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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若仙瞧冉少棠看過來,目光飽含期待的望向她。
母女連心,冉少棠立即明白了阿母的心思。
她想要那副藥王畫像。
冉少棠低想了想,也許是因為阿母是藥王宗弟子的原因吧。
藥王畫像于他們而言定是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她對著阿母鄭重地點了點頭,突然覺得身上擔子重了。
一會兒比賽,她全力以赴。
而此時坐在紅毯另一側的冉問,在看到那幅畫像后心里也掀起了驚天駭浪。
藥王畫像是藥王宗的鎮宗之寶。與菩提混元丹并列。
外人只當這是一幅價值不菲的畫,可藥王宗的人卻知這里面藏著秘密。
當年他帶著若仙離開藥王宗時,宗主把這副畫慎重交到他們夫婦二人手中。
囑托一定要保管好。
誰知路上遇到流寇,在廝殺中為了保命,這副畫不翼而飛。
玉若仙急得吐了血,卻硬是沒敢把畫像丟失的事告訴藥王宗。
這么多年來,冉問一直派人悄悄尋找此畫,卻是萬萬想不到,這幅畫竟在陛下手中。
看那畫的外觀并未毀損,冉問暗暗松了口氣。高兮帝并不知這畫中的秘密。
冉問看向妻子,二人對視一眼,多年恩愛形成的默契,致使二人瞬間達成一致意見。
那就是一定想辦法把這副畫弄到手。即便少棠失手,他們也會想其他法子盜回來。可是這樣便危險了。
這次比賽,冉少棠只能贏不能輸。
冉少棠還從來沒看到過阿母有這般失態的時刻。
想來那副畫對她一定很重要。
冉家正打著眉眼官司,那邊高兮帝已經興致勃勃地著人擺放書寫的桌案,早有宮娥把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端了出來,一字排開。
考場就設于殿內紅毯之上。
十幾張桌案兩個一排,依次擺放,中間空中隔道來,每個桌案前立著一名小黃門,隔開了應考人。
按年紀排,冉少棠坐到后面倒數第二排。
與吳逢春并排。
后面是長公主的長子,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冉少祖。吳逢春后面是丞相高卓的孫子高幸。
他乃京都有名的神童。雖八歲,卻已經聲名遠揚。
高幸是殿內參考的孩子中,年紀最小的。
那年紀最大的便是林惟中了。
他坐在最前排,與寧遠候家的世子同排。
其余人都按著年紀大小排好了座位,倒令林家老二看得開心。
要按官職來排,他林家要排在最后面。
如今自己的侄兒排在首位,定能引得陛下多看兩眼。
林家人基因好,不管男女都生得花容月貌。
林老二覺得自己的侄兒不僅一表人才,詩詞文章也是同齡孩子中的翹楚。
在他眼中,今日這份風光非林家莫屬了。
畢竟其他幾家孩子都還未滿十歲。
一群稚子讀過幾本書,念過幾首詩詞?沒有文化底蘊就想寫出好詩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僅林老二這樣想,其他幾家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都明白陛下的意思。
孩子們都年紀偏小,若讓他們做首策論那是難為人了。
不過自小都是背詩念歌謠長大的,好歹的發急智憋出一兩首來也沒問題。
不就是大年初一,圖個樂趣。
能參加這種宴席的,不是皇家人就是皇家自己人,只要不造反不出大錯,將來的前程都差不了。
當然如若自家子孫爭氣,能拔個頭籌,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就看孩子們個人資質、造化,能不能入了陛下的眼了。
太后笑瞇瞇望著臺下眾人,目光在未首冉家兩個孩子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心道:自個這個養女是被玉若仙的兩個孩子反算計了。
她又去看了冉紹萱,心道,這也是個傻的。想拔尖算計人,卻沒人家聰明。早晚要惹禍。
心里就對她的喜愛淡了幾分。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越看越覺得哪哪都好。
當初自己不過是一個并不算得寵的妃嬪,以為就這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過完一生,老死宮中了。
誰知自個生的兒子卻是提氣得很,與那大皇子斗來斗去,竟斗贏了。
贏了天下,贏了后宮人人想要的太后尊位。
她就想啊,女人這一生啊,嫁對男人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生對兒子。
男人能給的無非是榮華富貴,可這份榮華富貴承受著多少委屈、害怕與算計,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可兒子就不一樣了,兒子不僅能帶給自己榮華富貴,還能帶給自己無上的尊榮與權力。
在這個后宮里,即便有皇后,也是她說了算。
那份舒坦,那份悠然自得,是她當別人女兒、當別人妃嬪時,從來不敢想,也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看著軒轅崢,她就發自內心的高興。
此時,軒轅崢已經出好了題目。
倒也不難,也未規定是七言律詩還是五言律詩。只要求以花為題,一柱香的時間內即興賦詩。
公布完考題,下面有幾個年紀大點的孩子,咧著嘴笑,似乎胸有成竹。
有人已經拿筆開始答題。
早有宮婢提前磨好了墨,鋪平了宣紙。
也有的孩子聽完題目苦著一張臉,看自己父母的。
那父母有的投去鼓勵的笑容,有的卻雙目圓瞪,大有“你答不出來回家等著挨板子”的架式。
太后笑著跟自己的兒子說道:“陛下這是還要考校一下他們的字寫得如何?”
高兮帝恭敬的側過身子微低下頭,跟太后回道:“母后猜得沒錯。兒子是想瞧瞧這些個臣子教子之術如何?臣子乃我高兮長久興盛的中流砥柱。他們孩子也是我高兮未來的臣子。如果不把他們的后代教好了,如何輔佐未來皇帝治國理政。”
太后聽完兒子的這番論述,笑得更加慈眉善目了。
也就是她,生出如此杰出的孩子。
不僅想著高兮的當下,還為高兮的未來深謀遠慮。
哼,先帝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那個愚蠢的皇長子。
她又把目光看向臺下,大部分孩子都在埋首作詩,卻只有冉家那個龍鳳胎巍然不動,微揚著頭,雙眉緊蹙的望向大殿上雕花細作的穹頂。
這孩子難道不會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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