫囡囡的就厭煩，雖然沒見過小表妹，可她已經不喜歡了。

而且霍修每個月給他開三十塊工資，沈立夏一分錢都不用花，全都能存起來，本來他是想寄給女兒一些的，但妹妹把女兒接了過來，住別墅，吃香喝辣的，過得比他愜意多了，也用不著他的錢了，沈立夏的老毛病也犯了，在附近的村子里勾搭上了個寡婦，過得比磨盤山快活多了。

但好景不長，最近沒有新貨送去倉庫，沈立夏也許久沒給他送吃食了，工資也欠了一個月，沈立夏猶豫了許久才敢過來。

聽到敲門聲，沈玉竹以為是霍修回來了，趕緊去開門，見到沈立夏十分意外，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爸，你怎么來了？”

姑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小表妹的，必須是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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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竹突兀地冷笑，陽光透過紗窗照在她的臉上，卻顯得更加陰疹，身上的寒意壓根不像是十來歲的小孩。

沈立夏在屋外徘徊了許久，這才鼓起勇氣敲門，他被沈半夏安排去看守倉庫，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活還是蠻輕閑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沈半夏隔三差五會送過去，雖然孤單了些，但比起磨盤山愜意多了。

沈立夏自嘲地笑了笑，“找你姑要工資的，上個月工資沒發，日子過不不下去了，昨晚我都沒吃飯。”

沈玉竹微微皺眉，眼里閃過厭惡，一輩子都是這副沒出息的樣兒，丟人現眼。

“姑姑最近有點困難，我身上還有點錢，爸先拿去用吧。”

“你姑和姑父呢？”沈立夏看見女兒挺開心的，伸手想去摸沈玉竹的臉，但沈玉竹微微一欠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沈立夏手落了空，尷尬地收了回來，眼睛朝屋子里掃射，沒見到霍修讓他松了口氣，側身想進屋，被沈玉竹攔住了。

“姑姑在睡覺，你別進去了，有事嗎？”

沈玉竹踮起腳尖，在沈立夏耳邊嘀咕了幾句，沈立夏神情大變，害怕道：“不會出人命吧？”

“怎么可能，姑姑只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誰讓他們占著茅坑不拉屎了。”沈玉竹冷笑，見沈立夏還猶豫不決，沉下臉喝道：“要是姑姑和姑父分開了，你又得回磨盤山種地了。”

“爸，現在倉庫那邊也沒什么事，你要不回去一趟吧。”

沈玉竹從口袋里掏出十塊錢，塞給了沈立夏，這些錢是沈半夏給的，對侄女還是蠻大方的。

沈立夏快速接過錢塞進口袋，臉上堆滿了卑微的笑，讓沈玉竹更加厭惡，但她還有事讓沈立夏干。

沈立夏神情大變，“我這就回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怪蘇婉柔母子運氣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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