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我如今到底該怎么辦?”
子書耀對這個弟弟一直都是信任的,兄弟倆從小一起長大,子書紀唯唯諾諾的不敢出風頭,他還幫助弟弟成長了不少。
雖然心里頭不服氣,可大家都知道,子書紀說的話是實話,二皇子一派許多人都見著白貴妃在后宮失勢,猶豫著要不要轉而投奔五皇子。
就連白家那頭,原本不少支持子書耀的聲音,也慢慢地弱了下去。
立嫡立賢立長,在外人眼里,子書拓就占了其中兩項,優勢十分明顯。
最主要的是,還有先前北齊使團一事……
“皇兄可知,為何父皇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態度,現在卻任由民間對太子之位的猜測言語發酵?”
子書紀的發問是對著子書耀的,同樣也將目光掃視了一圈下頭的人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幕僚們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這個六皇子,不一般。
可子書耀卻沒有注意到,他正在認真地思考著子書紀提出的問題。
“為什么?難道說父皇真的已經決定讓子書拓做太子了?可是……他近日無功無績,亦是沒有什么突出的成就,父皇為何……”
“皇兄,在這樣的情況下,無過,便是功。”
沒錯,無過便是功。
而子書耀已經知道了,之前北齊公主元靜姝慘死城東破廟一事,被人莫名其妙地將罪名安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知道時,皇上心中已經有了定奪,并且把他的妹妹盛陽嫁給北齊去和親,算作賠禮。
他心中委屈又不甘,可這時候多說什么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拉回皇上的信任,再自證清白。
所以這個罪名,他只能再多背一會兒,而子書拓卻沒有任何過錯,反而在民間威望愈來愈盛。
皇上會考慮立他為太子,倒也無可厚非。
“皇兄,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摸清楚父皇到底有沒有給五皇子下立儲密詔,以確定到底只是民間傳聞,還是確有其事。”
子書紀給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案,下頭的幕僚頻頻點頭,他們既然選擇了子書耀,便與他是一跟繩上的螞蚱,此時想要再下船,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往前一步是艷陽高照,往后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他們必須幫助子書耀獲得奪嫡之爭的勝利,才有可能未來在朝堂上謀得一席之地。
“那……若是確定皇上已經下了密詔,立五皇子為太子,我們該怎么辦?”
有一個幕僚從某個角落里頭發出細微的聲音,但卻讓大家都聽到了。
子書耀看向子書紀,兄弟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吐出兩個字。
“奪位。”
弒父,謀逆,造反。
用這些詞語也是一樣的意思,只是那樣說,會顯得更加名不正言不順,而一個不得民心的新政權,是沒有辦法穩定的。
幾人又仔細商討了細節,打算先去子書拓那里探探口風。
春日是有春日宴的,可賞百花,只是今年白貴妃不能操辦宴會,所以便交由葉妃全權打理,說是春日宴,左不過還是請幾位大臣家的姑娘來相看,給還未娶妻的皇子納妃。
三位皇子中,二皇子子書耀已然是有一位正妃,兩房側妃,并姨娘小妾幾人,所以婚事待定的便是未娶正妃,只有一名側妃的五皇子子書拓,以及孤身一人,府上不過幾位姨娘的六皇子子書紀。
子書耀與子書紀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用這個事情做由頭,借此去探探子書拓的口風。
兩人剛下了馬車,正到五皇子府門口,卻瞧見了顧王府的馬車也剛好停在了前頭,他們略等了一會兒,便見顧弘景扶著顏卿下了馬車。
“好巧,今兒個是什么風,將景世子與世子妃也吹來了五弟府上。”
子書耀下了馬車快步走過去,先一步打了招呼。
一直在照顧著顏卿的顧弘景好似才看到子書耀與子書紀的到來,沖著他們拱了拱手,顏卿也退后一步,站在顧弘景的身側,微福身行禮。
子書紀回了禮,在他們沒注意的地方輕輕用手碰了碰子書耀,看他眼神轉來時,又示意他看向躲在顧弘景身后,有些遮遮掩掩的顏卿。
顏卿也敏感地察覺到了他們探尋的目光,有些慌亂的將袖子里的東西再往里頭塞了塞,確保它沒有露出來時,才恢復正常的笑容。
連顧弘景也側過一步,看似無意,但又正好遮住了正在藏東西的顏卿,叫子書耀與子書紀都看不清。
“是卿卿進了宮,受太后所托,想來給五皇子說個媒,看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姑娘能被他看上眼。”
顧弘景解釋著他們的來意,無論真假,到是與子書耀兩人前來的“目的”不謀而合。
“是呢,我今日帶著紀兒前來,也是為了讓他們兄弟倆好好看看,都這么大人了,身邊還沒個可人兒的妃子,那怎么行的?不若景世子,少年有成,又娶得如此貌美嬌娘,實在是為我等羨慕呀!”
子書耀哥倆好地邀請顧弘景一起往里頭走,說話間也一副親和兄長為弟弟操心婚事的模樣,可卻在暗中示意子書紀落后一步,想辦法弄清楚顏卿袖中的東西是什么。
“文麗嫂嫂亦是二皇子的賢內助不是?將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條,是我還要多多努力,向她學習的呢。”
顏卿聽了子書耀的話,擺起禮貌的和善笑容,一邊跟在顧弘景后頭走著,一邊回答著子書耀。
“今兒個我特地帶了好多姑娘的畫像卷軸來,便請五皇子與六皇子好好挑一挑,早些找著心儀的姑娘成了家,太后娘娘也盡可放心了。”
子書紀就走在顏卿旁邊不遠處,顏卿也不厚此薄彼,對著他亦是溫和地笑著說,話語間將他與五皇子并提,說著太后娘娘都操心,也算是將一碗水端平了。
顏卿與太后娘娘走得近,這是眾人都知道的,因此她這么說,倒也沒什么問題,也沒有人會懷疑,而且還順便說了她帶的是待嫁姑娘的畫像,若是有心的聽了,估計也打消了之前見到她放東西在袖子中的疑惑了。
只是子書紀和子書耀都記得,那時看到的是個明黃色的卷宗一樣的東西,若只是姑娘家的畫像,哪里會用那樣的顏色?
所以,疑心不僅沒有消除,反而因為顏卿的遮掩,加大了不少。№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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