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快來人啊!”小蓮生怕蘇乞巧跑了似的,扯著大嗓門一頓狂吼,頓時把正在逛集市的眾人吸引了過來。
眾人不明所以,看小蓮一副小乞丐的模樣,皆是滿臉不屑,以為她想要嘩眾取寵,然后討錢。
眾人搖搖頭,就準備走,小蓮不甘心,趕緊指著死胡同大吼,“你們快看,里面死人了!”
“啥?!”小蓮這句話瞬間把在場所有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一個個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圍上來看熱鬧。
蘇乞巧面色冷得可怕,馱著汪輕云,走了出來。
“我的天,不是吧,就是這個小姑娘殺的人?”一個腰比水桶還粗的婦人挎著一籃子菜,剛好擠進來看見這一幕,尖細著嗓門大驚道。
“哎呦呦,我去,真的啊,這是想干啥?謀殺老奶奶啊?”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能見血,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無病無災……”
“哎?這個人我認識,她不是汪氏嗎?鎮上有他的那個小兒子,叫李占,趕緊把他叫過來啊……”
眾人七嘴八舌,特別是看到汪輕云脖頸處的那兩道血痕,一個個嚇得心驚肉跳,都往后倒退了好幾步。
“娘!”不過片刻,一個年紀四十有余,穿著一身黑布衣衫的男子大哭一聲,沖了過來。
“哎呦呦,這就是汪氏的那個小兒子啊,我聽說她就這么一個兒子。”
“對啊對啊,我還聽說這個李占早就跟汪氏斷絕母子關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你你,是你殺了我娘。”李占死死地盯著蘇乞巧。
蘇乞巧差點都要氣炸了,強忍住滿腹的怒火,“你都不看一眼,怎么就知道汪奶奶死了!”
人群里一片嘩然。
“不是,原來沒死啊?”
“嘖嘖,這汪氏命真夠大的。”
李占滿臉驚疑,一把接過汪輕云,探了一下,抬起頭,滿臉憤恨地對蘇乞巧大吼,“就算我娘沒死,這事也跟你脫不了關系,你今天必須說清楚事情由來,不然別想走!”
“你這個有病吧!”蘇乞巧忍無可忍,氣得大吼,“汪奶奶在這里氣息奄奄,你不應該第一時間把她送到醫館再說嗎!”
“我……”李占滿臉通紅,一時語塞。
“啊,娘。”人群里面,擠進來一個婦人,看著汪輕云這幅模樣,大哭道。
李占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對上圍觀眾人審視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咬著牙,對婦人說道,“秀梅,你先帶咱娘去福生堂看看。”
“好……”婦人摸了一把淚,在兩個大漢的幫助下,把汪輕云帶走了。
“你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李占轉過頭,滿臉氣憤地看著蘇乞巧。
蘇乞巧面色平靜,冷冷地指著小蓮,“那你就要問她了。”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她剛才的每一步,都被小蓮算計了進去,包括引誘汪輕云來死胡同,嫁禍在她身上,等等這一切全部是小蓮早就策劃好的一切!
小蓮瞪大眼睛,看著圍觀群眾移過來的目光,委屈得大哭,“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才剛過來,就看見一只黑貓沖出來,然后就看見了汪奶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我以為她已經……”
眾人瞪大眼,一下子喧嘩了起來。
“黑貓?是這個死胡同里的那個殺人黑貓吧,那黑貓身上至少也有三條人命了吧!”
“哎呦,這么說汪氏是被黑貓抓傷的啊,我剛才看到她脖子旁邊那傷口就特別奇怪,怪不得呢……”
“嘖嘖,看來這姑娘是被冤枉的呀,這死胡同有黑貓,也怨不得人家小姑娘啊。”
三言兩語間,已經有一些好心人開始給蘇乞巧說好話了。
“……不可能!”李占滿臉驚疑不定地盯著蘇乞巧,“我娘在這里,為什么你剛好也在?你不會是故意引誘我娘來到這個死胡同的吧!”
蘇乞巧冷笑一聲,“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和汪奶奶感情深厚先不說,你覺得我會殺一個人,并且不惜一切地賭上我自己的性命嗎!”
“你!”李占一時語塞,這話沒錯,如果蘇乞巧真的這樣做,她怕是跟汪輕云一樣也躺在這里不省人事了。
“哎呦,我說小伙子,人家小姑娘沒錯,還好心好意地救了你娘呢,你就別冤枉好人了。”一個滿臉麻子的大嬸擺擺手,就準備把他拉回來。
“就是,你有這時間還不趕緊去看看你娘,那傷怕是少不了要掏家底地供醫藥費。”
“醫藥費?”李占聽到這句話,猛然驚醒,趕緊甩開大嬸的手,滿臉憤恨地沖過來,對蘇乞巧大吼,“我不管,就是因為你,我娘才身受重傷,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蘇乞巧冷著臉,正準備說話,小蓮看情況不對,趕緊橫插一腳,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乞巧姐,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裝了……”
“啥?”眾人一臉懵逼。
小蓮滿臉委屈,咬著牙,含淚道,“其實你們還不知道吧,那條黑貓,就是她養的!”
“嘩。”人群里再一次炸開了。
“小蓮!”蘇乞巧神色大驚,萬萬沒想到小蓮居然如此惡毒。
小蓮才不管她什么樣的表情,繼續自顧自說道,“我跟乞巧姐是朋友,也都是小乞丐,其實前不久這只黑貓乞巧姐一直都在暗中照顧,我有一次偷偷看見了,但是不敢說,結果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說到這,小蓮扭過頭,看著蘇乞巧,含淚道,“乞巧姐,你不要怨我,我實在不忍心看你這樣一步錯,步步錯,我不能害了你啊!”
人群里又是一片嘩然,這么一說,倒像是蘇乞巧蓄謀已久,意圖殺害汪輕云。
李占瞪大眼睛,指著蘇乞巧,又驚又怒,“好啊,沒想到你一個小乞丐,居然這么心狠手辣!你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要你償命!”
“嘖嘖,這小姑娘怎么那么心狠啊,花甲老人啊,圖什么呢?”
“唉,世風日下啊,沒想到,沒想到……”
“嗚嗚嗚。”小蓮低下頭,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大哭道,“早知道我就不該隱瞞這件事,都是因為我,才害了汪奶奶……”
不知何時,蘇乞巧面色已經一片平靜,輕輕地走過來,看著一副小蓮眼淚汪汪的模樣,眼神一冷,抬起手,一記刁鉆又狠辣的耳光驀然甩在了她上!
“啊!”小蓮腳底下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抬起頭,捂住半邊紅腫的臉,滿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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