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這樣兇師父,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所以你師父我還沒笑夠啊,哈哈……。”周秉不愧是紈绔,他前面的話,很正經,但后面的話,就很浮夸了。
當然,這話是直接說的。
在陸沫的燈,飛上天后,周秉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接著又對陸沫附耳
“沫沫,我剛剛注意你們家好久了,我發現,好像就你的字最差,雖沒有狗爬,但丑是一定的。”
“看來,你大哥那話,是真的,沒你的確沒寫字的天賦。”
也是今天,周秉才知道,陸家的孫子輩中,幾個小的不識字,大一些的,就陸沫寫的最丑。
說完,他還特意拍了拍陸昊的肩膀,對他附耳
“陸兄,你這個大哥做的,可不夠敬業啊,沫沫好歹也是你親妹妹,你怎么能不督促她多練字呢?”
陸昊小聲的解釋“沫沫她的字已經不錯了,畢竟才八歲的小孩子,能把字認全,還全部寫的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周秉則是摸了摸鼻子,笑笑,然后又走到陸沫這里,對她附和道
“沫沫,以后師父教你練字,我保證你以后字,絕對能見人。”
說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人就往縣尊大人他們去了。
其實他也不是特意偷看陸沫字的,而是陸沫那心虛的動作,他才去看的。
誰知陸沫的字,盡丑的比狗爬好。
不過他們的對話,都是附耳為主,所以并沒有其他人知道陸沫的字丑。
陸沫呢,也在大家放完天燈后,就同陸家人,在這條巷道,租了個可以坐著賞月的位置,邊吃月餅,邊賞月,順便看天燈。
看著那天空中的天燈,陸沫真想弄個照相機過來,這樣她就可以把這么美好的畫面,拍下來了。
“可惜了。”
可能是想的太認真,既然嘆息出聲了。
“怎么了沫沫?”坐她身旁的陸兮,關心的問道。
一聽陸兮這話,陸沫才知自己不小心嘆息了,于是隨口一編
“可惜這么美好的天燈,只有短短的一兩個時辰。”
由于天燈不能放太遠,所以那燃燒的熱氣,不會太久。
陸兮輕輕一嘆“是啊,聽別人說,最后一批天燈,也會在寅時降落。”
“而且這里的觀燈位,也好貴,所以我們子正,就該回去了,畢竟回村,也有一段路程。”
陸沫也知道這些,所以笑笑
“大姐,咱還是別聊這些,好好賞月,看天燈好了。”
一聽陸沫跳躍的話,陸兮噎了噎,然后就賞月看天燈了。
由于大家晚上都沒吃飯,所以陸昊同陸二郎,去打包了一些飯菜過來。
當然他打包時,還特意去喊了周秉的,畢竟直接打包過去,會顯得太刻意了嗎。
也正因為他這舉動,很多租了觀燈位的人,都去打包飯菜跟酒了。
夜王看著面前打包過來的夜宵,他難得的看向了周縣丞
“周大人,周公子與那位陸小秀才很熟悉嗎?”
如果這樣的話,那么那個陸昊的人品,也待考慮。
“回爺,犬子曾幫過陸小秀才一次,而且陸小秀才的小妹,與犬子有眼緣,犬子特意收了她為徒。”
“哦?”夜王挑眉了一下“眼緣?”
不會為了刻意接近縣丞,才特意按周秉的喜好來的吧。
“是的爺。”周縣丞還不知道夜王已經對陸沫有了質疑,只是說著陸沫的好話
“這個小女娃聽說頭腦挺聰明的,銘香閣的涼茶,就是她跟姐妹給搗鼓出來的,還有這次的竹盒,也是她家的,聽說好像是她想出來的。”
“還有她家現在的和睦,也是她制衡的,聽說以前……。”
周縣丞對周秉有虧欠,始終在意他這個長子,自然對他的徒弟,調查過一番的,所以把自己調查的事,一一講給了夜王聽。
夜王聽完,再次挑眉“這個小女娃,真有這么厲害?”
周縣丞沒有回答,君怡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爹,女兒昨天去過那個陸小秀才家,有個女孩子能說會道,女兒差點就在她手上吃了虧,所以女兒不知道周大人說的是不是她。”
本來不想告狀的,但周縣丞這么為陸家說話,她就不能讓陸家人好過。
至于喊爹,是夜王說出門在外,不宜暴露身份,她得喊爹。
君怡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那臉色,基本上變了變。
尤其是周縣丞,他的臉上都有微不可見的汗珠了。
知縣大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雖沒強力為陸沫說好話,但他的引薦了陸昊了。
在欣賞完各個人的臉色后,夜王終于開口了
“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欺負我女兒?”
夜王的話,明顯是帶了怒意的。
君怡是一高興,直接用手指向不遠處的陸沫
“就是她,在吳家去陸家要人時,她污蔑女兒跟吳家一伙的。”
一見君怡用手指的人是陸沫,周秉立馬跪到了夜王面前
“爺,臣子愿以項上人頭擔保,小徒不是那種頑劣不堪的人,她與小姐肯定存在什么誤會。”
他也沒想到,陸沫會闖下這個大禍。
但做為陸沫的師父,他絕不能袖手旁觀。
“那周公子的意思,是本小姐污蔑她了?”君怡不悅的看著為陸沫求情。
怪不得昨天那個陸沫那么囂張,原來是有縣丞公子撐腰啊。
可在夜國,自家父王哥哥可說了,自己才是最尊貴的女子,所以敢自己找不快,自己就要她死。
“小姐與小徒,應該只是誤會。”周秉其實很想說,就是你污蔑我徒兒,但君怡的身份在那里,他不敢說。
“什么誤會不誤會的,就是她欺負我。”君怡怒的站了起來。
見君怡怒了起來,夜王才不輕不淡道
“既然周公子與小女各執一詞,那就讓當事人上來,對質一番。”
如果周縣丞口中厲害的小女娃,真的能在這次中脫身,他是不追究小孩子的小打小鬧的。
手一擺,就讓自己的隨從,去把喊陸沫了。
隨從得令,就走向陸沫
“姑娘,我們家爺有請。”
夜王那邊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周秉下跪,卻是大家看得見的,所以陸沫自然是注意到了。
“請帶路。”能讓周秉下跪的人,那么那個人肯定是大人物,所以陸沫不得不去。
在夜國,最大的人物,便是夜王。
縣丞的官職雖小,但周秉卻有個同知外祖父。
比同知大的人,便是知府,今天的日子特殊,一城知府應該不會來。
比知府大的是巡撫,在往上是總督。
這些大官下來,大都是不可能今日微服,至于夜王,陸沫就想到夜王世子,于是把最大的目標,鎖定了夜王。
當然,這只是猜測,至于結果,她等下得試探才知。
陸沫在見夜王前,已經在心里算計著。
陸昊更是想跟上去幫忙,只是隨從攔住了他。
所以陸昊無比的氣憤自己無能。
陸家其他人也想過去,只是隨從冷冷道
“我家爺只見她一人。”
陸家人也知道那位大人物,就自然硬沖了。
陸沫到了夜王身邊,沒有問原因,而是不卑不亢的對夜王福身
“民女陸沫見過爺,跟各位大人。”
用的是爺,而不是大人。
爺與大人的區別就是,大人只能是官,但爺既可以是官也可以是王。
夜王抬了抬手
“你叫陸沫?”
他也沒想到,陸沫見到自己后,會直接見禮,而不是問周秉怎么了。
“是。”陸沫不卑不亢的回。
見陸沫好像一點都不怕自己,夜王的眼里多了些冷意
“聽小女說,你欺負了她?”
如果這個陸沫,只因為沒見過世面,不怕自己,那么她就是個草包。
如果她是故作鎮定,那么自己一個親王,定能讓她服軟。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陸沫在試探她的身份。
此時,陸沫可以確定,面前的人,就是夜王。
因為是巡撫總督這些的話,他們會在自己喊爺時,面部會有輕微的變化。
而面前的夜王,沒有。
能對爺這個稱呼,欣然接受的人,那么地位一定很高,總督跟巡撫雖官居二品,但沒爵位,所以可以排除。
一個藩國,對于有有爵位的人,都不會太多。
夜國建朝不過十記載,那么自然是下面自然不會封太多爵位的人。
夜王做為夜國的王,來微服,是最合適不過的人。
君怡這個人,她雖不是很清楚,但她也知道,她以前是個鄉下娃,如今喊夜王爹,那么就是當年那個失蹤的嫡女。
綜合以上種種,如果不能確定夜王的身份,那么她陸沫在前世就白混了。
“王上的話,民女不懂。”
陸沫直接挑明夜王的身份。
而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抬頭驚訝的看著她。
尤其是周秉,他都驚的忘了人設了
“沫沫,你怎么會知道爺的身份?”
他可以很確定,自己并沒有哪里透露出夜王的身份。
當然,他們坐的這個位置,雖說隔壁有人,但經過下人的隔開,其他人是除了能看見,是聽不到他們說什么的。
陸沫笑了“看來我沒猜錯。”
這話一出,在場的,全部再次一驚。
這究竟是有多聰明跟勇氣,才敢往夜王身上猜哪?
夜王的眼里,有一道光閃過,不過很快,不仔細去看的人,是看不到的。
而陸沫,一直在注視著夜王,那么自然是看到了,于是她可以確定,夜王應該是一個惜人才的人。
夜王看著陸沫,打量了幾番,才冷聲道
“你是怎么猜到本王身份的?”
陸沫實話道“民女在隨從去傳喚時,就已經在想你身份了,然后根據我師父的身份,在一一排除,見禮時,民女用了爺的敬語,然后在回答你的話,就確定了。”
面對大人物時,有時候實話,會比小心翼翼,經過語言組織,要好。
果然,夜王大笑了起來“哈哈。”
笑過,就是大手一揮“周公子起身吧,你這個徒兒不簡單哪。”
他可以確定,陸沫這實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而作為一個上位者,是不喜歡聽什么阿諛奉承的話,所以他很喜歡陸沫的坦誠。
“陸沫,你說說,昨天與小女發生了什么事。”
“是。”陸沫應了一聲,便將昨天吳家與君怡來自家要人的事,說了一遍,道
“王上,民女沒辦法,這次夸大其詞,說出那些話的。”
對于陸沫一五一十的述說,君怡不高興了
“爹,她胡說,明明是她威脅女兒,可她卻欺騙你說沒辦法。”
“而且女兒一開始,是真沒想過與吳家勾結,女兒只是問吳家要人而已。”
夜王冷了冷臉“爹自然是相信怡兒的,但你身份尊貴,與吳家人去陸家的確不妥,這事,你就大人大量,別與陸小姑娘計較了。”
說完,他又看向陸沫“陸沫,你雖已猜到了本王的身份,但本王這次是微服,所以其他的話,本王也不多說。”
“至于小女與你的誤會,就當你是不知者無罪。”
夜王這話,很明顯,是讓陸沫把所有的過錯,攬下了。
陸沫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畢竟吳家跟自家已經斷絕關系,而且以吳家那拿自己去送人的行為,自己是沒必要幫他們的。
“民女知道了。”
“退下吧。”夜王揮了揮手,讓陸沫走了。
陸沫一退下,夜王就再次對君怡道
“怡兒,你要時時刻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能占自己身份,就欺凌弱小,懂嗎?”
如果身旁不是有人陪著,他的話,就不是這個了,而是閑事莫管。
“女兒知道了。”知道夜王不會懲罰陸沫了,君怡也只能認了。
畢竟現在的她,還不能違背夜王。
而陸沫這邊,經過這個小插曲,就沒剛開始那么高興了。
周秉也沒敢過來安慰陸沫,畢竟夜王剛剛饒了陸沫,他要再去找陸沫,只會讓夜王心里不爽。
陸昊是關心的問陸沫“沫沫,剛剛究竟怎么了?”
陸沫搖搖頭“沒什么,就是縣尊大人給你引薦的那位爺,讓我去問問話而已。”
“是那個昨天帶著下人我們家的那位,告狀嗎?”陸昊其實很想說君怡名字的,但夜王是微服,他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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