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從下方觀察著許瑟悶悶的表情。

許瑟頭一轉，唇抿成了一條線。

江御輕笑，問道：“手還疼不疼？”

他不問還好，一問這話，許瑟頓時炸了，憤憤地瞪他一眼：“你還敢問。”

她嗓子都啞了。

江御見狀，趕緊從旁邊的床頭柜上拿過水杯，遞到她嘴邊。

許瑟不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把水喝了之后，才氣沖沖哼了聲：“誰要喝你的水。”

她耍小脾氣的樣子在江御眼里實在顯得太可愛，江御只是笑，也沒說什么。

揉了好久的手，江御才問道：“許瑟，你餓不餓？”

許瑟：“你說呢？”

晚飯也是江御喂的，因為許瑟手酸得抬不起。

直到吃完了飯，許瑟心里的悶氣才消散。

江御給她擦完嘴之后，忽然有些感慨。

許瑟是真的挺好養活的，就算是生氣，吃一頓飯也就好了。

七點，許瑟今天的藥水終于吊完了。

江御勾勾她的手：“許瑟，想不想下去轉轉？”

前幾天下雨，加上江御不在，許瑟幾乎都沒有出過病房。

聽到江御的話之后，許瑟眼前亮了亮，所剩無幾的怨氣瞬間消散：“去。”

已經是十一月了，江城天氣變化多端，晚間的時候，氣溫就只有六七度。

外面寒涼，江御給她裹了厚厚的羽絨服，才肯她下去的。

兩人也沒有出醫院，只是在醫院后面的花園里轉轉。

這個點，出來散步的病人大多都已經回了病房。

花園里只寥寥幾個人。

天已經黑了，花園里的路燈亮了起來，暖黃的燈光反襯得夜色更涼。

許瑟裹緊了一些衣服，突然覺得江御逼她穿那么多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她左手被江御牽著，繞著花園走了兩圈之后，在長椅上坐下。

正閑聊著，一團影子忽然竄了過去。

許瑟嚇得腿一縮：“江御，有大黑耗子！”

那團影子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停了下來，轉頭“喵”了聲。

許瑟隱約明白了它的意思，“你才大黑耗子，老子是貓！”

那只貓叫了聲，就跑走不見了。

許瑟委屈地和江御告狀：“江御，它兇我。”

江御忍著笑，摸了摸她的臉：“下次我給你兇回去。”

他這時候才發現許瑟的臉有些涼，便兩只手捂著她的臉。

近處一道笑聲傳來。

兩人順著聲音看過去，才發現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

老奶奶外面裹著件厚厚的衣服，里面也是穿的病號服，手里還拿著一袋東西，看著像是貓糧。

她笑著搖搖頭：“小黑不兇的。”

許瑟：“小黑是剛剛那只貓嗎？”

老奶奶點點頭：“是啊，小黑都在這里待了好幾年了，它很好相處的。”

江御摸摸許瑟的頭，笑著辯解：“我家姑娘膽子小。”

他語氣里的寵溺，讓老奶奶沒忍住盯著兩人多看了兩眼。

和藹地笑道：“年輕人感情真好。”

她眼尾的皺紋有些深，面相卻很慈祥，她忽然像是發現了什么一樣，有些驚奇地“喲”了聲：“你倆還挺有夫妻相的，這淚痣都是長成一對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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