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潔臉色紅白交加,心里像是被刀扎一樣,她當然舍不得兒子,可如果不入族譜,她就名不正則言不順,永遠只是個外室,顧家的財產和她沒關系,也和她的兒女沒關系,她豈能甘心?
“我是被你逼的,張雪梅,你逼我讓出兒子,是你逼我的……”
袁玉潔哭得梨花帶淚,不過是株老梨花,但依然惹得顧長安憐惜不已。
“都少說幾句,松濤已經去了,還是商量如何給他辦喪事吧。”
顧長安黯然神傷,像老了十幾歲,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怕是個不太要緊的兒子,他這心里還是疼的很。
“長安,我們的松濤沒了……是張雪梅害死的……”
袁玉潔撲到顧長安懷里,像小女孩一樣哭了起來,顧老夫人臉上的嘲諷更深,老不要臉的狗男女,當著她面膩歪。
“張口閉口說我害死了你兒子,拿出證據來,袁玉潔你也別裝無辜,你不就是想拿兒子換一個名分嘛,沒名分你連狗屁都不是,有了名分好歹還能當個小妾,現在演什么骨肉情深?呸……還要不要點臉?”
顧老夫人毫不留情面,將袁玉潔冰清玉潔的外衣扒得干干凈凈,說完便離開了房間,讓這一家三口訴衷腸,她不奉陪了。
袁玉潔捂著臉低聲哭泣,壓抑的哭聲讓顧長安更加心疼,對老夫人自然也更恨了,但他城府極深,只忍著,還勸袁玉潔以大局為重,不能鬧事。
顧松濤直到下葬時,依然瞪圓著眼睛,顧村人都說他死不瞑目,有未盡的心愿,不過這些話也只敢在背后議論。
唐小囡和霍謹之都受邀去吃豆腐飯了,顧老夫人是想簡單辦,但顧長安對兒子愧疚,決定大辦喪事,還請來了幾個和尚念誦往生經,搞得特別隆重。
顧云川穿著孝衣在大門口迎接客人,他面上沒太多哀傷,很平靜,看到唐小囡他們還笑了下。
“你好歹裝裝樣子,死的畢竟是你親爹,那么多客人看著呢,就算哭不出來也別笑。”
霍謹之看傻子一樣瞪著他,這種智商怎么做到人見人愛的?
要不是為了藥廠的二成股份,他才懶得提點。
顧云川趕緊收斂笑容,嘴角向下耷拉著,看起來很嚴肅,像是傷心過度的模樣,還沖霍謹之和唐小囡深鞠了一躬。
霍謹之這才滿意,去帳房那兒交了份子錢,又去領了塊白布,折了幾下綁在頭上,越城這邊的風俗,去吃豆腐飯得在頭上佩戴白布,幼兒則會在白布上加一塊紅紙。
唐小囡不愛戴這玩意兒,她很不理解這種風俗,為什么無親無故也得戴白布,還是戴在頭上,或許是死者為大吧?
霍謹之替她戴好,再給自己也戴了,找到了許外公一家的座位坐下來,顧長安這回挺大手筆,全村人都邀請來了。
“顧長安在打聽那私生子的事兒,那孩子要發達了。”隔壁桌有人在說話,聲音并不小。
唐小囡心跳了跳,說的是沈玉海吧?
這孩子被黃鳳仙父母送去了鎮上,據說過得還不錯,不過她一直沒再見到沈玉海,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
“你們曉得個屁,顧長安早去鎮上找了,那孩子去年就被人拐走了。”又有人爆了個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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