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以前是很清高的,覺得畫畫是很神圣的事,不能摻雜銅臭味,可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
都是被那些后來者居上的畫家們刺激的。
明明資歷沒他老,畫畫水平也沒他高,可被包裝宣傳后,名氣和財富都比他多了不少。
最可氣的是,有一回他和另一個著名青年畫家上電視節目,節目內容和畫畫有關,白父是嘉賓,另一個畫家也是嘉賓。
這個畫家年紀比白父小,是近幾年才紅火的,五年前還是個窮困潦倒的畫手,專門給一些畫廊畫商業畫的,幾百塊一幅打包價,畫廊讓你畫什么就畫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創作思想。
畫商業畫是所有畫家最鄙視的工作,但也是無奈的,為了填飽肚子,只能屈服在金錢下。
這個畫家運氣很好,遇到了唐愛國,在唐愛國的畫廊舉辦了畫展,再包裝宣傳后,一下子就聲名鵲起,成為了著名青年畫家,自己也創立了工作室,還收了徒弟,在淞城買房買車,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但白父還是瞧不上這個青年畫家,因為他覺得這人畫的不如他好,事實也是這樣,資歷也是他老,畫界是最講究論資排輩的,他是這個畫家的前輩,自然要擺擺架子。
可上了節目后,白父就大受打擊,這青年畫家壓根不鳥他,電視臺也不鳥他,全程都在熱情招呼那青年畫家,鏡頭也大半給了青年畫家,節目錄好后,白父受了一肚子氣,之后看電視節目,就發現自己的鏡頭少得可憐,他明明說了很多意見的,可全讓電視臺剪了。
那個青年畫家說的都是廢話,卻全都放了出來,白父氣得三天都沒吃飯,肚子里都是脹氣,去中醫那兒針灸才放出來。
也是經歷過了這次刺激后,白父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唐愛國的畫廊舉辦一回畫展,可惜他的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他連和唐愛國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天大的餡餅自動掉到了他面前,白父的驚喜比餡餅還大,他都想好了,等舉辦畫展時,那些平時瞧不起他的同行們,肯定會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要是那些人再知道,他和鼎鼎大名的唐愛國成親戚了,只怕眼珠子還得掉回去。
一想到這些,白父就止不住地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完全忘記了藝術家的矜持。
霍謹之笑著說:“您只需準備參展的畫作就好,到時候畫廊有人會聯系您,您和他們接洽就行。”
“好好,小霍,太謝謝你啦。”
白父連連點頭,對霍謹之是真心實意地感激,他當然不信霍謹之的話,唐愛國怎么可能主動找他辦畫展,要找老早就會來找了,這肯定是霍謹之的功勞。
“謝什么,都是自家人,用不著客氣,而且也是伯父您的畫好,您要是畫不好,就算我提了,我那妻舅也不會答應的,他可不會讓畫不好的畫家砸了他畫廊的招牌。”
霍謹之說得也很真誠,這也讓白父更加感激了,甚至還覺得負疚,因為他之前反對女兒和蘇丹青在一起了,還對霍謹之放了臉子,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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